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鏗回到家,客廳裡周詡頂的肚子飽足的呼呼大睡,桌上的紅豆糕餅只剩下一小塊,他走了過去,「真是蝗蟲,連餅也不放過。」
陸鏗哭笑不得的抓起最後一塊紅豆糕餅,往嘴裡塞去,微甜不膩的口感讓陸鏗本能的想起了她。
一個叫莫瑩的陌生女孩,在2月14日早上吻了他的額頭,陸鏗沒也料想到這就是冥冥之中的序曲。
紅豆糕餅的味道在他嘴裡化開,留下一股淡淡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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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涼午夜,睡的正是酣甜之際,突如其來的電話把莫瑩從被窩中叫醒。
「……喂,哪位?」濃濃的睡意,語氣含糊。
電話那端的桑郁聲嘶力竭的大喊,「小瑩,這幾天把時間空下來。」
正坐起身,「做什麼?」
「帶妳出國去玩啊!」
「什麼──」瞠目結舌。
「記得喔,把行李準備好,其他的我幫妳處理。」
「可是,桑郁……」不等莫瑩發問什麼,桑郁就這樣毅然決然的掛上電話,接下來怎麼也連絡不上桑郁,讓莫瑩連著幾天都有些忐忑,一度以為是自己作夢胡言亂語。
直到昨天早上再度接到桑郁的電話,這才證實一切都是真的。
因為怕她沉溺失戀的傷心裡,在旅行社工作的桑郁特別送給莫瑩一趟旅行,瞧,桑郁的窩心總是跟別人不一樣。
剛從旅行社的人手中接過機票,還熱騰騰的呢,拉著行李,莫瑩站在機場的櫃檯前,覺得感動。
低頭望著手裡的東西,「嗯!到底是去日本還是泰國?」記的昨天桑郁說是去日本啊,可旅行社的人送來的機票、簽證怎麼是去泰國?
莫瑩拿起手機想要打給桑郁確認,可她大小姐卻處於關機狀態。
狠狠拍了自己的額頭,「真是傻瓜,剛剛旅行社的人不是說桑郁還在帶團,算了,應該就是泰國囉!」傻笑。
總不可能機票跟簽證一起出錯吧?況且桑郁大多跑東南亞團,所以肯定是泰國,莫瑩當作是自己一時耳誤。
第一次出國就單獨行動,三個多小時的飛行,還在飛機上吃了一頓飽足,抵達泰國的國際機場,一股屬於東南亞特有的熱氣撲來,莫瑩知道自己真的是來到泰國了。
入境後,她拿出桑郁托同事交給她的行程表,上頭記載了住宿飯店跟交通、接送人員,可她仔細瞧了一回之後,發現情況好像不對。
這上頭記載的全是日本住宿飯店跟交通,就連接送的人員也是寫著日本姓名,糟了,難不成她一語成讖,旅行社真的搞錯地方了?
站在入境大廳,她急急忙忙的打電話回台灣給桑郁旅行社的同事,卻始終聯絡不上人。
「怎麼辦?」莫瑩有些慌亂的望著這些錯誤行程,腦子裡亂烘烘的。思索半晌,「算了,既來之則安之,就當作是來自助旅行了。」
她拖著行李走出機場大廳,大有豁出去的瀟灑契闊,耳邊響起的都是嘎拉嘎拉的說話聲,陌生中帶點熟悉,莫瑩心想,一定是因為在台灣見過太多泰勞了。
「台灣來的?」一個泰國民眾問。
「要去哪裡?我有計程車。」
「是不是要到曼谷、曼谷……」
好了,現在要去哪裡?
莫瑩無奈思忖,早知道有機會會來到泰國,當初唸書的時候就會在地理多下點功夫。
就在莫瑩左右為難之際,入境大廳的另一隅,帶著太陽眼鏡的陸鏗穿著輕便,腳踩著柏肯鞋、手裡拖著行李,昂首闊步的瀟灑走來。
站在接機人群中的周詡馬上揮舞雙手大喊,「陸鏗、陸鏗!」
陸鏗看見他了,帶著難得的笑容走去。
機伶的越過人群迎上前,「真是妙了,怎麼我前腳才回泰國,你後腳跟著來啦?」周詡滿是驚訝的說。
周詡的父親是泰國華僑,雖然在台灣結婚生子定居,每個一段時間,周家人還是會回到泰國小住一陣,這幾年周詡自己經營旅行社,停留的時間縮短了,但是往來的次數卻更加頻繁。
「之前你不是還嚷著沒空休年假嗎?」周詡馬上接過他手中的行李。
「我把工作辭了。」
輕叱一聲,「鬼扯──」工作狂會辭工作,就跟要女同志去愛上男人一樣,不、可、能!
「真的。」篤定的口吻。
停下腳步,「你說真的?」睞去一眼質疑。
「是啊,所以現在我想休多長的假期就休多長,完全自由!」陸鏗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勁,竟然開始嚮往自由。
見他一臉認真,周詡意識到這次是真的,當場愀然變色,「欸,你有沒有搞錯?外商銀行主管,大家眼巴巴的位置,你……」周詡心裡直呼不可思議。
「你不是老要我活的更像自己嗎?現在我是啦!」
錯愕!「可是,我只是希望你活的有人性一點,不是要你一不做二不休的辭職去當無業遊民欸。」
「怎麼,你旅行社真的要倒啦,賞我一口飯吃都不行?」
「呸──我說陸鏗,話不是這樣說的,那可是你做了許久的工作欸。」
「我知道啊,那是我學校一畢業就開始投入的工作,說真的,這工作也做的夠久了,現在也該做一些我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了。」
「什麼事情?你該不會……」周詡手指顫抖的對準陸鏗,就是不敢貿然說出真相。
「是啊,我頂了一個店面,出發前才簽了約,我決定把興趣當作飯吃,從現在開始,我不但欣賞奇石、也玩奇石,更要開始賣奇石,」陸鏗壞心的拍拍周詡的肩膀,「放心,留了一股給你,待會馬上把錢領給我,你就是我的大股東囉!」硬是讓周詡說不出什麼辯駁。
「要死了,老是挖坑叫我跳……」
忽地,陸鏗停下腳步,目光凜凜的望著一方。
「欸,怎麼了?」周詡納悶的問。
高挺的陸鏗一把摘下墨鏡,微瞇著視線,想要看的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