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早上在法院的公證,她真懷疑他是怎麼跟表姊說的,為什麼一向保護她的表姊會連問都不問她一聲,就同意把她嫁給他?
他的魅力有這麼驚人嗎?
「不是跟你說不要再叫我老闆,我是你老公,叫我的名字就行了。」聽見她的稱呼,他突然覺得有些刺耳,開口糾正道。」
兩人都結婚了,她還老闆、老闆的叫,好像存心撇清兩人如今的關係,他當然感到不高興。
「但未來三個月,我還是你的管家。」雖然他們結婚了,但她一點真實感都沒有,所以她還是把她的管家本分先做好再說。
而且,有人會結完婚就馬上到國外出差的嗎?偏偏她新出爐的新婚夫婿就是,不自覺的,她眼中的哀怨之情越濃了。
「但你也是我的老婆。」
「老闆,你不用一直強調我們兩人的夫妻關係,我知道我們早上剛到法院公證完,雖然結婚不到一天,你就要到美國出差,但你仍是我身份證上登記的丈夫……」她從衣櫃中挑出幾套衣物,放在床上邊摺邊念,話語中帶著她沒察覺到的抱怨。
「你生氣了?因為今天我們剛結完婚,我又忘了提前告訴你,我晚上要搭飛機到美國出差?」聽出她宛若棄婦般的哀戚,他伸手抓住她忙碌的小手,試探問道。
今晚到美國出差的行程早在一個月前就已經定下,那時他壓根沒想到他會突然拉著他的管家跑去公證結婚,就連爸媽和管家婆的表姊,都是昨晚他臨時通知來當見證人的。
當然,公證結婚只是為了先把她綁住,補辦的婚禮,他已經交代爸媽和表姊共同商討,準備到時給管家婆一個驚喜!
「老闆,你想太多了,你是老闆,你的行蹤不需要提前告訴我。」她想抽回手,只是他不放,她也沒轍,只是口頭上卻故意對他老闆、老闆的直叫,就是不肯遂了他的願,改叫他的名。
反正結婚後,他也是一直叫她管家婆,照樣動不動的指使她做事,當他老婆跟當他管家,其實沒啥兩樣。
「小騙子。」看出她的心口不一,他親暱的刮了刮她的小鼻子。「生氣就表示你在乎我,我很高興,看來我很快就能等到你愛上我了。」
「老闆,你別自己胡亂猜測,你到底還要不要我幫你準備晚上要出差用的行李啊?」似乎被說中她的真實內心,她瞪他,拉高音調道,可惜她軟軟的童音太沒殺傷力,他臉上依舊是那副自大的笑臉。
「要。」他點頭。
「那你還不放開我的手?」她的右手被他抓住,只剩一隻左手是要她怎麼繼續把衣服摺完?
「管家婆,你跟我到美國去吧!」他手沒放,反倒連她的左手一併抓入手中,說道。
她生氣的情緒讓他感到一絲得意,就好像獲得他寶貝的玩具一樣,害他也跟著不想離開她身邊。
「老闆,這是命令嗎?」她看向他的眼睛,察覺到他眼中那一絲不遮掩的柔情,頓時,不滿的心消散許多,但他嘴角得意的笑卻讓她有些惱怒,好像她心底在想什麼都瞞不過他般,一絲狡黠躍上心頭,她故意問道。
「不是。」
「那我的答案是,我、不、要。」
「為什麼?你明明不想我離開的,你幹嘛不要跟我一起去出差?」他實在摸不清女人到底是在想什麼?
他看得出,因為他們剛結婚,他就要到美國出差,讓她心生不滿,但他現在都提出要她一起去了,怎麼她會不同意呢?
「老闆,你說過,這不是命令,所以不管我為什麼不要都是我的問題,你也不用再問了。」趁他一愣,手放鬆時,她把兩手抽回,專心的摺起衣服,一一放進打開的行李箱中。
她並不打算和他唱反調,她只是想趁他到美國出差的這一段時間,找回屬於她的日子,順便好好想想,她對他到底擁有怎樣的感情,一個單純的管家工作又怎麼會莫名其妙的和他糾纏在一起?
她得好好想想,想想這些超脫她計畫的不完美,該如何做一個最完美的收場!
*** *** ***
只是,老闆大人是出差去了,但她所想要的清靜生活,卻因為一個人的突然到來而被破壞了,當然,她也沒空去想她和韓應磊之間發生的事情了。
因為不通知一聲就跑來找她的是素有懶人之稱的賀若蘭,而且一來就直接昏倒在她面前,害她整顆心都掛在她身上,哪有多餘心思去想別的事?
前幾天,看小蘭病懨懨的樣子,邱小雅也不好過多逼問她,只好把一個又一個的疑問堆在心底,悉心照料她。
好不容易等她身體調養得差不多,她先是打電話給賀若蘭的男友——古昊天探聽原因,誰知古昊天竟然一問三不知,真不曉得他是如何當小蘭的男友的!沒辦法,她只好替他從小蘭口中,挖出她突然跑來找她的原因.
最後,兩人終於把誤會解釋清楚,高高興興的向她道別,攜手回家,邱小雅這時才鬆了口氣。
等剩她一人時,看向手中被韓應磊勒令不准拿下的結婚戒指,對照突然變得冷清的家,她的心不知為何開始感到一絲孤單,對韓應磊的思念在賀若蘭兩人甜甜蜜蜜的離開後,猛然爆發。
「原來我真的有那麼喜歡他啊!」她喃喃自語著。
從她被下了春藥,把第一次糊里糊塗的交給他後的這幾天,她始終覺得頭腦處在一片混亂中,現在好不容易清閒下來,有空去想想他們倆的事,心底的感覺這才逐漸清明。
她喜歡他,應該是從他站在她面前,保護她不受林玉兒欺負時開始,她心底原本對他討厭的印象開始轉變,不自覺的,好感次次累積,他的身影也駐紮在她心頭,揮之不去。
想到他篤定她一定會愛上他的自大神情,再看向現在只有一人的自己,她不得不承認,他是對的,不過當他在她身邊時,她似乎沒能如此坦承內心的真實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