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都不貪。」在眉間落下一吻。「妳還可以更貪心一點。」
「可是──聽到你說,你不要納妾時,我真的偷偷高興了好多天,這樣,還是不貪嗎?」
「不貪。」
「可是,門第觀念,我記住的。你會娶我,是情況特殊,爹不說,我也一直都是知道的,我配不上你,如果不是那樣,全京城想嫁你的閨女多得擠破頭,現在你好了,我還可以獨佔你嗎?這真的太貪心了,不用誰說我都知道。」
「不只人,連心都給妳,可好?」他微笑。就怕她不說,她若肯要,他有什麼給不起?
「真的嗎?」她好輕、好輕地貼上他心房,傾聽胸腔之內,那顆心的律動。「好奇怪,他為什麼會喜歡我呢?我好平凡,沒有國色天香的容貌,也沒有亮眼的家世,要說才情,又庸俗得除了賺錢什麼都不會。我以為,我留下來至少可以幫你持家,這樣就可以理直氣壯繼續留在你身邊了,可是他……他居然也不要我替他賺錢,他說他單單就是要我這個人,我要什麼他都會給我……君遙,他是不是好奇怪?」
一點都不奇怪!她不知道她多珍貴,有眼睛的男人,懂得挖掘她內在的美好。
陸君遙警戒地瞇起眼。「那個他是誰?」
「那你要再讓我吻一下。」討價還價。
陸君遙湊上唇,由著她又親又咬了半天。她心滿意足道:「侯少豪,侯記藥鋪的少東。我本想和他合作的,侯記是老字號,經手的珍貴藥材很多。」
原來醉後的芽兒這麼好商量,只要滿足她的要求,問什麼她都會乖乖告訴你,像個孩子似的。
「不要跟他合作。」
「好。他今天跟我說那些話,我也不想再見到他了。」
醋味竄上胸房,嗆得他一臉酸。「他對妳不禮貌了嗎?」
「沒有,他還算君子,可是我討厭有人對我說那些話。我不要別人愛,就算丈夫一輩子也愛不了我,我也不要別人愛。」
「我以為,妳和人家把酒言歡呢,喝得那樣醉。」持續蔓延的酸味,潑到她臉上去。
「沒有,我自己喝的。他叫我離開你,說我的丈夫不愛我,他會珍惜我……我很生氣地拒絕他,可是,想到他說的話……丈夫不愛我,我不知道沒有丈夫的愛,只有恩情,這樣的婚姻能維持多久……」
原來她心裡,藏著這樣的惶然,卻從來不說。
看來,他以後得偶爾灌她個幾杯了,否則她什麼都不肯對他傾訴。明明可以理直氣壯擁有的東西,還擔心要求會不會過多,要他說,他會覺得再也沒有比她更不貪的女人了!
無妨的,來日方長,他會讓她知道,她能得到的,比她想像的,還要更多!
而現在,當務之急是──他非常有危機意識。
「芽兒,我再讓妳親一下,以後不要和他見面,好不好?」完全拐小孩的口吻,掌握她喜愛親近他的弱點,不惜拿自己當誘餌。
她偏頭,似在思考這樣的交易劃不划算。
「不然,隨妳怎麼親怎麼抱,如何?」賠點本,讓她賺了!
這回──「好。」答應得很乾脆。
交易一達成,立刻享用權利,在他臉上親了半天,無法饜足地往下啃咬,用著他的方式,現學現賣,拿他當糖葫蘆似的舔吮。
這下──虧大了。陸君遙呻吟了聲。他必須咬牙承認,她該死的會做生意!
*** bbs.fmx.cn *** bbs.fmx.cn *** bbs.fmx.cn ***
「啊!」短促的驚呼聲一起,旋即又被壓下。
她、她、她……怎麼回事?
這對其他夫妻而言或許不算什麼,但對孟心芽來說,清晨醒來,與丈夫脫光光躺在同一張床上,實在是不小的打擊。
怎麼、怎麼會這樣?他們居然……居然……
最惱恨的是,她一點印象都沒有!她至少要記住一點點的,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寸時光,都是如此珍貴……
該死、該死、該死!早知道就不要喝那麼多酒。
怕他隨時會醒來,她既羞窘,又無措,作賊似的想不著痕跡離開,誰知她才一動,他便轉了個身,手臂橫過她胸前,就壓在、壓在──羞煞人的部位。這也就算了,他連腳都跨過來,完完全全將她困鎖在懷抱之中,動彈不得。
這樣──她要怎麼抽身啊?
那樣的肢體交纏令她羞紅了面容,他的臉就埋在她肩窩處,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他每一縷沈穩而綿長的吐息就灑落在她頸際,燻熱了敏感肌膚。
內心的渴望終究戰勝了羞怯,她由著被蠱惑的心思,微微側過身,凝視他安睡的面容,長指撫過他好看的面容,帶著似水般的柔情與依戀。
這男子啊──她愛了好久、好久。順著面容,緩緩撫過他寬闊的肩、溫暖可靠的胸膛,以指掌記憶他身體的每一寸線條。這樣的機會不多,她癡癡眷眷,只想在有限的記憶裡,努力儲存更多關於他的片段,以供日後回味。
仰首,改以唇描繪俊雅容顏,刻印心底。就在碰著了唇的那瞬間,耳邊傳來低抑的呻吟,來不及思考,腰際已被緊緊圈鎖,相依的身子更是全無空隙地貼纏,來不及發出的驚呼被吞沒在熱烈糾纏的唇齒之間。
「真好的興致,一早就誘惑我。」初醒的聲音,帶了些勾惑人心的低啞。
「我、我沒──」被吻得臉紅心跳,連解釋都說不全。
「嗯哼。」鬆開她,稍稍退些,讓她看清身上的「災情」。
那一身曖昧的紅印、抓痕,擺明了就是……
「這、這我弄的?」
「自然是妳。」難不成他自己能弄出這等成果?
任誰看到他這一身「戰績」,都不難想像她昨夜有多飢渴。
她如此地──如狼似虎?!
天!孟心芽掩住燒燙的臉蛋,無顏見江東父老。
她一直都知道,心底是依戀著他的,即使是再不經意的碰觸,都能教她久久低回,不能忘懷。可是、可是──再怎麼渴望親近他,也不能強了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