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沒事吧?」芯芯趕緊爬起來,緊張地問著他。
「沒事。」他笑著搖搖頭,「總比被那麼重的柱子砸到好。」
「老天,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知不知道它很可能傷了你?」想到這裡,她心都疼了,疼得發酸、發麻。
「我想……我大概已經習慣有人在我耳邊不斷嘮叨,所以少不了妳了。」他揚起笑,對她開著玩笑,「更怕妳永遠拿後腦勺對著我,那我會很寂寞的。」
「討厭,事到如今你還有心思說笑。」她將他攙扶起來,「先別管這些,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吧!你能走嗎?」
嘉煜風起身後,立刻甩動四肢,「放心,我好得很,快走。」
見他沒事,芯芯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兩人快速坐進車裡之後,她又說:「我的事你就別插手了。」
「為什麼?」
「我不想傷及無辜,否則我會立刻搬出去。」雖然他的關心讓她覺得溫暖,但她又不能目睹他為她受到傷害。何況他拒絕她為他解咒,就表明心底沒有她,救她並非愛她呀!
「妳還真無情,怎麼可以說走就走?妳已經把我帶進妳的生活了。」他當然知道她的用心,但要他視而不見,是絕對不可能的。
「後悔了?我的生活就是這樣,綁架、威脅。」她瞇起眸,「記得,在乖女孩面前,得做個聽話的乖寶寶,這才是保命之道。」芯芯有找尋家人的義務,可他沒有,她沒必要將他拖下水。
他哼笑,跟著搖搖頭,看樣子是不予苟同,「那妳打算怎麼做?妳不知道對方是誰?那女人又是誰?這事或許比妳我想像的都困難。」突然他想到了什麼又問:「對了,我們有三兄弟,妳為什麼只找上我?」
「你以為就只有你有兄弟,我沒姊妹?」她扯唇一笑。
「什麼?」他雙眸一瞠,露出一副震愕狀,「妳的意思是,妳們也是三姊妹。」
「沒錯,而且還是三胞胎,為了盡快達到目的,我們決定各個擊破。」芯芯說完又歎了口氣,「本想問問她們的狀況,可現在我不打算問了。」
「為什麼?」
「既然有人找上我,就表示他們知道我的行蹤,我不想連累她們。」她咬咬下唇,然後很天真地說:「我相信我一定有辦法應付。」
「別傻了,我要妳答應我一件事,無論遇到什麼事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他緊緊握住她的手。
望著他緊扣住她手腕的地方,那是種說不出的熾燙感,也讓芯芯原本冰冷的心窩浸淫在一股暖流中。
「別不說話,到底怎麼樣?」嘉煜風的嗓音帶著急促。
「你這是愛嗎?」她癡迷地望著他。
「我……」他噤了聲。
看他這麼為難,她於是笑著化解,「那麼就得看我當時的心情,何況我這人很自私,向來不喜歡別人來跟我爭功呢!」
「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妳,少跟我打馬虎眼。」嘉煜風搖搖頭。
「嘿,這就是我的厲害之處。」為轉移話題,芯芯又問:「對了,你們哪時候要開演奏會?」
「妳會去嗎?」
「如果你邀請我的話。」一直以來她都想聽聽他薩克斯風吹奏的功力如何,可他總是不肯小小表現一下。
「好,那我現在就鄭重地對妳提出邀請,不過在那之前我想提醒妳一下。」他半瞇著眸說。
「哦!你說。」
「我也沒有學過正統的薩克斯風,在妳這位音樂天才面前可能會獻醜,到時候妳可別捂著耳朵,傷我心喔!」他半開著玩笑。
「不會不會,我只會吹口哨噓你。」她開起玩笑,那柔美甜沁的笑容不禁迷惑了他的眼。
當車子一到達大樓門外,嘉煜風倏然停下車,手肘靠在方向盤上,偏著腦袋瞇起眼望著她,「不知道怎麼搞的,聽見妳的笑聲、妳說話的語調,總讓我覺得好像認識妳滿久的,我們見過面嗎?」
「你傻了?那年在黃金海岸,你不是帶著賀小姐跟我問路嗎?」她挑起一對漂亮的柳眉,反問他。
「不是,我指的是還要更早之前。」此刻他腦海裡突地畫過那個在沙灘木屋裡,陪他整整說了三天話,還唱歌給他聽的女孩。但他確定她們不是同一個人,因為那聲音,至今還深刻留在他腦海。
她聳聳肩,「該不會我們上輩子就認識了,而你忘了喝孟婆湯?」
「若真是如此,那我寧可留在前世。」他情不自禁勾起她的下巴,熱唇慢慢的靠近她……
芯芯本欲拒絕,因為無愛的吻她不要,可是又排斥不了他這種如熾火般調情的吻,只好讓自己墮落了。
*** *** ***
數日後就是賀立安的忌日。
當初「四面體」的成員都來到他的墳前上香。每個人在獻上花後,得說出對他的思念,其中最誇張的莫過於賀玉盈了。
她一跪在墓前就開始哭天搶地喊著,「大哥,我現在好可憐,沒人照顧、沒人愛,更沒人關心。」
嘉煜風聽在耳裡,深吸了口氣,又猛爬了下頭髮,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賀玉盈看了他一眼,又繼續說:「看吧!我就說,你根本就是替人白死的,就有人說話不算話,有人——」
嘉煜風聽不下去了,倏然旋身就走,大衛見了立刻說:「玉盈,妳鬧夠了吧!感情的事是不能當恩情回報的,我若是他早就不甩妳了。」
「你們……」她氣得直跺腳,「過分,太過分了!」
「玉盈,別這樣,妳還有我呀!再說今天是妳哥的忌日,我們說好要為他舉辦個小型演唱會,妳說的那幾句話只會壞了大家的興致。」白毅看著離去的兩人,不得不勸勸她了。
「可是我忍不住嘛!」
「我知道我知道,就算全天下的人都遺棄妳,我也不會;妳懂嗎?」他笑著攬緊她,眼底閃過一絲詭火,「等下不要再鬧情緒了,答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