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惡魔的枕邊人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白天 黑夜

第 12 頁

 

  方逾站在一旁,嘴角含笑,以為兩個弱質女流,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女人嘛!柔弱無力,最後還不是乖乖束手就擒?

  「不論『屠夫』多麼厲害,等我們兄弟兩人取了你的心臟,去換了賞金,到時候天寬地闊的,難道還怕沒有去處?」他縱聲狂笑,站姿狂妄,已經在幻想酒池肉林的美好日子。

  「屠夫?」花穗困惑的重複,秀眉蹙起。

  他們說的是誰?是住在她家巷口,在傳統市場裡賣豬肉的老李嗎?

  疑惑歸疑惑,手腳卻已經有所動作。花穗長腿一揚,趁著宋節沒留意,毫不留情的朝包著石膏的傷處,用盡全力的凶很一踹──

  同一時間,繞到方逾身後的花苗,舉起鐵棍,由後方襲擊,朝他雙腿間最脆弱的那一處,用力捅下去──

  「啊!」瞬間,哀嚎二重唱響徹雲霄,一胖一瘦同時倒地,痛得亂滾。

  「哼哼,笨蛋,見識到窮人家培養出的體力了吧?」花苗扮著鬼臉,樂得心花怒放,還乘機補踹好幾腳,專往方逾的痛處用力踩。

  靠著搬運舊傢俱的長期訓練,花家姊妹的體力好得很呢!

  「別浪費時間了。」花穗跳下手術抬,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拉著妹妹就往外衝,急著要逃離這兩個瘋子。

  再不趕回去,她說不定來不及準備晚餐呢!

  第四章

  男人的怒吼聲,傳遍整棟大樓。

  「臭婊子!我要殺了你。」宋節氣到抓狂,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拎起鐵棍,拖著幾乎被夫妻聯手打廢的胳臂,吼叫著追出去。

  光是聽那聲音,花穗也猜得出,如今處境有多險惡。為了保住小命,修長的腿兒跑得更快。

  大廈內格局複雜,像是一座迷宮,姊妹二人在裡頭胡亂逃竄,急著要找出口。

  偏偏天不從人願,愈是心急如焚,就愈是找不到方向,兩人無頭蒼蠅似的亂竄。

  「我明明記得,樓梯口在這附近啊!」花穗搔著頭,俏臉上儘是困惑不解的神情。

  「確定沒記錯?。」花苗頻頻回頭,懷疑身後有人跟著。會是那兩個歹徒,還是另有別人,始終隱藏在角落裡,也在大樓內靜默的跟蹤她們?

  「別催我,我沒住過大房子,記不清這麼繁複的格局。」花穗喃喃抱怨,絞盡腦汁拚命回憶。

  像是算好時間似的,手機刺耳的鈴聲,挑在此刻響起。

  「喂?喂?是我。」花穗手忙腳亂的接起手機,蹲在角落,用最低的音量說話。

  「你在忙?」冷天霽的聲音從手機中傳來,沈穩而冷靜。

  「沒、沒什麼……只是、只是上班。」她回答得吞吞吐吐,不敢據實以告。

  總不能告訴他,自個兒正忙著逃命吧?再說,告訴他有什麼用處?斯文優雅的他,只怕幫不上半分忙,說不定還需要她扛著逃命呢!

  是她心虛引起的錯覺嗎?電話裡的聲音,似乎少了平時的溫和,多了一分諷刺的懷疑。他的讀心術,莫非隔著電話也管用?光聽聲音,就知道她在說謊?

  「是嗎?沒有什麼驚險刺激的事想告訴我?」冷天霽的聲音透過手機傳來,清晰得彷彿近在咫尺。

  「呃,沒有。」

  「沒事情需要我幫忙?」他的聲音更低沉。

  「沒有沒有。」因為心虛,說得格外大聲。

  「是嗎?」他緩慢的說道,把這兩個字,說得像是世界末日的前兆。

  花苗瞪著門口,握緊鐵棍,考慮要去察看。「不要再浪費時間甜言蜜語,再聊下去,我們就要被開膛破肚了。」她抱怨著。

  「噓,別說話。」花穗低聲說道,摀住通話口,想回頭繼續敷衍丈夫。

  驀地,一聲暴喝響起。「該死的女人!」吼叫聲震得人耳膜發疼,比擬張飛一聲喝斷長扳橋的氣勢。

  那聲呼喝,嚇得花穗雙手一鬆,手機摔落地上,立刻摔得四分五裂,裡頭精密的晶片到處飛。

  「啊!」姊妹同聲大叫,注意力都放在手機上頭,壓根兒沒把來勢洶洶的宋節看在眼裡。

  「摔壞了!摔壞了!」花穗瞪大眼睛,全身顫抖,嚇得口齒不清。

  「天啊,這要多少錢?」

  「不知道,這是未上市的產品。」

  「數量稀少?我敢打賭,那絕對貴得離譜。」花苗下了結論,說得斬釘截鐵。

  這手機看來,就是很昂貴的樣子。

  花穗呻吟一聲,懊惱著不知回去後,該怎麼向丈夫解釋。她這時才想到,忘記問清楚,摔壞手機要不要賠償。

  唉,窮人果然不該配戴這種高科技產物,她早該拒絕的。

  更重要的是,她好擔心,冷天霽會聽見剛剛那聲怒吼。純樸的幼椎園裡,哪會有人罵這種粗話呢?她回去該怎麼圓謊?

  被忽略的宋節十分不滿,把手中鐵棍揮舞得呼呼有聲。

  「我要把你給撕了!」他怒吼著,表情格外猙獰,瞪著花穗。

  「怎麼撕?是用一隻手嗎?不怕連那一隻手都被我踹斷?」心情惡劣的花穗,雙手插在纖腰上,不客氣的諷刺,俏臉上滿是怒意。

  哼,這人害她把手機摔了,讓她一腔怒火無處發洩,誰要撕了誰還很難說呢!又是一聲咆哮聲,宋節氣得頭頂冒煙,像是被踩到痛腳的熊,在原地蹦得半天高。

  「你這女人,死定了!」他吼叫著。

  「殺她可以,別傷到『貨』,不然可就沒錢拿了。」方逾手中握著槍,蹣跚的走進來,姿態不太自然,臉上仍有痛苦的表情。

  花苗那一棍子,瞄得格外神准,差點就讓他絕子絕孫。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能站起身來,至今雙腿間還隱隱作痛。

  該死的,這對姊妹表面看來嬌弱,骨子裡可凶悍得很。他沒有想到,就算沒有屠夫阻擋,要擒下花穗,也是一件大工程。

  槍口指了過來,姊妹很懂得「識時務者為俊傑」的真諦,立刻舉高雙手,做表面上的投誠,而賊溜溜的眼睛,卻在四處瞟瞄,觀察逃走的最佳路線。

  「我只是關心嘛!或許等到這位先生手傷好了,我們再來討論,如何把我扯爛的技術問題。」情勢比人強,花穗的氣焰馬上滅了,換上最甜的笑容,用教導小朋友的語氣勸說。

 

上一章 下一章
返回封面 返回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