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次任務中,她無意間挖到了一個大約是中國漢朝時期,可能是由中國西域傳入的古玉,沒想竟引來四方爭奪,尤其是阿曼所屬的穆罕默德家族,堅持這個古玉是他們歷代口耳相傳、已失蹤千年的重要傳家寶。
麻煩,真的很麻煩!
韓恩愛才不管這古玉是誰家的,總之,她把這古玉交給了當地的國家博物館,歸屬當地政府,原以為從此可以置身事外,沒想到這家族的人竟然還是對她「窮追不捨」,甚至還一路追來台灣。
「你確定真的是因為那個古玉?」
敖正斯在聽完了韓恩愛的敘述之後,忍不住再確定一次。
「應該是吧。」她想不出還有什麼原因。「但古玉已經不在我這裡了,實在沒道理再一直纏著我……」
「或者,那個古玉有什麼不能為外人知的秘密?他們以為你已經知道了?」
「問題是,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她也很冤枉,自從挖到那個古玉之後,就很多事纏上身,她後來實在受不了,就告假逃回台灣了。
「只是小新怎麼會想到自己跑去找那個人?這確實很奇怪,」真令人費解。
「快到飯店了,一切等見到人再說。」開車的襲日魄忍不住開口道,還連闖好幾個紅燈。這樣的推測永遠不會有結論,還是搶時間先找到孩子較重要。
他們三人火速趕到遠東飯店,沒有找到人,倒是在櫃檯問到了之前確實有個小女孩獨自前來找那位阿曼先生,並且被帶離飯店了。
「離開了?他們有沒有說要去哪裡?」韓恩愛焦急問。
「不清楚,只知道他們坐上在門口排班的計程車走的。」服務員說道,他們不可能去過問旅客的行蹤。
「現在怎麼辦?」韓恩愛轉問敖正斯,強作鎮定,實際上已亂了方寸。
敖正斯思索著,同時觀察到飯店大廳兩側都有出入大門,他猜想小新坐來的那輛計程車的司機之所以會久候不到小新再出飯店,應該是因為阿曼帶小新離開時,是坐上另一側大門外排班的計程車,所以才會錯過。
襲日魄說道:「別急,我想他應該不會對小新怎麼樣才對。」
「你怎麼知道?連我都不知道他們到底想怎樣?」她掩不住焦急。
敖正斯點頭,附和襲日魄的想法。「我想,如果那個人知道了小新是你女兒,而他最主要目的是見到你,那麼,最大的可能就只有一個了——就是利用小新找到你。」
「沒錯,他一定是讓小新帶他去找你了。」襲日魄也覺得這可能性很大。
「所以現在我們應該兵分三路,小新會帶他去的地方大概只會有兩個,一是醫院,二是家裡,當然,飯店這裡也要派人守著。」
「好,我調龍堂的人手過來。」
襲日魄正要拿起手機聯絡,剛好有人從大門進入飯店大廳,韓恩愛一見到來人,忍不住驚叫出聲。
「啊!」
對方同時也看到了韓恩愛。
「韓——」一聲怪調的中文喊著韓恩愛。
身旁帶著四、五名隨從的年輕中東男子一進大廳,立刻拔腿跑向她。
偏偏韓恩愛一見到他,心急、焦慮全化成了憤怒,積壓已久的情緒終於忍不住爆發,她指著對方的鼻子,火力全開。
「真的是你!我不是把古玉歸還給你了嗎?你到底還想怎樣?!」
「追著你要古玉的是我哥哥歐曼,我是弟弟阿曼。」好無辜的澄清。「我是之前跟你求婚,想娶你當我第二任老婆的弟弟阿曼啊!」好鄭重地再說明一次。
唉,為什麼她老是記不住他?老是搞錯這兩件事?
「誰管你是歐曼還是阿曼,對我來說都是一樣。」
韓恩愛和阿曼你來我往就是一大串英語和阿拉伯語夾雜的對話,一旁的敖正斯和襲日魄雖然無法全數聽懂,但從當中出現英文的部分隱約能拼湊個七七八八。
「我女兒呢?」敖正斯以英文插入搶問。
「你女兒是誰?」阿曼狐疑看著敖正斯。
「就是你帶走的小女孩啊。」韓恩愛急忙補充。
聞言,阿曼忽然激動地撂出一大串阿拉伯話,比了比拉扯和打鬥的動作,最後指了指自己瘀青的眼角,顯得很氣憤。
「什麼?!」
韓恩愛聽懂了,震驚的吼聲引來飯店大廳內其他出入旅客的注目。
「他到底說什麼?」敖正斯和襲日魄同聲急問。
「他說……小新被計程車司機搶走了。」
「計程車司機?!」
令人錯愕又匪夷所思的回答。
*** *** ***
「胡扯!」
敖正斯擺明了不相信阿曼的話,但這次韓恩愛反而替他說話了。
「但是他看起來不太像是在說謊。」
在阿富汗期間,她因為那個古玉的關係也見過阿曼先生幾次,嚴格說來,阿曼其實不算是壞人,只是他對她一見鍾情,死命纏著她想娶她當老婆這件事實在很煩人,不管她之前如何拒絕,他都不死心,堅持當個「追隨天涯癡心人」,搞得她都快瘋了。
她實在搞不懂自己何來如此旺盛的異性緣,斬都斬不斷的爛桃花。
「我還是不相信他。」敖正斯瞪著正在冰敷裝無辜的阿曼,完全是情敵見面分外眼紅的模樣。
一個計程車司機幹麼無緣無故搶小孩?
通完話,襲日魄掛上電話,轉身對眾人說道:「查到他們搭的那輛計程車了,目前的回報是說,那個司機有案底……」
「什麼樣的案底?」韓恩愛急問。
襲日魄停頓一下,才緩緩道:「如果沒有弄錯,那個司機以前應該是『天地組』的人。」
天地組?
韓恩愛和敖正斯同時震住,這三個字幾乎可算是他們生命中最大的惡夢了。
「大家幹麼這種表情啊?」
阿曼坐在沙發上,冰敷完順道暍起飲料,完全置身事外。
正在商討的三人,沒人有空理他。
「會是報復當年的事嗎?」敖正斯擔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