「小紅帽已經掉入大鳥的陷阱,妳認命吧!」移向她,拉起了她一綹披散的發,放到鼻扉嗅著。
「你肯定沒看過恐怖版的安徒生童話,小紅帽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哈欠溜出小嘴,到底,小紅帽是格林童話還是安徒生?
大概吸多了油漆味,還是因為冬日難得溫暖的陽光?
不管了,她靠過去,偎著溥敘鵬溫暖的體熱,好想睡覺啊∼∼
溥敘鵬把她摟緊,兩人相視,眼瞇瞇,像曬著冬陽的貓兒,靜靜睡去。
至於,當帶著一手啤酒,一大包滷味來慶祝溥敘鵬小家庭成立的阿俊,開門看到的就是那副如畫的景象。
他聳聳肩,搔搔頭。
「靠!來的不是時候呢。」
第六章
「手這麼冰,手套、圍巾不要拿下來。」就連嘴唇也看起來那麼白,他給的熱量都到哪去了?
「沒有人上課的時候還帶著手套,會被小朋友們笑的。」小小聲的辯白,偶爾還要跟帶著小孩的家長點頭致意。
站在故事城堡前面,溥敘鵬把圍巾、毛線帽又一樣樣圈回范紫今的身上。
寒流一波接一波,即使到了年前更是變本加厲,冷得叫人只想卷在被窩裡,哪裡都不想去。
當然以上純屬天方夜譚,再怎麼不情願,該上的班還是跑不掉,全副武裝,乖乖的趴在大鳥身後,讓他護送到上班的地方來。
沒錯,范紫今找到工作了。
故事城堡。
她在裡頭化身為草莓姊姊,比手畫腳的說故事,免不了要扮演怪獸、還學熊叫,做做故事繪本,電視兒童節目中的打雷舞蹈更是受小明友歡迎的節目,她都快要覺得自己無所不能了。
沒想過她從爸媽那邊聽來的故事會替她謀到工作。
老實說,她從小聽來的床邊故事還真是多。
多到面試老闆也聽得入迷,幾乎當下就決定用她。
當然,剛開始面對小朋友講故事,她講的是坑坑巴巴,還被噓,本來乖乖坐在蘑菇椅子上的小朋友們幾乎要造反。
年輕的老闆安慰她羅馬不是一天造成的,要她別氣餒。
終於,她克服了害羞,現在可以算是樂在其中了。
「別忘了早餐。」熱可可、藍莓培果,大鳥每天都不會忘記她的最愛。
「謝謝。」
「說謝的地方在這裡啊。」他湊過臉頰索吻。
這才是他的重點。
「好多人在看。」她不肯。「回去以後再補給你。」
「不行,這是我一天動力的來源,沒有它我活不下去。」他可沒那麼好打發。
范紫今好笑的搖頭。跟他一起生活才發現大鳥的骨子裡其實還是個大男孩,愛撒嬌又黏人,叫人好氣又好笑。
不給,他會一直的魯下去,得手,才肯作罷。
輕輕啾了下,趕快打發他走。
果然,得到糖果的小孩重新跨上機車,笑逐顏開,「下班我再來接妳。」
「知道了。」
看著他走遠,這才進了城堡大門,開始她一天的工作。
通常,大鳥在五點半的時候人就會到,偶爾早了,他會童心末泯的混到小朋友堆裡托起腮來偷看范紫今忙碌的身影。
他很驚訝穿起賣牛奶女孩衣服的她俏麗可愛,尤其拖著牛奶桶心不在焉的那種表情,他常常情不自禁的差點吹出口哨來。
不過,他的偵查行動也讓他發現站在草莓姊姊身邊的橘子哥哥百忙之中竟然還大放秋波,對著他的娃娃猛拋媚眼,可惡,這不知死活的橘子!
故事城堡的好處是一天上班時間並不局限八小時,點子多、能獲得小朋友喜愛的故事姊姊、哥哥們還能分到紅利。
為了讓自己趕快融入這團體,在體力許可的時候,范紫今還會幫忙跑場扮動物,或是做海報,她希望自己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幫大鳥分攤家計。
「草莓姊姊,妳住哪,我可以順路送妳回去。」橘子哥哥尾隨著下了班的范紫今出來,眼裡是藏不住的愛慕。
「謝謝你,我男朋友來接我了。」一分不差,溥敘鵬從電線桿下閃出來。
「這樣啊。」難掩失望的橘子哥哥。「那明天見了。」
「掰掰。」
溥敘鵬很不爽,酒窩抿的有點猙獰。
「大鳥?」
「妳剛剛怎麼不說我是妳老公?」男朋友?哼,現在想死會活標的都大有人在,男朋友,算哪根蔥?
「你怎麼了,口氣怪怪的?」以前每天來接她都眉開眼笑的啊、是車行有事嗎?
他竟然甩頭走人。
「溥敘鵬你站住,有話講清楚。」
他果然停住長腿,可是仍然不肯用臉見人,只拿背給范紫今看。
「你幹麼生氣,我跟橘子說你是我男朋友又有什麼不對……」
霍地,他轉過身來,一臉想吃人的表情,「那顆橘子想把妳。」
拜託……敢情這隻大鳥吃醋啊?
「我跟他只是同事。」她好言安慰,都「老夫老妻」了,吃的是哪門子醋啊!可是這還是讓她心裡莫名的甜了起來。
「他看妳的眼光根本不是那回事。」打翻醋缸的人很番,不可理喻。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你不要假設敵人疑神疑鬼。」
哼,才不是呢!他身為男人,有人想覬覦他的所有物,那點直覺可靈敏了,雷達探測器絕對百分之百。
不過,他相信娃娃,有他這麼優秀的男人在身邊,一顆橘子算什麼?!
心裡釋然,他恢復好心情。「妳餓了吧,我們去吃飯。」
「你不懷疑我了?」
「我怎麼可能懷疑妳,我們要一起到永遠,我不信任的是那個……算了,看在他跟妳是同事的份上不詆毀他了,不過,以後你要跟他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我看你乾脆把我關起來算了。」
想想,自己好像太誇張了,溥敘鵬不由得小心賠不是。「我們去吃小火鍋,天氣冷火鍋最好了。」
「你的車呢?」
「我們搭捷運。」
「為什麼?」
「天氣太冷,我們搭捷運方便又不會冷到妳。」機車雖然方便,他一個大男人皮厚耐操也不怕,可她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