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以教我看懂你寫的字?」她又將臉側了過去,一臉的坦然。
「當然可以,我不止要教你看懂我寫的字,還要教你進入我的世界。」應傑順勢托起她的下巴。
晏姝不曉得他想要做什麼,只是覺得他的雙眸飽含溫柔,初見時的冷漠已不復見了,她好喜歡他的眼睛哦!
「嗯……」
應傑的唇貼近了她的唇,她忽然感到一陣昏亂,全身酥軟無力,卻又好像在雲端似的輕飄飄的,好舒服,好怡然。
不曉得過了多久,晏姝才從暈眩和迷亂中逐漸清醒,羞怯的低下了頭。
應傑卻不放過的抬起她的下巴,一逕微笑的瞧個過癮。
「瞧你的臉,紅得像蘋果似的,好誘人,好想啃一口。」
「還不夠啊?」她調皮的輕聲問。
「當然不夠,一輩子都不夠。」應傑尋著她的唇,還要再吻。
晏姝害羞的推開他,「不要嘛!」
他聳聳肩,並不勉強她。
「大少爺,燕窩都冷了。」晏姝提醒道,並準備起身伺候應傑。
應傑卻不讓她起身,笑盈盈的攬著她不放。
「大少爺,你這樣會害我失職的哦!」她撒嬌的喊道。
「叫我應傑。」他半命令的道。
晏姝竊喜,但卻猶豫。
「我們是夫妻,所以地位當然是平等的,我不要你有任何卑微的想法,更不要你叫我大少爺。」應傑一臉很堅持的模樣。
應傑的這一席話,引得晏姝害羞的半垂下頭,他就是喜歡見她這般嬌羞的俏模樣。
「不叫的話,我就要親你了哦!」他又開始不安分了。
「別這樣,別人會看到的……」
「看到就看到嘛,你是我的妻子,我們相親相愛是天經地義的事,有什麼好害臊的。」應傑霸氣的說。
晏姝索性嬌羞的躲進他懷裡。
「莫非你怕人家嫉妒我們的恩愛?」他又趁隙偷襲她的粉紅臉頰。
「討厭……」
「哦!晏姝,」應傑滿足的緊抱住她,「你知不知道,我渴望這一刻已經渴望很久了,我好開心,我真的好開心哦!」
晏姝覺得自己像泡在蜜糖裡似的,從內心到掛在臉上的笑容都是甜的。
「晏姝,你對我的好我都知道。」
她用拇指壓住了他的唇,阻止他往下說。
「讓我說下去。」應傑堅持的道。
望著應傑的喉結,屬於男性特有的性徵,晏姝沉醉的放下了拇指。
應傑撫著她細嫩的臉頰,一臉的愛憐且滿足。
「我絕對不會辜負你的,我會好起來的,為了你的幸福,我一定要好起來。」他堅定的許下承諾並將唇貪婪的貼近她的唇。
「少爺……」這一幕恰巧被轉進門來的韋管家撞得正著。
韋管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聽到的事實,眼睛的見的情景,沒想到一向不荀言笑的大少爺竟也有如此溫柔深情的時刻。
看來晏姝大少奶妍真是一個福星,不但帶來了鴻福,驅走了大少爺的病魔,還讓大少爺徹底的脫胎換骨,儼然是性情中人……
他得把這消息讓祖奶奶以及老爺知道才是啊!於是韋管家含著笑意,識趣的慢慢退了出去。
三月,春暖花開,韋家莊一片春色滿園,嬌艷的各色牡丹取代冬梅,肆虐的在韋家的庭園裡爭奇鬥艷的綻放,蜂蝶也愜意的邀游在花叢間,自在的飛翔,美不勝收。
面對此情此景,仲玉視若無睹,只是呆坐窗欞前,兩眼無神,愁緒就寫在臉上。
屈指一算,三個月了!藍志明已經離開韋家莊三個月了!藍志朋 離開有多久,她的愁緒便有多深。
這三個月來,仲玉簡直是失了魂、落了魄,生活中原本熟悉的一切 已不復從前,她變得敏感而脆弱。
農曆春節前夕,藍志明理所當然的告別客居的韋家莊,返回故里過節,他的離去,仲玉並不責怪,只是,這三個月來,竟沒見他捎來報平安 之類的隻字片語,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似的,令她找不到線索。
藍志明的無聲無息使得她鎮日心神不寧,一顆心,給攪成了一堆無頭亂絲,終日恍恍惚惚,魂不守舍。
她知道自己不能如此失魂落魄,應當要鎮定,該理智,但心思卻不由自主,沒法使心安定下來。
在見不到藍志朋的這些時日,一切都失去了常態,儘管滿園翠綠,萬紫千紅,春意盎然,卻與她無涉。
「一片芳心千萬緒,人間沒個安排處。」想起了曾讀過的詩,仲玉心有慼慼焉的低喃。
她開始懷疑,自己的一顆寂寞芳心寄托在一個如謎樣的男人身上,究竟是對或是錯?值得嗎?
唉!這樣的愛戀,就算是錯誤也來不及了,誰教她已深種了柔情!
其實,自己之所以對志朋如此迷炫般的眷戀,完全是緣於一份逃脫的心。
想到此,仲玉便忿忿地咬著牙。
誰教她爹對她如此的冷漠?誰教她爹對她漠不關心?這十八年來,她一直活在爹不疼,沒娘愛,祖奶奶更是毫不在意的生活裡,儘管錦衣玉食,儘管貴為蘇州首富的韋家大小姐,但精神卻是空乏得無人能懂。
她的身世一直是個謎!她既不聾更沒肓,奴婢和下人們私下的耳語以及若有似無的不屑反應,她不是沒聽見,沒看見,只是故意忽略。
背負著「雜種」的沉重包袱,以及種種解不開的疑惑,就越令她想離開這個家庭,她一定要盡早脫離這個家庭,與真正愛自己的人組成家庭,遠遠離開這個充滿陰霾的家庭。
在這廣大的天地裡,即便是爹不疼,娘不愛,總會有愛她的人吧!仲玉心想,而越是如此希望,對藍志明的情感寄托就越深,於是,她的情愛已經無法收回了。
「小姐,小姐!」嬋娟小心翼翼的推開大小姐的閨房門,誠惶誠恐的細聲喚著小姐。
平日就屬刁鑽難伺候的仲玉小姐,這些日子來為之更甚的暴躁,易怒的脾性,令貼身丫環蟬娟深感無所適從。
唉,畢竟人家是主子,身為丫環的人,又能如何呢?只好忍氣吞聲,再更小心翼翼了,嬋娟暗暗的忖度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