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南灣羅曼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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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茶包!」他大喊,不好的感覺緊緊揪住了他。

  兩年前,他已經失去了一個最愛的人,他不要再失去任何重要的人了……

  「我在這裡!」星悅的頭從水裡冒了出來,淘氣地笑著。「浪好強啊,哈哈,我真沒用,我被它給打倒了。」

  剛剛他在喊她的聲音好緊張,一點也不像平常只會差遣她的大魔王。

  「我要再去挑戰大浪了!」她對他揮揮手,奮力划水,站上了衝浪板,面帶笑容,在他面前表演了一個讓人目眩神迷的滑浪姿勢,像個選手,有體育明星的風采。

  這是她的舞台,只有在浪裡,她才能找到完整的自己,只要能衝浪,她就感覺很幸福……

  「我說,茶包,剛剛妳真的很耀眼。」

  衝浪完畢從海裡上岸之後,他們做著慣常保養衝浪板的程序。

  先把浪板用清水沖洗,用布把附在衝浪板上的海水拭乾,然後再仔細檢查有沒有受損的地方,如果有的話,要馬上修理。

  「你是說……我嗎?」星悅正在擦拭衝浪板,聽到阿鋒的話,不可置信的抬眼圓睜的看著他,好像他用了多少美麗的詞彙在讚美她一樣,而他,不過是說她耀眼而已,但這已經很難得了。

  他幾乎,好像沒有誇過她吧?總是叫她茶包,總說她盡會出差錯,好像她一點優點都沒有。

  然而現在,從他的金口居然說出這麼好聽的話,若是平時對他有什麼抱怨,現在也蒸發掉了。

  沒有意識到為什麼阿鋒的讚美會讓她飄飄然的,她只知道,雖然今天的海很洶湧,但他們之間的氣氛和諧極了。

  「這裡可沒有別人。」他還是漫不在意的檢查著衝浪板有無損壞。

  她的菱唇情不自禁的往上揚,用訴說秘密般的語氣說:「從昨天開始,我的偶像已經換人了,就是鋒樂團!」

  她還很衝動的把靜樂團的CD都丟掉了,以示對鋒的忠誠!

  「你放心好了,有實力的人是不會被埋沒的,就像我一樣!」她漾著大大的笑容說。

  雖然想好不安慰他的,但這些話還是衝口而出。

  他看了她一眼,輕輕地咳笑。

  他的表情又鼓勵了她,她努力找尋話題,看到他頸上的項鏈,她想也不想的靠近他。「你的項鏈很特別耶。」

  從第一次看到他頸上的項鏈她就注意到了,那是一個銀色小鎖,像是有把鑰匙可以開的那種。

  「我母親送給我的,自小就戴在我身上。」

  「哦?」他第一次肯談自己的私事耶,這大大鼓勵了她。「那你母親一定很愛你對不對?」

  溫柔不見了,他的神情看起來有點陰鬱,像浪潮滾滾的海面一樣。「她已經沒辦法再愛我了,因為她自殺死了。」

  星悅一呆。「自……殺?」她白癡,找錯話題了,這話題准令他難過。

  他的神色一冷,「我父親的外遇逼死了她,她從十五樓住下跳,粉身碎骨。」

  從那一天開始,他就決定他的生命裡不會再有父子關係了,他恨他父親,逼走了他深愛的母親!

  「原來是這樣……」她輕易從他眼中看到了仇恨,經歷了這種難堪的生離死別,難怪他身上有股壓抑自我的氣息……

  「啊!」她猛然大叫一聲,身子無預警的往上跳,卻不意碰到了他的唇,雖然只是輕輕一擦,但碰到就是碰到了。

  「妳這是在幹麼?」他懶洋洋的問,淡淡地揚起嘴角。

  「不能怪我……我也不知道……」她連忙尋找原凶,發現一隻在她臀部附近爬行的蟹類,她連忙逮住牠。「是牠!是牠害我的,都是牠刺我一下,我才會彈起來的!」

  「可是強吻我的是妳不是牠。」他只講重點。

  「強吻?」她瞪大了眼。

  她哪有?

  她也是受害者,一切發生得太快太突然了,她根本連想的機會都沒有,更別說接吻的滋味了。

  「說吧,茶包,妳要怎麼補償我失去的初吻?」他一副妳看著辦的表情。

  她才不信哩,他那麼帥,哪會沒交過女朋友?「這怎麼可能是你的初吻嘛?真是強詞奪理……咦?這句成語是這樣用的嗎?」

  「轉移注意力是沒用的,茶包。」他挑了挑眉毛。「基於初吻可貴的理由,妳要做一百件事來賠償我的損失。」

  「一百件?」星悅搖頭喃語,「就說嘛,大魔王果然還是大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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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魔王呢?」大熱天的,星悅一進民宿的大門就扯著嗓子找人。

  補償初吻條約正式開跑,大魔王命令她去洗出租的獨木舟,算是一百件事中的第一件,她努力洗乾淨了,要交差卻遍尋不著人。

  「算了,先去忙別的事吧。」反正現在正值旺季,民宿每天都客滿,她要忙的事可多了。

  打開大型洗衣機,拿出洗好的床單。

  「啊──」拿著被單,她發出一聲慘叫,因為純白的床單變成淡綠色的被單,而且不只一條,洗衣機裡全部的被單都改色了。

  「慘了,我完了,這種時候樂觀是派不上用場的,事實就是事實,往好的地方想也改變不了事實,老闆對我這麼好,我卻是這麼報答他的,我不是人……」

  欲哭無淚的望著被單,發現罪魁禍首是一件綠色上衣,她一時大意,綠上衣可能是包裹住被單的,她卻一起丟下去洗了。

  「茶包,妳在找我?」阿鋒的聲音出現在洗衣室門口。

  「哇!」她作賊心虛的把被單丟回洗衣機裡。

  「妳在藏屍體?」阿鋒走近她,她的樣子慌慌張張,就像犯罪的人在毀屍滅跡,然而又笨手笨腳做不到一樣。

  「才不是……」她咬咬唇,心一橫,拉出變色的床單給他看。

  他瞭解的點點頭,嘴角淡淡揚起。

  不等他開口,她就以一種懶散到極點的聲音說道:「我說,茶包,妳究竟哪一天可以不出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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