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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孩子是我的,是在我的肚子裡,我想怎樣就怎樣你管不著!」她潑辣的說。

  「沒有我每天晚上賣力你哪裡會懷孕!」

  這話說得可露骨了,外頭的人想笑卻不敢笑出聲來,怕驚擾到裡頭的殿下,恐怕就有人要掉腦袋了。

  而蘭宣一聽見他說的話馬上就紅了眼。是啊!如果他不要誘惑自己,讓她在廚房做到死,她也不會懷孕的不是嗎?

  「對,都是你的錯,要不是你我怎麼會這麼可憐?」其實她哪裡會扼殺自己的小孩,她只是氣不過從頭到尾武內宮一句體己的話都不肯說,還大小聲的,活像生小孩是件容易的事,要知道在這種荒蕪的年代裡生小孩,說不定連命都會賠掉呢!

  「你可憐?我給你吃好的穿好的,給你錦衣玉食,給你住主屋,要不是我力保你不可能是細作,哪會容得下你在這裡無理取鬧,你的命早就被淺田鷹給斬了,我給你的恩惠還不夠多嗎?」

  「我……」

  淺田鷹聽到主子講了當初他不留下宣兒命,要把她當奸細砍頭的話時,恨不得自己沒有留在這裡偷聽主子們的對話,因為其他人一聽淺田鷹曾經想要她的命時,都用惡狠狠的目光釘死他。

  「是,你不該留下我的,應當讓持事要了我的小命,反正在你眼裡我的命如螞蟻般不值錢,留下我只是徒增你的煩心罷了。」她喪氣的說。

  蘭宣差點沒死了心,他不說些好聽的話哄哄她就算了,還拿當時相遇之事來暗示她,她的命是他賞賜的。教她情何以堪。

  她也沒細想自己的口氣也不怎麼樣,也沒想對武內宮而言,他的孩子也是很重要的,而她一直嚷著要墮掉娃娃,他的口氣又能好到哪去?

  「你……」武內宮最氣她說這種喪氣話,又怕她心裡不爽快又來個離家出走,所以就強壓住自己的情緒說道:「算了,我不跟你一般見識。」

  他怕自己一氣之下揍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他選擇留她一個人在屋裡靜一靜。

  蘭宣不回嘴了,她轉過身也不看他一眼,任武內宮丟她一個人在那裡。

  ☉ ☉ ☉

  武內宮一出去便見到一群不知好歹的人面面相靦的來不及溜走,他正在氣頭上,但裡頭那個人讓他氣得更多,他需要其他人的意見,所以不跟他們計較竊聽主子話的罪,他要所有人都隨著他到書房去。

  他是個明君,可以廣納善言,現在他需要建議,所以他開誠佈公的說:「方纔我與宣兒的對話我想你們也都聽得一清二楚了吧!」

  以為武內宮在治罪,每個人都嚇得腿發軟的跪下。

  淺田鷹好歹也是這裡的持事,他帶頭領罪,「殿下,我們不是有意要聽您和小姐的對話,請殿下開恩。」

  武內宮哭笑不得,他說道:「我有說要治誰罪嗎?全起來坐下吧,我有事要你們的意見。」

  他愈說,他們就愈不敢起身,「小的跪著回話便是。」

  「全給我起來,否則我就先斬了你們再說。」今晚是怎麼搞的,每個人他作對。

  「這……」淺田鷹與武士們互看一眼,便決定今天主子的脾氣應該沒那麼好,所以先順他的意再說,「謝主隆恩。」

  武內宮從未對下屬們談過內心話,所以他們全膽戰心驚的等他先說。

  「你們都聽到宣兒的話了吧,你們說我該拿她怎辦?」他會選擇詢問他們的意見是因為包括淺田鷹在內,每個人曾經或現在都已有家室,他們可能會比他還懂的怎樣捉摸女孩子的心事。

  淺田鷹淺笑著回答,「這依我的看法,好好的哄她比和她粗聲粗氣來的有效。」

  「對啊,像我家那個婆子當初懷孕也是常無理取鬧。」其中一名武士也同意道。

  另一名武士也說話了,「殿下,這孕婦的心是很脆弱的,不像平時她們的粗線條,一個不好就整天哭個不停。」

  哭個不停?那還得了,武內宮是最怕宣兒紅著眼的。

  「還有,要順著她的意,不然一耍脾氣不吃東西,不但會餓著肚子裡的娃娃,還會餓壞了母親呢!」在旁的武士也說了。

  不吃東西?那可不行,他就是嫌宣兒太瘦弱了,沒有生病的本錢。

  「沒體力的產婦不容易生產,一個不好沒了小孩就算了,連母親的命都會一起丟掉。」淺田鷹加重語氣說道。

  生產過程會死人?不!他怎麼可以讓宣兒死掉!

  「對對對,我記得大夫前陣子說是要到鄰村接生一個娃兒,但是母親就是營養不良生不下來,所以沒捱過去,大夫呢,只救起娃兒,回來時還長吁短歎呢!」另一名武士也點頭說道。

  「是啊,而且宣兒小姐的性子頗大,屬下怕她想不通又要離開了。」某武士也點頭說道。

  武內宮聽不下去了,他倏然站了起來。

  「我回去看看她怎樣了」。

  開玩笑,他怎麼可能樂意見到宣兒心情不好,更不用說讓她因為耍脾氣而餓壞她自己,而且若是她真的在生產過程中有個三長兩短,他肯定也會承受不住的。

  一心只想回去看好她的武內宮沒見到下屬個個都強忍著張口大笑,沒想到他們英勇的殿下也會有今天。

  武內宮鐵青臉回到自己的寢宮裡,他怕剛剛沒人看著蘭宣又會逃走了。

  拉開門,一顆心提著老高的,一來怕她不見了,二來怕她還使著性子或是淚珠又懸在眼眶,不過,還好她今天倒是很鎮定的端坐在窗前看著被月亮照射的銀色世界。

  斂起眉,她又不聽話的只穿著內褂與中衣吹著寒風,不但屋裡的火被風吹滅了,連氣溫也降得好低。

  他重新丟了一些火柴進去爐子裡,然後取來自己的外褂披在她的肩上。

  蘭宣不語的盯著外頭,急得武內宮啞聲說道:「還在生氣?」他曉得自己的口氣也不太好,畢竟甚少有人敢與他頂嘴,所以也沒細想現在她的狀況不比從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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