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麼?!放開我!」季曼沂愈來愈莫名其妙,簡直以為自己遇到瘋子或是色狼。她拚命掙扎著,卻敵不過他的力氣,被他拉著便要往機艙門走。
「先生,您若再不放尊重一點,我就要請我們座艙長過來了。」饒是她再怎麼以客為尊,遇到像這一類的登徒子,她可不會忍氣吞聲,任人欺侮。
她嚴詞厲色的喝斥聲,引起同艙幾名乘客與機組空服人員的注意,也讓韓劭剛從不理智的舉止中清醒過來。
他環顧四周,看到同艙旅客正一臉好奇地望向他們兩人。所幸今天搭乘頭等艙的乘客並不多,因此並未引起太大的騷動。
他凝了凝神,冷靜下來。照眼前的情況看來,想硬把她架走是不可能的,只宜智取。
韓劭剛放下原本鉗住她手臂的大掌,只見他眼底詭光一現,臉上裝出懵懂錯愕的表情,朝季曼沂道:「呃,對不起!我、我大概是睡迷糊了。我怎麼會做出這種事……」他單手按著太陽穴,一臉痛苦。「我有點不太舒服,小姐我……」他的身形順勢一歪,差點就跌倒。
季曼沂瞧見他臉上痛楚的神情,也不疑有他,連忙扶住他。「您還好吧?看來您的身體狀況似乎不適合長途飛行,還好現在飛機尚未起飛,乾脆你改搭下班飛機好了,我先扶你到機場醫護室?」她忘了先前兩人的爭執,眼前男人看似嚴重的病情,讓她當機立斷作出決定。
然而當她出了機艙,穿過空橋往機場內走去時,身旁原本虛弱的男人,突然用力架住她。
「放開我!」他力氣好大,難道他剛才的虛弱全是裝的?!她暗自後悔。
不知道自己會被他帶往何處,她慌張地轉頭尋找可以求救的人,卻什麼人也沒看見。這時班機的旅客幾乎都上飛機了,而機場裡的人各個行色匆匆,壓根沒人注意到他倆的異樣。
「救——」她急忙揮動另一隻自由的手,不怕丟臉地想扯開嗓子呼救。
「噓!」韓劭剛反身將她壓在牆上,大掌摀住她的檀口,語調低沉而嚴厲地斥道:「你安靜一點!我正試著救你,你別大聲嚷嚷引起別人注意。」
「唔……唔……」季曼沂面色更加驚慌,他按住她的嘴,還曖昧地緊貼著她的身體,兩具溫熱的軀體之間,幾乎沒有任何縫隙存在。她更加肯定,他必定是打算非禮她的色狼。
「不要……」她心一驚,再次劇烈掙扎起來。
誰敢相信,她居然會在這麼大的機場內被挾持呢?更誇張的是,沒有人發現她失蹤,她正處於孤立無援的狀態中。
想到自己可能遭遇的事,她的眼眶不由自主紅了起來。她不要被這頭色狼蹂躪——即使他如此英俊!
「噓!相信我,我真的只是想救你,我不能眼睜睜看你消——」
「你們怎麼還在這裡?」
忽然一道清冷的嗓音在他們身後響起,只見一位年輕女孩站在洗手間門口,疑惑的眸子直盯著他們。
「我不是說了,這架飛機會失事,要大家快點離開,你們為什麼還不走?」
「你說——這架飛機會失事?」韓劭剛激動嚷道,鬆開了束縛季曼沂的手。
這下他真的更加肯定,自己的夢境沒有錯。
雖然他還是不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他真的親眼看見,這班飛機,將在起飛後不久從雷達上消失,再也不會有人看到飛機上的人,大家都會從這世間消失——不是死亡,而是憑空消失。
像朝雲、像晨霧,像蒸氣遇到熱,像冰塊遇到陽光,瞬間消失無蹤。
他也曾是消失的其中一員,還不可思議地跑錯時空,回到了中國古代,進而與依人相戀,沒想到卻在成婚時,再度發生不可思議的詭異現象。
記得當時發生的事,就和飛機失事前的狀況一模一樣,突然之間天旋地轉,四周變成一片空洞的白色濃霧,所有的景物全部消失了,只有他獨自身處在那片茫茫白霧中。
昏沉沉的他,感覺自己無意識地穿過那片白霧,醒來後才發現自己還在機艙裡面,而依人卻變成一名空服員,直到現在他還是不曉得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還有為什麼會這樣?
「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信或不信都由你們。」女子神情冷淡地說完,隨即轉身走向機場的出關方向,留下韓劭剛和季曼沂面面相覷。
很快的,韓紹剛反應過來,他繼續拉著季曼沂的手,大步往前走。
「我的擔心是正確的,這架飛機即將失事,我絕不能眼看著你上飛機送死。」
「你在說什麼?你們都瘋了!放開我,如果你不放開我,我立刻放聲大叫!」季曼沂瞪大美麗的杏眼,威脅他立刻放開她,否則他最好一直按住她的嘴,不然只要逮到機會,她絕對會叫到機場裡每個角落都聽得到。
為了怕她當真喊叫,韓劭剛滿懷歉疚地道:「對不起!我不能讓你上飛機,請諒解我。」
說完,他用掌刀劈向季曼沂的後頸,她沒料到他會這麼做,兩眼一翻,嬌軟的身子癱倒在他懷中,立即昏了過去。
「抱歉!」
他憐惜地撫摸她迅速轉紅的後頸,喃喃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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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航空公司和警方都在極力搜尋,甚至連軍方都派出人員協助……」
季曼沂悠悠轉醒,還沒睜開眼睛,就聽到電視機裡傳來播報員連珠炮似的說話聲。
「噢!」她緩緩睜開眼睛想要起身,卻爆出一聲呻吟,感覺後頸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
右手按著酸痛的後頸緩緩爬起,她像只驚惶的兔子,開始打量自己所在的地方。這是一個不知位於何處的房間,而她則躺在房間裡唯一一張床上。
她怎麼會在這裡?
她失神好一會兒,腦子像是暫時失去作用,無法回想起發生了什麼事。直到低下頭,看見自己穿著制服的窄裙,她才想起這時候自己應該在服勤。然後,她發現自己身上披著一件淺灰色的西裝外套,那件外套她不陌生,不久前她曾看過它套在某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