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找鋒。」
「星悅……」毛誕葳點點她的肩,示意她回頭。
「是誰啊?」星悅一回頭,迷惑的看著那個美麗的倩影。
不可能!一定是她眼花,她看到的不是真的……
「鋒在嗎?」女客又問。
星悅愣愣的看著她,脂粉未施耶,還是那麼漂亮,風采比螢幕裡還要好,這裡這麼多人,她居然敢單槍匹馬的進來,不是很多追星族等著攔截他們嗎?就是這種不顧一切的氣勢才能成為明星吧。
「阿鋒,有個漂亮小姐找你哦!」中年園丁不明就理,只聽到有人要找人就熱心的扯著嗓子喊人。
「誰找我?」阿鋒從吧檯下鑽出來,他在修壞掉的櫃子門。
「是我。」女客走向他,一雙瑩亮的大眼寫著激動。
過去,他們曾經是一對戀人,一對人人稱羨、形影不離的巒人……
「妳也是來看看我現在落魄成什麼樣子的嗎?」阿鋒淡淡的揚起嘴角,不管他內心有多震撼,他都沒有表露出來。
「我知道你恨我。」宋書裕慼然的一笑。「恨我總比對我沒有感覺好,我很糟糕是不是?竟還奢望你會在意我。」
他譏誚的看著她。「妳不是來講這些廢話的吧?」
「我來講些心裡的話。」兩年來,這些話都深埋在她心中,她的美眸含著水氣。「我承認我不對,但因為鋒你……你太沉溺在失去母親的悲傷裡,你的心中充滿了仇恨,忽略了我,我才會被靜給引誘……」
她頹然住了口,怎麼聽,這理由都薄弱而無力,因為空虛而背叛,連她自己都無法認同。
「這些也是廢話。」他冷冷的笑著,深濃的眸子裡卻掠過一絲難言的脆弱。
她是他的初戀,也將是今生唯一重傷他的女人。
「我知道了。」她再說什麼都沒用,因為再多的話也改變不了背叛的事實。
她臉色蒼白的走了,星悅拿著托盤始終看著他們倆,其實交談不過幾分鐘,但她卻覺得好久好久。
阿鋒沒對她說什麼,她也不知道他現在心裡在想什麼,前女友來過之後,他還能佯裝平靜嗎?
既然他什麼也不跟她交代,那她就什麼也不要問,賭氣跑進廚房去,搬出所有的餐具拚命的擦拭,她的心亂成了一片。
她埋頭苦擦,直到夜幕降臨也不知道,更沒去吃飯,反正她一點胃口都沒有,她覺得自己沒用,情敵來了卻只會站在一邊看。
「要不要去吃飯?」
阿鋒的球鞋出現在身邊時,她正蹲著賣力刷鐵鍋。
「你還有胃口嗎?」她沒抬頭,悶著聲說。
他一把把她拉起來,拿走她手中的菜瓜布,隨手丟向流理台,然後傲傲的瞅著她瞧。「我說,茶包,妳贏得衝浪大賽之後,一定會把我踢到一邊。」
「才怪!我才不會!」她大聲的回答他,胸腔激動得起伏不定。
「是嗎?」他的不以為然表達在眼底眉梢。「我說無論如何,妳被各利沖昏頭時,妳一定會。」
星悅激動得握著拳頭。「我不會!」真是氣死她了,她才不是那麼勢利的人。
「感覺生氣嗎?」他冷著臉,瞇起眼睛。「如果我讓妳感覺生氣的話,妳的表現也讓我有同樣的感覺。」
她愣然的看著他,驀然明白他的用意,她這個笨蛋,居然上當了,跟他在這裡大小聲的。
「對不起!對不起!」她不顧矜持的衝進他懷裡,緊緊的摟住了他的腰,他伸手摸摸她的頭,她發出幸福的吟歎。
「現在要去吃飯了嗎?」
她用力點頭。
只是前女友自己跑來找他而已,其實他什麼也沒做,不是嗎?
愛情讓她變得好小心眼,這是不是也表示她越來越在乎他了呢?
*** *** ***
這個夏天的南灣很熱鬧,靜樂團的演唱會剛結束,亞洲女子衝浪大賽的大會就進駐南灣。
明天就是正式比賽的日子了,民宿裡正在開加油派對,為了讓星悅隔天精神飽滿的參加比賽,派對說好只到十二點為止,誰都不許提續攤。
「星悅,雖然我們無緣,但願來生再續,祝妳旗開得勝!馬到成功!」阿麒帶頭乾杯。
「謝謝!」星悅也喝了很多,啤酒沁涼,但心頭暖呼呼的。
「別忘了成名後要替南灣羅曼史宣傳哦!」毛軍皓湊過去與她碰杯。
「老闆,謝謝,我不會忘記你的。」她豪爽的又乾杯了。
「夠了,妳喝太多了。」阿鋒把她強迫架離,護送她回房,身為一個選手,身上不該有宿醉的氣味。
「可是我今天很高興。」她微醺的抱住他不放,頭顱在他胸前點啊點的,像個不倒翁。
「再高興也要睡覺。」想盡辦法讓她上床,開了冷氣,他替她蓋上涼被。
「晚安,大魔王。」她用醉眼看著他,雙頰暈紅,她咯咯的笑著。「可以給我一個晚安吻和加油吻嗎?」
酒精使她變得大膽,平常她才不會開口向他索吻。
「晚安,茶包。」他吻了吻她的唇,微微掀笑。「加油,茶包。」
「我看到你在笑……」她用不可思議的語氣,跟著又想坐起來跟他哈啦,拖延獨處的時間。
「我是在笑,但妳給我睡好。」他又把她壓回去,重新替她蓋上涼被。
她皺了皺鼻子嘟噥著,「大魔王果然還是大魔王,相當敏銳。」
見她還要抬槓,他索性在床沿坐下。「茶包,快閉上妳的眼睛,看妳睡著我才走。」
她撒嬌的瞅著他。「你叫我的名字好不好……」總是茶包茶包的叫她,一點羅曼蒂克的氣氛都沒有。
「茶包就是妳的名字啊。」雖然這麼說,他卻慢慢的俯下頭去,雙手有力的捧住了她的臉,抵著她的唇,溫存的吻。「悅……星悅……」
「真好聽!」她完全沉醉在他的溫柔裡,食髓知味的要求,「我還要聽歌,我要聽你唱流星。」
他真的唱了,而且不只流星,還一連唱了好幾首,直到她累了、困了,忍不住進入夢鄉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