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等你說,可你卻打定主意不提,我很……」
「我知道,所以一開始我不是道歉了嗎?」他揉揉她的頭安撫著。
見他真的願意說明了,她才溫婉地倚進他的懷裡,等著他的下文。
「我高一就喜歡上她了,一直到二十二歲,她重回沈圻的懷抱為止,我一直守在她的身旁,盼兮,我不會否認這件事,也必須承認她對我而言真的很重要,畢竟那林林總總記錄著我年少時的生命。」
「她選擇沈先生時,你一定很難過吧?」
「那是當然的了,雖然我一直都知道,她最後一定會回到沈圻的身旁。」他微揚起嘴角。
有些事真的是很難用言語形容,當初追陶子時,他早明白不會有結果,倒是察覺喜歡上懷裡的人兒時,他的心堅定的想擁有她,也確信絕對會如願。
「你……」好傻,卻又教人心疼。
「那時我就是一心一意喜歡著她,不過,在確定她會很幸福後,我對她的感情就慢慢轉化了,你也許不相信,但我對她的感覺從來都和你不一樣,喜歡她的感覺一直很輕柔,也許正是這樣,我們才能真的變成好朋友,就連沈圻也一樣。」
「這我可不確定了,沈先生對你……」她漾開笑臉沒說下去。
「那肚量狹小的傢伙的心態就不必管了,後來我逐漸接手家中的事業,變得異常忙碌,我心想還年輕,何必那麼快定下來,認真工作的結果卻被傳成那樣。」
「你母親也那麼覺得呀!」
「我媽?她跟你說了什麼?」他懂了,難怪這丫頭信以為真。
「反正就是那些啦!」
「盼兮,你很彆扭、很暴躁、有時可以用野蠻來形容……」
「喂!我哪裡野蠻了?」她不悅地拍了他環在她腰上的大掌一下。
「你差點踹凹了我的車門,還不夠野蠻嗎?」
「哼!反正我就是缺點一堆不行啊?」
「對,你缺點一堆,但你卻是多年來唯一一個觸動我心的人。」
「真的?」
「老實說,愛上一個老是讓我血壓上升,瀕臨爆血管危境的女人,實在不是件值得慶賀的事,但很不幸的,沒得換了。」
「喂!」說得他很委屈似的。
「不認同?那你肯把心還給我嗎?」
「哼!」她立時嘟高了嘴,她才不要呢!
「所以啦!我既要不回來,也不想要回來,我唯一想要的是這裡。」他的大掌探向她的左胸,他偏頭凝望著她。「我要得到嗎?」
她立時又紅了眼眶,早就被他劫走了,現在還問?
「盼兮,年少時光早已過去,你卻是現在進行式,我可沒打算在我進棺材前讓你成為歷史,你真以為在我心中,你的份量不如她嗎?」
她一直沒想透的一點是,對他而言,一個最大的決定性差異是:她的心中是他,而陶明璃的心中一直是沈圻,遇見她後,他的心展開了前所未有的活動力,她才是他長久以來真正等待的女子。
只是這點,他現在沒打算告訴她,誰教她居然敢不信任他,還誤會他!
「哦唔!」
「你就只會哦來唔去嗎?」
「你實在很討厭,就不能多給點時間讓人感動一下啊?」她辛苦地轉身對上他的笑眸。
「你現在是想怎樣?」她的腳斷了,包著石膏壓在他的腿上很重耶!
她紅著臉,兩手辛苦地撈住他的後頸,用力把他的頭扳低。「想吻你不行啊?」
鄂文孝微訝地揚了揚眉,這女人用這麼粗魯的語氣說要吻他?
她皺皺鼻頭,很窘地將唇貼上他的,很沒技巧地廝磨著他同樣軟軟的唇瓣,怎麼連她貼上他的,都同樣帶電啊?她真不能常和他接吻的,老是被電得昏頭轉向,挺辛苦的。
鄂文孝咧開嘴,連眼角都渲染上笑意,這是這丫頭求和的招數嗎?
他的張嘴讓她不小心吻進去,她愣住想退開,卻被他壓回來,他接手她起的遊戲,深深的與她交纏逗弄。
「停停……停……我快昏了。」她張著嘴猛喘氣。
鄂文孝抱起她,輕輕的讓她躺上床,他才躺到她身旁,替兩人蓋上被子。
「喂!」
「嗯?」
「你早就知道了吧?」她含羞帶怯地問。
「知道什麼?」
「你一直在問的事啊!」
「我問什麼事了?」
「你故意的對不對?」
「嘻嘻……」鄂文孝咧嘴輕笑,大掌撫上她的背,溫柔地搓揉著,折騰了一夜,她肯定累壞了,沈圻那渾球還敢餵她吃安眠藥,他們的梁子真的結大了。
「我很早很早就喜歡上你了。」
「嗯!」
「哼!你果然早就知道了。」
「知道是一回事,能聽你親口說出來,感受大大不同。」他讚許地親親她的鼻尖。
「卡在那件事上,我沒勇氣承認,拖了這麼久,算來我也挺對不起你的。」
「你知道就好。」
「所以我們算扯平了吧!」她的小手悄悄的環上他的腰。
忐忑了好久的心終於安定下來,他是她一個人的,也許他的心中將永遠有個人,但她卻已有了勇氣證明她才是他的最愛,她才是他想守候一生的女人。
「扯平?我們很難扯平了。」
「啊?」
「你讓我擔心受怕一整晚,許盼兮,你別想有好日子過了。」他爽朗地笑著,大掌順著她的曲線輕輕滑動。
「我的第一印象果然是對的,你真的很愛計較耶!」
「哈哈……是你我才計較的。」鄂文孝暢然地大笑著。
也許他們很難平靜相處,也許他們會天天吵架,但她是他的熱力來源,他再也離不開她了。
「鄂文孝。」
「你一定要連名帶姓的叫我嗎?」
「單叫文孝好奇怪。」
「哼!」
「怪我啊?又不是我幫你取的,回去怪你爸媽啦!」
「快睡!」他惱火地催她,免得不到五分鐘他就破功了。
這女人想要他跟她和平相處,這輩子難了。
「我愛你。」她小聲地宣示。
鄂文孝頓了幾秒鐘,才輕笑出聲,緊緊的擁住她,總算讓他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