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人回答!
這時宛芯芯正好站在鋼琴旁,瞧著那名員工直在那吆喝著,卻半天無人回應,眼看這場比賽就此膠著,於是她忍不住上前說道:「我會。」
「妳會?!」員工笑開嘴,如釋重負般地向她道謝:「謝謝妳,妳人真的太好了,幫我們解決一個大問題,那就麻煩妳了。」
就這麼,芯芯坐在鋼琴前,代替了鋼琴手,她看著前面的琴譜仔細彈奏著……
隱約中,她卻發現那抹透背的視線更灼熱了!
*** *** ***
她俐落的指法,毫不延滯地隨著音符飄動著,那順暢感宛似已練習了無數次,完全猜不出她是臨時被抓上陣的替代琴手。
嘉煜風站在原地,一邊淺啜著手中的酒液,一邊觀察著她彈起琴來那副愉悅自得的模樣,優美的音律頓時響遍整個會場,即便所演奏的只是一些通俗的流行歌曲,卻儼然成為這場比賽的主角,而那些參賽者所表演的一切倒變得不這麼重要了。
他的眼神漸漸變得迷離,事實上,就在她剛剛一踏進會場的瞬間,他就被她的氣質與一份說不出的熟悉感所吸引,而現在他更加確定自己沒認錯人。
好不容易,上半場結束,芯芯也鬆了口氣,不過她很自豪也很有自信的認為,自己剛剛那場伴奏絕對是無可挑剔的。
「嗨!」突然背後響起招呼聲,她往後一看,竟看見嘉煜風勾著一張恣意的笑臉。
芯芯嚇得趕緊轉回琴面,盯著琴鍵,動也不敢動一下,老天……如果真是他抓走她的家人,那他會不會早就知道她是宛達仁的女兒,所以一開始就在注意她了,打算找機會把她也抓起來?
「妳是不是愛上我,為什麼老是閃躲我的視線呢?」他繞過她,將身子斜靠在帆船型大鋼琴上,笑意盎然地瞅著她。
「呵呵……呵呵……」她發出滑稽的乾笑聲,心底的害怕倒被他這句話給壓了下來,「沒想到你還挺臭美的,我可是臨時被抓來充數的,你這個做老闆的難道連聲謝都沒?」
「咦?我沒說我是這間KTV的老闆,妳怎麼知道的?」他半瞇起眸。
「呃!」芯芯猛然一怔,找了半天的借口,「哎喲!你可是大老闆耶!我一進門就看見有好多人直喊著你『嘉老闆』,我要不知道都難。」
「哦!看來是盛名之累。」他抿唇輕笑,知道她在唬他,因為只要是他認識的人,都是以「嘉先生」稱呼他,「那我現在就正式向妳道謝了。」
瞧他突然朝她行個紳士禮,這般的彬彬有禮、道貌岸然,芯芯想,會不會是自己剛才反應過度了?不過,她向來看不起臭屁的男人,當然連他也不例外。
「不用客氣了,下半場還有幾位呀?我只想趕緊離開。」突然,她的肚子不識趣地叫了聲,讓她臉紅的只差沒找個地洞鑽下去。
「妳沒吃晚餐?」他眼底閃過一道璀璨的奇異光芒。
「不用你管。」她是沒吃,因為急著來這裡探查,況且心情忐忑不定下,誰吃得下呀!
「妳真的很像刺蝟,這樣過分保護自己,不太好吧!再說我又不會吃了妳。」他咧嘴一笑。
「我並沒有那個意思,你我又不熟,哪有人第一次見面就問這麼多。」她鼓著腮,小臉掠過一絲驚慌。
「我們真的是第一次碰面嗎?」他反問著,表情中卻不失謔意。
「啊!」她猛地抬眼望著他。
「啊!」嘉煜風學著她的表情語調。
「你記得?」她發現喉頭有些乾澀了。她怎麼也沒想到事隔將近兩年,他還記得那次的邂逅。不,那次或許是連邂逅都不算,只能說是她正好被他問了路而已。
「太好了!聽妳這麼說,妳也記得囉!」他仰首吐了口氣,「剛剛我還在想,是不是我認錯人了呢!」
「你真的記得?」芯芯猛地站了起來。
「克裡斯沙灘。怎麼樣?」為了證實他還沒到老年癡呆症的年紀,他索性說得更明白些。
「沒想到……」她不好意思地笑了出來,直覺地,她又想起這句話──世界真是小!
「對了,當初我問妳是不是台灣遊客,妳跟我搖手,那妳是住在那裡囉?」沒想到,他就這麼與她閒話家常了起來。
「嗯,我一直住在澳洲。」芯芯隨意應和,畢竟對他她還是不瞭解。
嘉煜風瞇起眸,突地仰起頭,綻放著狂野不羈的笑意,「妳真的很有意思。」
「我怎麼了?」她不解地看著他。
「妳好像把我當成對妳有所企圖似的,我可不是大野狼,妳也不像小綿羊,不用這麼矯情好不好?」他詭怪的一笑後說:「下半場開始了,加油。」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我。」她對他做了個鬼臉後,便轉身準備著。
不過這回她的心情似乎更亂了,為的是他剛剛那幾句話……他一直記得她!
約三十分鐘後,有位打扮時髦的女人走進了KTV,來到了嘉煜風的身邊,當她發現他的視線一直凝注在前面彈奏鋼琴的女人時,臉色立即有了改變。
「煜風,她是誰?小吳呢?」
「小吳不舒服請假,她是臨時替代他的,至於叫什麼我還沒問。」嘉煜風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地解釋著。
「不知道她是什麼人,怎麼就讓她上場?」賀玉盈氣的不是由誰來替代小吳,而是他剛剛看她的那副陶醉的眼神。
「要不妳說,讓比賽開天窗嗎?」他微蹙眉峰地轉向她。
「你可以打電話給我,我可以幫忙。」
「誰知道妳在哪兒。」賀玉盈向來貪玩,前兩年他可以依順她、隨她高興,只因他自覺虧欠了賀家,但現在他已經受夠了。
賀玉盈還想說什麼的同時,整個歌唱比賽恰巧結束了,就聽見主持人以很愉悅的嗓音說:「謝謝大家參與,名次將在半個小時後公佈,請大家小用一下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