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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身子不舒服嗎?那可糟了,恰巧這兒有繡榻,就先在這兒休息吧!在下還可以好好地『照顧』姑娘。」他十分地慇勤,伸手去扶她軟若無骨的纖腰。

  雖然穿著紅衫絳裙,還是可以看得出她的身段曼妙,皇甫覺在心中充滿幸福地一歎。沈寬這伎倆真毒啊,完全是對症下藥,知道美人往往是男人最大的弱點。

  腰上的箝制力道讓她蓮足一偏,靈巧地往側一滑,滿心只想著要脫離魔掌。但是偏偏他步伐俐落詭異,下盤功夫了得,如影隨形地跟著她,不論怎麼閃避,兩人的距離始終在三尺之內。

  她愈避愈急,漸漸失去耐性。紅衫絳裙,在移動間幾乎化為一朵紅雲,襯著她怒極的嫣紅臉兒,分外地好看。

  「這兒是賓客歇息的雅房,奴家的居所在別處,不便打擾。」她的聲音在發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憤怒。

  皇甫覺的步法詭異莫測,迅速地在她四周繞了一圈,忽然湊近紅綃的耳後,朝著她雪白的耳根吹了一口氣。

  灼熱的感覺襲上全身,夾帶著他身上淡淡的男性麝香,紅綃全身又是一顫。

  「全杭州的人都知道,紅綃姑娘的居所在湖心的那座孤島上,只是,你可按捺得了那麼久?」他不死心,靠上前去,很感興趣地看著她因憤怒而發光的眼睛。這女人,連生氣時也是美麗的。「你耐得住,我可是耐不住。」他自言自語,手中桐骨扇靈巧地一轉,就往紅綃手中的琵琶擊去。

  她聽見他的輕薄話,正待要發作,一時閃神,那桐骨扇竟就敲上了琵琶。

  噹的一聲,兩物相擊的聲音竟然清脆得有如金石交鳴,豐沛的真氣傳來,震得她掌心發麻。

  紅綃來不及反應,被強大的力量震得腳步一顛,險險就要摔下地去。在天旋地轉間,腰上傳來支撐的力道,她秀腿輕提,卻被他從腰間扶住,此刻的姿勢等於是臥在他懷裡,尷尬到了極點。

  「小心些,要是跌傷了,我可捨不得。」他俯視著她,伸出指來輕畫她柔軟如花瓣的粉頰。

  「放開我。」紅綃怒道,先前的柔順模樣已經消失殆盡。

  她右手施力,怒急攻心,已經動了殺機。先前那一次交鋒讓她印象深刻,他的內力雖然深厚,但是她也並非絕無勝算,她仔細考慮著,該洩漏幾分功力,來送這登徒子下黃泉。

  這男人的俊朗程度與他的下流性子成正比,她久居風塵,在妓院裡待了數年,還不曾見過直接得這麼不要臉的男人。

  「嘖,美人兒在惱我嗎?我這可是在關心你啊!你先前不是說身子不舒服嗎?恰巧在下略懂醫術,就讓我為你紓解不適,如何?」他煞有介事地說道,倏地左掌扣住她的右腕,看似扶住她,實際上則是制住她拔刀的動作。

  「哪裡有大夫像你這麼輕薄?」她忿忿地問道,手腕已經被制住,燃燒怒火的眼睛瞪著他。

  「這是輕薄嗎?可別誤解了在下的善心。」

  「再不放開我,你當心走不出這間屋子。」她雙眼一瞇,寒光迸射,長年訓練出來的冷靜蕩然無存。

  「走不出去?姑娘可是怕我過度盡力,以致手腳發軟嗎?」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以指尖玩弄她有些凌亂的發,握起發尾輕刷她的粉頰。「用你那嬌甜的嗓子,喚我一聲覺爺,我就放了你,如何?」

  「你作夢!」紅綃冷冷說道,秀腿回勾,在繡鞋的前端赫然出現一截鋒利的小小刀刃。

  她飛腳向皇甫覺太陽穴踢去,就算取不了他的命,也要逼得他放手。

  皇甫覺反應極快,右臂一抖,舉手擋去,同時五指輕屈,恰似鐵鉗,瞬間不但制止了她的攻擊,還拿住了她踢過來的右腳,逼得她只能以一足站立。

  「紅綃姑娘這麼心急?小心別摔著了。好在我這擒拿功夫得心應手得很,才沒讓你跌疼。」他一臉邀功的模樣,仍舊氣定神閒,握住她秀足的手,慢慢摸上蓮足上繡著四季花絮的精緻繡鞋,輕率地褪了她的繡鞋,對上面的暗器視而不見。

  「我非要斷了你的手腳不可!」她咬緊了牙,眼睜睜看著他脫去她的繡鞋,還隔著淡紅色的襪兒輕撫著。

  「聽這口氣,紅綃姑娘真的很不舒服啊?別急別急,讓我來幫幫你。」他對她的威脅充耳不聞,嘻笑著褪去淡紅色的襪兒,粗糙的指掌撫摸上那只柔嫩香馥的蓮足。

  她從小到大,不曾受過這種待遇,一雙眼睛狠狠瞪著他,幾乎要噴出火來。

  「這麼看著我,小心我會錯意,嗯?」皇甫覺輕笑著,以指尖摩弄著她雪白的蓮足。那肌膚長年包裹在襪裡,柔嫩得很,他細細輕摩著,黑眸看著她,不錯過她的任何表情。

  紅綃咬緊牙根,全身每一束肌肉都繃得緊緊。她因為一時疏忽,如今完全受制於他,沒有反抗的餘地,那粗糙的指或輕或重地摩弄著她的腳心,帶來某種異樣的刺激,她心頭一跳,全身竄過一陣戰慄。

  他觀察著她難受的神情,掌心包裹住蓮足,在她柔嫩肌膚的穴道上,徐徐灌入幾絲真氣。

  倏地,令人難耐的酥麻由腳底貫穿全身,引得她雙腿一陣無力。真氣竄過之處,引得她又麻又癢,本能地嚶嚀一聲。

  「喜歡嗎?」他寡廉鮮恥地問道,露出令人氣結的邪惡笑容。

  她氣得眼前一黑,握著琵琶柄的手往內回抽,瞬間拔出一把鋒利無比的長劍。劍身以純銀打造,晶瑩剔透、兼而十分柔軟,她刷出劍花,白茫茫的劍光都成月牙似的半弧形,美麗卻也致命。

  「受死吧!」她冷冷說道,踏地的那只蓮足踢起,踹向他毫無防備的胸膛,長劍發出呼嘯,織成綿密劍網。

  她非殺了這該死的傢伙不可,管他是什麼身份,等殺了他,把他埋進湖底餵魚去就是了!

  「唉啊啊,怎麼這樣就生氣了?」皇甫覺臉上仍無畏懼的表情,惹得她怒火高漲,他眼裡的笑意更深了些。劍影撲了過來,他眼明手快,在電光火石間握住她的手腕,恰巧按住她的脈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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