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猶疑了一下,點點頭。只是一個吻,沒什麼大不了的吧?
下一秒,裴振堅的唇就貼上了她的。
這個吻,她沒有任何感覺。原來肉體上的接觸是無法和感情分開的。
只有競焱的吻,能輕易讓她熱血沸騰,讓她天旋地轉。
這個吻持續了許久,裴振堅很賣力地想挑起她深沈的慾望,可是,她始終不為所動,就像木頭人,最後他只得很失望地結束這個極度撩撥他內心慾望的吻。
「回旅館吧!」他訕訕地說道。
「嗯!」曉喬意興闌珊地點頭。
接下來的兩天,裴振堅雖然無時無刻都陪著曉喬,對她細心呵護。可是曉喬卻無法感到快樂,他的陪伴讓她極為不舒服,心頭的壓力也越來越大……
第九章
台灣。
下了飛機後,曉喬迫不及待地想躲開裴振堅,就以太累想回飯店歇息為理由,裴振堅也不好強迫她,便叫司機送她回飯店。
曉喬一進房間,即看到驚人的情景──
原本乾淨的白色牆壁此刻佈滿酒漬,屋裡飄散的不是花香,而是濃重刺鼻的酒臭味。屋裡觸目所及都是破碎的酒瓶,髒亂不堪。
身材高大的費競焱躺在成堆的酒瓶間,攤成大字形酣睡著,他的雙鬢和下巴滿佈著參差不齊的鬍渣,讓他看起來既狼狽又落魄。
曉喬焦急地蹲下來,發現他的臉泛著異常的紅暈,再伸手探探他的額頭,赫然發現溫度奇高。
她嚇了一跳。「競焱……」糟糕,他發高燒了!
一定是這幾天寒流,沒好好照顧自己,喝醉酒躺在地上睡覺而受了風寒。
競焱的神志恍惚,他拚命想睜開眼看清楚來者是誰,只看到一團白霧,和一頭黑得發亮的長髮……但是,他知道那就是曉喬!曉喬終於回來了!
「曉喬……」彷彿被全世界遺棄,他悲慘地低聲道:「我好笨,笨到妳離開我了,我才知道我深愛著妳……如今這一切都來不及了,若能重新來過,我一定會好好珍惜妳……」
人總是失去後才知道珍惜,可是一旦失去就來不及了,接下來就是悔恨與遺憾。
「如今我每一秒都寂寞萬分,如果我有預知能力,知道總有一天我們要分離,從我們結婚的那一刻,我就會更努力愛妳……」他聲淚俱下。
他哭了,平日高高在上的費競焱,竟像個無理取鬧的孩子哭了起來。
曉喬於心不忍,一陣心酸,淚水也撲簌簌地掉下來。
為什麼要欺瞞自己,為什麼要一直逃避?
是她愚昧,不斷欺騙自己,以為自己不再愛他了,逼自己要恨他,不要原諒他所犯的錯,一路走來,她深受煎熬,而他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們何苦這般折磨自己?
她愛他,愛到痛徹心肺。
她一直都愛他,從她十二歲那一年,他冒著生命危險從歹徒手中救了她之後,他就深深停駐在她的心底,再也無法拔除了。
可是她偏要去聽信裴振堅的話,認定自己對競焱只是迷戀和崇拜,她想讓自己去認識別的男人,好讓自己能從迷霧裡走出來,另外尋找天空,可是她錯得離譜。
一路走來,她的感情始終如一,競焱就是她的唯一。
「是我錯了,請你原諒我!」她忘情地投入他的懷裡。「我不會再離開你了,我愛你!競焱哥哥!」
「曉喬,我愛妳!」還意識不清的競焱,只感到一陣狂喜掃過全身,忍不住伸出手緊抱著她。
當他們的唇碰在一起時,對彼此的熱切慾望,立刻有如狂火燎原般地一發不可收拾。
他的手急切地探入她的衣服裡撫摸著滑嫩的乳房,在掌心中玩弄。他滿足地低吼,另一隻手從她腹下輕揉著那最柔軟之處,很快就變得濕潤起來。
當彼此都一絲不掛時,他讓她躺在他身下,細細地從她的臉龐落下輕吻,佈滿她的全身,一直到私密之處……
經過一夜好眠,曉喬唇畔掛著微笑,悠悠從夢中轉醒。
一睜開眼,她看到他用一種異樣的溫柔眼神看著她。她害羞地立即抓著被子坐起,慌忙整理凌亂的長髮。
沒想到,他竟然跟著鑽進她的被窩裡,嘻笑聲立刻充滿了整個房間。
等到他們從被窩裡爬出來,已經日上三竿了。
今天寒流來襲,他們一起漫步在冬日的街頭,呵著暖氣,手心貼著手心,一點一滴地蒸發了心頭的寒意。他們終於擁有全世界都認為最幸福的愛情!
冷呼呼的強風,幾乎要將嬌小的她吹倒。
「你要帶我去哪裡?」曉喬坐在車子裡好奇問道。
「帶妳去一個脫離寒冷的地方!」他故作神秘地說。
他們來到了台灣南端的海港,南部天氣是和北部截然不同的炎熱,天黑以後,華燈初上,她看到海面上一艘華麗的豪華郵輪,大船上點起了輝煌的燈光,並燃放燦爛的煙火,彷彿在盛大歡迎著他們,真是美極了。
「我們上船吧!」他似乎在計劃什麼似的。
「什麼?」她有些不解。
他對她微笑。「這是我買給妳的船,就叫做『曉喬號』,這是我送妳的第一個禮物。」他帶給她這麼大的驚喜,肯定會讓她這輩子難以忘懷。
「什麼?」
曉喬驚喜地和他上了船,裡頭應有盡有,除了有視訊功能的現代科技設備,讓競焱可以在度假時掌控公司情況,大廳正中央還擺著一架白色的鋼琴,那是曉喬的最愛。
他們在船上度過了激情的一夜,甜蜜的、瘋狂的、盡情地歡愛。直到太陽出來了,照耀著大海,閃耀的金光隨著一波波的浪潮,不斷的湧現令人目炫神迷的閃光。
深藍的海水在陽光下閃爍著晶瑩光輝,陽光下的海風一點都不冷,宜人又涼爽,溫暖而不炙人的陽光細緻地愛撫她的肌膚,那樣溫暖而美好。
幾天後,兩人才依依不捨地告別了「曉喬號」。回到台北後,曉喬搬回去競焱的住所。
費競焱彷彿完全變了一個人,與過去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