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去作馬伕,迪奇?」
「你最近一次實際注意到馬伕是什麼時候?」她舉例說,「他們幾乎被人忽略了,經常被認為是最為平凡的人物。」
德夫林做任何事都能得心應手,只有這種職業除外。在馬廄裡搞得渾身污穢,深深地傷害到他的自尊,好在這麼做是為了友誼。他仍舊贊同他說,只要對權威沒有影響,他不會介意與馬匹住在一起。
然而,他從未想到自己在這個地區的逗留期間,也遇到了類似的倒霉事,也受到了傷害。當然這與他留在這兒沒有關係。但是,他絕對無法想到會遇到像梅根這樣的姑娘。
21--25
在餘下的時間內,梅根的心情被德夫林搞得極端之壞。她盼望著從晨騎中得到某種享受,但是她絲毫沒有得到。她甚至在那鬥嘴的爭辯中還沒恢復過來。她甚至沒被親吻。毫無疑問,這一局爭鬥德夫林又贏了。她的心理鬥爭又開始了。
所以,你想讓他吻你?
你怎麼有這種想法?
你為什麼要對此大驚小怪?
除非他想這麼做,我是不會挑逗他的。
你首先想出來的事情不就是那些,對嗎?
那是有區別的,我實不知道自己在挑逗他,在他事先向我挑明後果之後,如果我大喊大叫,我會被吻嗎?其實我希望被吻。
我肯定不想讓他知道我希望他吻我。
我不明白為什麼不呢?那可是促使對方接吻的最快辦法。
那人可能徹夜未眠,琢磨著羞辱我的新辦法。我可以想像,如果他知道我希望得到他的吻,他會怎樣做呢?
不是「或許」,你是說你可以想像。
好吧,我也得開始琢磨琢磨。
同往常一樣,梅根內心世界的這番對話非但無益,而且還被搞得心煩意亂。既然德夫林在性方面的旁敲側擊引起了她的好奇,她漸漸地開始失去理智。現在「內心世界所謂需要謹慎的聲音」除了提醒謹慎之外,再無別的作用。既然這份好奇被激勵起來,她就任其發展,最少部份如此。
她想再次體驗與德夫林接吻時的愉快感受,體驗那種事與更全面的東西。這「更全面」的用詞表達出模糊與不可知。然而如果不大膽些,她就成了白癡。事情有時的確如此。當然,她還沒有完全失去理智。她清楚地知道這種接吻會發展到何種地步,做愛及毀去姑娘的貞操,如果事事都知道開端與結局,那就太過誇張了。其間會發生什麼事情,根本說不清楚,更不用說結局了。
即使如此,她仍!日想從德夫林那幾學到些東西,當然她應該有個界限。在現實操作中,她應該在自己希望更進一步之前,及時地阻止他的行為。
我認為他們對這種行為有種稱謂,當然這種稱謂並不好聽。
如果的確出了這種事,我還不知道是什麼名稱。
你如果有這種經歷,你也不好意思承認。
從今後,別改變說話的腔調。
我沒有,但是你並不是沒有將德夫林的感情放在心上?你應該想像出他領著你在大街小巷散步的情形,而不是決定在什麼程度上中止交往。
那是因為我在等待,等著一個膽大妄為的傢伙娶我,這就是最終的結局。
梅根那晚走向馬廄的時候,仍舊左右為難委決不下,一方面,她不太想耍什麼小聰明,從德夫林處學到什麼更進一步的接吻知識,以及其它什麼的。另一方面,某種程度上講,她又極阜渴望此事。前一種想法拽了她的後腿,那後拽力之強,足以破壞她當天的計劃。哪怕是等到德夫林鎖上馬廄門、上床睡覺時,刎都不敢有動作。後一種想法這時則大肆興風作浪,希望她不要辜負美好時光。無論哪種打算都沒有估計到這種結局,當她趕到到兒時,德夫林正好騎著「凱撤」走出馬廄。
見鬼,她看著他的背影,心裡琢磨著!他並沒有停下馬來他好似非常憂鬱,沒注意到她的到來。梅根是經過內心的一番鬥爭之後,才來這兒的。然而,當她見到自己的目標消失在夜幕之中時,那種感受是相當洩氣的。這麼晚了,他能去哪兒呢?
她腦子裡頓時湧現出許多答案。他可能與別的女人有約會。
梅根最不願意見到的可能性,是他偷跑出去到其它地方去謀職;
要不他是攔路強盜,搶劫大意的夜行人。
梅根猜定他出去搶人,因為第一種假設根本不適合他這種入。可以這樣解釋,因為在他到這個地方之前,沒出現過強盜。
此時此刻確是理想的時間,正好幹那無法無大的勾當,他已經換去了白襯衫,因為白襯衫在晚上極為顯眼。看來他躲在暗中不想招人眼目。的確,他相當喜歡穿白襯衫,但是那種衣服做工考究、價格昂貴,他除非採取不正當方式,否則很難負擔得起這類開支。
她瞬息間便作出決定,跟蹤他。但是她沒有想到,如果她要跟蹤他,她便沒有時間為「安布羅斯先生」配鞍。一想到騎無鞍馬,她便感到氣餒,她幾乎想留在這兒,等德夫林回來後,再當面質問,當然,當他回來時,他可能消匿了所有犯罪的證據。因為他可能(極可能在返回前,將這些東西隱藏在某處。由於她非常喜歡搞到這類把柄以要挾此人,所以她下定決心。這種想法極具誘惑力。她可以追問他的一切,收服他,搞得他輾轉不安,從而收起他那咄咄逼人的舉止。
她立即行動起來,跑去牽出「安布羅斯先生」,這時控制此馬的唯一的東西便是疆繩了。騎上裸馬背是一回事,控制像「安布羅斯先生」那樣的駿馬又是另一回事。要知道,動作稍有遲緩就得付出代價。當她來到大路時,兩個方向都見不到德夫林的影子。
即使如此,梅根也沒打算放棄,哪怕是四周僅存幾縷月光,茫茫大地隱沒於黑暗之中。她沿著強盜出沒的方向走去,來到薩克雷莊園附近。事實上,她已經想到了,只有薩克雷莊園的客人被搶過,而每次劫案的發生都在他們離開奧費莉姬夫人的舞會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