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志育愕然的看他一眼,跟著頹然的點頭,啞聲說:「沒錯,這就是她的回答。可是怎麼可能呢?她明明就是婧屏,怎麼會……怎麼會……」
「老四?」言四寶忍不住叫道,因為他還是聽得一頭霧水。
「簡單的說,情屏在車禍醒來之後,她體內任的人——也許我該說靈魂,不再是陳婧屏的,而是變成了一個叫做姜虹綾的十歲小女生。」言硯看著滿臉不解的父兄說。
「你在開玩笑?﹗」言筆瞇起眼,一臉不信。
言硯正打算開口,大門忽然被推開,言紙手拿著麥當勞的食物走了過來。
「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問問他,」他手指著言紙,「看裡面的陳婧屏到底是不是她。」
言家每個人都知道言紙對陳婧屏情有獨鍾,所以他自然能辨識出陳蜻屏的真假。
「言紙,你怎麼說?」言筆將口日光轉向老三問。
言紙先將手上的快餐放到桌上之後,這才緩慢地直起腰身,「她不是婧屏。」
「這怎麼可能﹖﹗」言筆依然不信,身為執法人員,他所講求的就是證據,一個實實在在可以證明的對象。
「咱,證人和證據來了,你可以開始盤查了。」言墨挪了挪下巴,自以為幽默的微笑道。
聞言,眾人一致將頭轉向走廊的方向,言硯也不例外,但他才一轉頭上個飛奔而來的重物已將他整個人壓入沙發中,差點沒將他體內所有的空氣全擠出肺部,害他窒息而死。
「怪叔叔!」姜虹綾嗚咽的叫喚。
「咳咳,妳想害死我呀!」言硯呻吟的問口,同時把姜虹綾稍微推離自己好喘口氣。
「你騙人!」她吸著紅紅的鼻子,目不轉睛的盯著他控訴。
「我哪裡騙人了?」呼吸稍順,言硯皺眉的低頭瞪視仍壓在他身上的她。
「你說你不會走,可是我沒看到你。」吸著鼻子,她說得委屈,眼淚一滴滴的掉了下來。
他差點沒呻吟出聲。
「我走去哪裡,我不是在這裡嗎?」他皺眉命令,「來,坐好。」
「不要!你會走掉!」她的身體一瞬間又黏回到他身上,像只無尾熊般緊巴著他。
言硯有些無奈的瞞了眼臉色愈來愈難看的言紙,眼中寫滿了我也不願意這樣,有辦法的話你就把她拉離開我。
「靖——不,虹綾,哥哥有幫妳買麥當勞喔,妳要不要吃?」言紙將目光轉向自己心愛的女人道,雖說現在的「她」不是她。
唉﹗他現在的心情真的好複雜。
他伸手從紙袋中拿出薯條想遞給她,怎知姜虹綾一見有陌生人接近,立即將頭埋入言硯胸口,雙手巴得更緊。
言紙頓時優在原地,表情陰晴不定。
言硯用力的歎了一口氣,趕緊伸手將她的雙手拉了下來。雖說他們都知道現在的陳婧屏不是陳婧屏,但是眼前的身體還是她的,讓這樣一個發育成熟的女性窩在懷中總是不太好。更何況,俗話不是說朋友妻不可戲,那兄弟妻可就更要保持距離了。
「來,坐好。」他拍拍姜虹綾,並伸手將言紙手上的薯條拿過來塞進她手裡,「快吃!」
「我還要可樂。」她吸著鼻子怯怯的要求。
言硯翻個白眼,將言紙遞過來的可樂塞進她手中,然後就見她快樂的一口薯條一口可樂吃了起來。
「老四你說,這事到底是怎麼發生的,婧屏在被車子撞到之前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言四寶將視線從好友女兒的身上拉回到小兒子臉上,臉色非常凝重。
言硯先是重重的歎了口氣,才猶豫的開口。「有些話我本來不想說的,但是……」
「有什麼話是不能說的?關於婧屏的事嗎?」陳志育打斷他的話,急忙一問。
他遲疑的點頭。
「她是不是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知女莫若母,張淑芬直搗重心的問。
她一直都知道女兒對言家老四情有獨鍾,也知道他對女兒並無意,相反的倒是言家老三對女兒極好,但是感情這種事情該怎麼說呢?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這句話還真是道盡了一切。
「其實早上的車禍並不是意外,而是婧屏一手主導的,目的是為了引起我的注意。」言硯在沉默了半晌之後,終於將他一直隱瞞的事給說了出來。
「什麼﹖你說什麼?」陳志育忍不住提高嗓音的叫道。
「老四,你別亂說話!」言四寶警告的瞪視著小兒子。
「肇事者是婧屏她最要好的同學林美君,想必叔叔、阿姨都認識她,你們若不相信,現在就可以打電話問她,或者請她過來當面將事發經過說清楚。」一頓,言硯又接著補充,「其實送婧屏到醫院的人也是她,因為她沒想到自己會真的撞到婧屏,還把她撞昏了過去,她也被嚇壞了。」
「怎麼會這樣?婧屏她……她怎麼會做這種傻事?」張淑芬忍不住哭了起來,而陳志育則是一臉鐵青。
「所以你的意思是,其實在車禍之前,陳婧屏的身體還是屬於她d目己的,直到車禍之後,這個人才突然冒出來?」言筆沉吟的說。
「對。」
「但是這也說不過去呀,有誰車禍昏迷醒來會變成這樣﹗」言筆依然無法接受這荒謬的事實。「失去記憶很普遍,但是交換靈魂?這算什麼?X檔案嗎?」
言墨看了一眼已不知道該說什麼的陳氏夫妻,以及忙著安撫他們的父母,然後冷靜的開口,「不管是X檔案或Y檔案,老大,既然你為政府工作,想要取得一些特殊的資料應該不難吧?」看來,現在能冷靜處理這件事的只剩他們四兄弟了。
「你想做什麼?」言筆轉頭看向四兄弟中腦袋精明到過火的老二。
「那還用說嗎,當然是調出關於姜虹綾的一切相關資料,確定是否真有其人嘍。」言墨沒好氣的說。
「然後呢?」
「然後當然是要把她的本尊給找出來,看看陳婧屏的靈魂是不是真的跟她交換了。這也要我教?」他不禁翻了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