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榮沒有吭聲,默默看著她,不知道她還會說出什麼有趣的話來。
「事到如今,我媽一定不會罷手,她絕對會逼你娶我的!」她煩惱的咕噥著,終於停下腳步,大大的眼睛看著他。「所以,我想過了。」
「嗯?」
欣欣深吸口氣,小手緊緊握住色鉛筆,正經八百的宣佈。
「你私奔好了。」
「私奔?」他挑眉。
「對,私奔。」她咚咚咚的跑到床邊,仰起小臉,萬分抱歉的看著他。「那個陳什麼--」
他提醒。「陳信明。」
「喔,那個陳信明,就是用這種方式逃走的。我真的覺得好抱歉,但是除此之外,真的也沒辦法了。」她握住他的手,用力搖晃,極力表達歉意。「你就安心的去私奔吧!別擔心,我已經被退貨一次了,再被退一次也沒啥影響。」
向榮瞪著那張認真的小臉。
見他一臉錯愕,欣欣急忙補充。
「向大哥,我知道你人好,昨晚上--」她的小臉脹得通紅,但還是鼓起勇氣,把話說完。「昨晚上你喝醉了,你你你--用不著對我負責的,我不能佔你便宜,這樣不公平。」
這個小女人,怎麼會單純善良到這種地步?!
看著她那滿是愧疚不安,卻又萬分可愛的小臉,向榮伸出手,把她拉進懷中抱著,下巴頂著她的額頭,暗暗歎了一口氣。
「向--向大哥?」欣欣慌亂的抬起頭,不知所措的看著他。
「你真的覺得,這樣對我不公平嗎?」向榮輕聲問,雙臂把她困在懷中,不肯放開。
「嗯。」她充滿信賴的點頭。
他露出微笑,伸手輕捏著她的下巴,低下頭來。「那麼,我們得想想,怎麼做才能對彼此公平些了?」
欣欣再次點頭,然後張大了眼。「你有更好的方法嗎?」
「有。」他說。
「什麼--」還沒問完,欣欣就發現,自個兒的毛衣裡多了一隻大手。
那只熱燙的大手,三兩下就脫掉她的內衣,直接掏握住她軟嫩的豐盈,粗糙的拇指刷過敏感的蓓蕾,惹得她全身一震。
「向、向向向向向向--」她目瞪口呆,在他的侵襲下,連話都說不好。
「只要我佔回來,不就扯平了?」向榮微笑著,輕易將她拉上床鋪,用巨大的身軀壓制住她軟弱的掙扎。他的力道控制得很巧妙,沒有弄疼她,卻也讓她無法逃走。
沉重的男性身軀欺壓上來,寬闊的胸膛擠壓著她的柔軟,昨晚的親匿回憶,一下子全都回來了。
「向、向大哥,呃--你在作什麼?」欣欣慌忙的想要推開他,但是小手剛擱上他的肩膀,那張薄唇已經堵住她的小嘴,霸道的享用嫩唇柔舌,汲取她的香甜,轉眼就把她吻得昏昏沉沈,整個人都軟了--
「佔你的便宜。」他很輕很輕的說道,熟練的找尋她最敏感的花蕊。
「呃,嗯--」她眼睫半閉,因為他的探索而顫抖輕吟著,已經忘了該反抗,婉轉的嬌吟隨著他放肆的侵襲而有了美妙的起伏。 「你出聲的話,他們會聽見的。」他靠在她耳邊低語,醇厚的笑聲讓她的身軀更加火燙。
欣欣咬著唇,徒勞無功的想制止那羞人的呻吟,緊咬的牙關卻被他的指撬開。
「別咬傷自己。」向榮低語,紮實的重量將她壓入床鋪中,薄唇堵住她因難耐而逸出的嬌柔呻吟。
她承受著他恣意加深的吻,沒有察覺,他的雙手逐一褪去兩人的衣衫,讓她如昨晚般徹底赤裸--
正如向榮所說的。
他們扯平了!
第七章
「唉喲,真的是麼壽喔!」
「對啊對啊,做人怎麼可以這樣?」
「這種女人,實在是應該給雷公爺劈--」
晚上八點零三分,一干人等擠在歐陽家客廳,圍著電視議論紛紛。
電鈴聲響起。
「門沒關,自己進來啊!」李月在裡頭大喊,一臉激動的守在電視前頭,捨不得離開。
大門被推開,一個男人從外面走了進來,她聞聲回頭,立刻收起怒容,換上笑臉。
「唉啊,向榮你來啦?要不要吃湯圓?廚房裡有一鍋,我剛煮好的,你自己去舀來喝,別客氣啊!」
「欣欣呢?」
「喔,她啊,在樓上房裡。」李月笑咪咪的看著他。「你就順便幫我端一碗湯圓上去--」
「啊!」電視機前的眾人,突然齊聲發出驚呼。
李月火速回頭,瞪大眼睛,盯緊了電視。「演到哪裡了、演到哪裡了?啊,這個男的怎麼突然死了?剛剛是怎麼回事?」
眾人議論紛紛,報告劇情發展,一邊看一邊罵,看得激動不已,幾乎要砸電視。
一個小時裡頭,扣除掉十五分鐘的廣告,剩下的四十五分鐘裡,有三十分鐘在哭,十五分鐘在吵架。他們的情緒,也隨著劇情或哭或笑或罵。
鎮上有不少人,每晚都離不開八點檔,甚至因為八點檔,而有嚴重的間歇性精神錯亂失調症。不只如此,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獨罵罵也不如眾罵罵,一個人指著電視咒罵,總比不上一票人指著電視罵來得過癮,左鄰右舍還會呼朋引伴,一塊兒湊到某一人家裡去。
放眼鎮上,最近最有人氣的,莫過於歐陽家,於是乎,每晚一到八點,不少人全都拿著扇子,自備板凳與茶點,上門看電視。
向榮端起湯圓,逕自上樓,來到欣欣的房前。
門沒有上鎖,他熟練的推門而入,瞧見她正趴在書桌前睡覺,雙臂下還壓著一本斬出版的童話繪本。
黑眸注視著她熟睡的嬌容,漾出濃濃的溫柔,他勾唇一笑,把湯圓擱在一旁,脫下身上的外套替她蓋上。
欣欣卻睜開矇矓的眼睛,從身上的外套,看到身旁的男人。
「我以為你今天不來了。」她揉揉眼睛,打了個小呵欠。
「今天有點事,忙到比較晚。」他在床沿坐下,把熱呼呼的湯圓端到她面前。柔軟的床鋪因為他的重量而陷下,連可憐的床墊也發出慘叫,那高大的身軀,坐在滿是碎花的床單上,無論怎麼看都覺得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