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愛惹她生氣的討厭鬼,卻也是個令她眷戀的大男人。
她靜靜的讓他綁頭髮,但是──
「於浩天,你到底在想什麼?」她的聲音有著愕然。
「幫妳綁頭髮啊!妳不覺得很好看嗎?」於浩天一臉的得意。
「好看?!你是瞎了嗎?」她幾乎尖叫,「這根本就不能看!」
幾乎快到腰到長髮,像牛角似的硬被他綁在兩旁,如同兩把掃把似的,只要頭一動就在她的臉龐晃動著,她當她還是十一、二歲的小女生嗎?
「什麼不能看,當明星的人要有點審美觀念,這個髮型非常適合妳!」
真是見鬼了!她早該知道,他絕對不會那麼的好心,於浩天這輩子絕對是為了看她出醜而活的!
她伸出手,想也不想的要將頭髮解下。
「如果我是妳,我就不會把頭發放下來!」蘇頌恩才一動,於浩天立刻說道。
他的口氣沒有太大的起伏,但是蘇頌恩的動作卻有了遲疑,她轉過身,瞪著他。
「妳小時候都綁這樣的頭髮,妳忘了嗎?」
簡單的一句話令她有股受寵若驚的感覺,她一直以為從小到大,他都沒有注意到她呢!
看她似乎已經妥協,願意接受他替她特別設計的髮型,他不由露出滿意的笑容。
「真可愛!」他拍了拍她的頭,「喝雞湯吧!」
他的笑容總可以奇異的鼓動著她的心跳,只要看著他,她就有種心被緊緊攫住的感覺!
「來啊!」看她呆坐在梳妝台前,於浩天又喚了一聲。
她若有所思的走了過去,在她洗澡的時候,餐桌上已經準備好雞湯和幾樣小點心。
「為什麼我覺得妳好像在怕我?」他替她打開了蓋子,雞湯的香味立刻飄散開來,「那天妳不是很有勇氣的給了我一巴掌嗎?」
提起那天,她的臉立刻一變,「誰叫你笑得那麼大聲?」
「很有趣不是嗎?」他瞄了她一笑,咧嘴一笑。
只有他會覺得看她出醜是件有趣的事,她惱怒不已。
「過來!」他對她揮了揮手,「妳得要把這些東西吃完!」
聽到他類似命令的口吻,令她的一股氣又不自覺的升了上來,「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話?」
綁了一個可笑的髮型還得聽命於他──她為什麼要這麼傻?她掉頭就想要回房間。
他的長手一伸,輕而易舉的就拉住了她的領子。
「喂!於浩天──」
「沒吃完東西不能離開!」
「現在是怎麼一回事啊!」她掙扎著,想要甩開他的掌握,「別忘了!我是客人,你不過是我的私人保姆!」
「我沒忘!我既然是妳的私人保姆,就得要好好照顧妳!」於浩天回得理所當然,硬是把她給拖到餐桌旁。
「我不要吃!」
「不吃怎麼可以,」於浩天的口氣沒得商量,「妳的聲音有點啞,可別忘了,妳這個人,生在這個世上唯一的價值就是會唱歌,若是不能唱了,妳的人生也就一點意思都沒了!」
他是無心的卻意外的踩到了她的痛處!
「對啊!如果我真的不能唱了,就什麼價值都沒有了,你更可以大大方方的笑我了!」
「是啊!妳知道就好,」於浩天將她推坐在桌旁,「吃吧!」
瞪著雞湯,她可以感到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在她來不及控制之前,一滴眼淚滴了下來。
於浩天意外的看著她的眼淚滑落,「不過就是吃東西而已!有必要這麼大反應嗎?」
「於浩天,你是個討厭鬼!」她用力的推開椅子,掉頭就走。
「別亂髮大小姐脾氣!」他再次拉住了她。
「放開我!」她硬是要抽回自己的手,但是沒有用,她的力氣當然不可能勝過他。
她的心一橫用力的踩著他的腳,但是打著赤腳著她這麼用力一蹬他的皮鞋反而令她因為反作用力整個人向後倒。
她驚呼了一聲,等著頭用力的往地上摔。
但沒有等到,他環住了她,保護她摔到地上,手卻意外的打翻了桌上的雞湯,翻倒了的雞湯卻直接淋在他的手背上。
「妳還好吧?」他看著她問。
「我……」她訝異的幾乎不能說話,她是沒事,但是──「你的手──」
「小問題!」於浩天只是淡淡的瞄了一眼。
「都又紅又腫了,還說是小問題!」她小心翼翼的解開他的手袖,果然連手臂上也有清楚的紅腫,她一臉的焦急,「你得要擦藥!」
「放心吧!這只是看起來嚴重,實際上根本沒什麼!」他的口氣依然滿是不在乎。
看著他的手,她的眼眶再次一紅。
於浩天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印象中,妳可不是那麼愛哭的!」
她深吸了口氣,「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蘇頌恩真的為自己害他受傷而感到自責。
「無所謂,」於浩天不以為意的揮了揮手,「不過是被燙一下而已!妳若跌倒了,事情才嚴重!」
他的口氣輕描淡寫,但這之中似乎夾著對她的一絲關心,她看著他,思索著!
然後她站起身,打了內線服務。
「妳做什麼?」於浩天好奇的問。
「你受傷了,我叫人送藥來!」
「不用太大驚小怪!」他微微一笑,「我等一下自己可以處理!」
雖然他是這麼說,但她還是堅持打了電話,原本以為他會出聲制止,卻沒料到他竟然一聲不吭。
她掛上電話,走到他的身旁,一臉的憂心忡忡。
「別一付我好像快死了似的表情!」他伸出手,替她拉好浴袍。
她低下頭,倒吸了一口氣,剛才拉扯之間,她的浴袍的結都鬆開了,方纔,她可以說是半裸的攤在他的面前,天啊!一想到這個,她的雙頰便熱得像火在燒似的。
「你看到了什麼?」她瞪著他問。
她羞赧的樣子令他忍不住笑了出來,「妳覺得呢?」
看到他的笑容,她立刻沒好氣的瞪著他,「沒想到我那麼關心你,你卻趁人之危!」
「這個指控未免太嚴重了一點!」甩著自己發疼的手,他自在的坐在沙發上,現在誰才是房客實在有點搞不清楚方向了,「沒道理美麗的東西在我面前,我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