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我不要你了。」
如果真有一天,他這樣開口了,那,她該有怎樣的回應?
是當著他的面痛哭出聲,哀求他不要拋棄她?還是認命的就離開?
只是不管到時候,她的反應會怎樣,她的孩子該怎麼辦?
也許她應該盡快把懷孕的事告訴法蘭,有了孩子,法蘭說不定又會再像以前那樣疼她、寵她了。
只是這樣……真的,好可悲……意識到自己的心已蕩至谷底,真衣忙眨去眼底淚意,深吸一口氣,想拉高自己逐漸下墜的心。
收起吹風機,關了燈,慕真衣躺上床。
看著窗外的夜色,遙望滿天繁星,真衣緩緩閉上雙眼,重吐出一口氣。
她想入睡,但,鏗!入耳的一聲清脆異響,教真衣張開雙眼,轉看緊閉的落地窗。
藉著自夜空灑洩而下的月光,真衣看到窗外陽台上,站了個銀髮飛揚,怒瞪邪氣雙眸的俊美男子。
「法蘭!?」驀瞠雙眸,真衣驚喜一笑,急忙下床打開上鎖的窗子。
相當不爽的鐵法蘭,因為她臉上的笑意,不爽度減弱不少,但仍是一邊進房間,一邊罵:
「鎖什麼門?連窗子也鎖?你防我啊!?」
他本想等她自動上門道歉,再大方、不計前嫌的原諒她。
但是,想等她找上門?哼,難了。
以這幾天他對她的觀察,要她主動找他說抱歉,恐怕得等到海枯石爛。
再者,薇絲近日一直在他耳邊挑撥是非,指稱她曾親眼看見真衣與亨利問的親暱舉動,聽得他很煩。
雖然他是不會相信薇絲的鬼話,但是,在見過真衣與亨利的相處後,他還是會有一點危機意識。
只是,他原以為薇絲真的是真衣的好姊妹,沒想到,薇絲卻一再在他面前故作無意的說著真衣的壞話。
真想早點把薇絲那個女人趕出去,只是,算了,不管怎樣,她也替真衣挨了那重重一棍,留她住下就當是替真衣還恩好了。
想起很久以前,真衣說過「她們對我跟我媽都很好」,他還是臉色微青,直搖頭。一個會打她,一個會說她壞話,這種母女會對她好?好個鬼啦,笨!
「我沒有。」他的惡聲惡氣,教真衣縮了下。
「你——」他發現真衣近來似乎相當怕他,好像真做了什麼壞事。
「你自己老實說,是不是背著我做了什麼壞事?不然,為什麼一副很怕我的樣子?」
「我、我沒有!」她咬唇,緊張否認。她想到肚裡的孩子。
「真的沒有?」
「……」
「你背著我跟其他男人交往,是不是!?」她閃爍的目光,教他邪眸一冷。難道,薇絲說的都是真的!?
冷眸一瞠,鐵法蘭將她壓上白色大床,以手肘狠狠壓住她的頸子。
差點無法呼吸,真衣被他倏然陰狠的模樣驚住。
「不、沒有!我……只是……法蘭,你相信我,除了你之外,我從沒跟其他男人交往過,真的!」
她很怕他此刻的狠樣,但,她沒忘記,以前的他,從不是如此。
是薇絲吧?他是受了薇絲的挑撥影響,所以才會這樣懷疑她。
為了爭取他的信任,真衣控制住心底的懼意,綻出溢滿情愛的笑意,拉過他的雙手,緊握在胸前。
「請你相信我,我發誓,我這一輩子就只有你一個男人。」
「你——」感受掌下飽滿的渾圓,正急促起伏,鐵法蘭眸光幽沉,梭巡著因被他強行壓上床,而衣衫凌亂的身子。
她身上睡衣肩帶斜落而下,暴露出一片雪白肌膚,及膝的衣擺則高撩至大腿上,胸前美景也若隱若現……
「你,最好不要讓我失望。」俯下身,他吻上思念多口的柔唇,也碰觸著記憶中的冰雪肌膚……
*** *** ***
激情過後,慕真衣似被掏盡所有精力似的,無力趴臥在大床之上。
在她身邊側躺而下,鐵法蘭拉過被單,覆上兩人的身子。
望進他沉亮而盈滿笑意的黑眸,真衣微抿羞怯笑意,偎進他懷裡,傾聽他迷人聲音,說著為何這陣子一直故意給她臉色看的事。
知道法蘭是因為她拒絕住進他房間而生氣,她的心泛甜。
「對了,下個月初,你跟我一塊回台灣。」他突然道。
「為什麼?」她愣住。
「我們鐵家習慣每三個月聚會一次。」他說得隨便。兩人認識已久,又合得來,是可以帶她回去見人了。
「可是,我記得你以前有說過,那是你們家的私人聚會,除了家人,拒絕外人參加的。」
「嗯。」他是說過。
「那我跟你回去……這樣,好嗎?」晶亮的圓瞳,有著明顯的困擾。
「你、你喔!」瞠瞪邪眸,他屈指狠敲她的頭。
「哎!怎麼敲人家的頭啦?」皺著一張嬌顏,真衣癟嘴控訴他的暴力。
「因為你真的有夠笨!」既然都記得他說過的話,那怎會不明白他的意思呢?真是笨得夠徹底,沒救了!惡著眼,他出手狠揉她的頭。
「我又沒說錯,那真的是你自己說的嘛!」她抗議。
邪眸一瞠,再賞她一記,叩。
「啊,不要了啦,這樣我會更笨的!」抓起薄被,她罩住頭。
他這陣子真的好壞,不是嚇她、罵她,就是敲她。她要是再讓他一直這樣莫名其妙敲下去,他很快就可以改口喊她「小白癡」了。
「放心,你不會更笨的。」
「真的嗎?」探出小頭顱,她笑亮清眸,很高興。
「對,因為,你現在就已經夠笨了。」他笑眼瞪她。
垮下臉,她瞪他。
「哼,就只會欺負我!」趴下身子,她轉過頭,決定不理他。
但,鐵法蘭一點也不緊張、不介意她的嬌嗔與抱怨。
因為他知道他的親親小笨蛋,性情單純得不會記仇、不會記恨,就只會笨笨地、乖乖地任他欺負、任他疼,也任他寵……
張手環住她嬌小的纖細身子,鐵法蘭笑揚眉眼,將她緊緊擁在胸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