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難怪她那麼討厭政治。」猛點著頭,他突然有點同情官名芹。
阿姑再三對他交代,「你千萬不要給我動歪腦筋啊,你要結婚的對象我也幫你物色好了,就等你抽空去和對方相個親,你幾時回去台灣?」
「最近忙著整理東西,有空再說好了。」打迷糊仗,每次遇到他親愛的姑姑,他就必須要假裝很忙。
*** *** ***
在房間不停來回踱著步,官名芹的思緒和行動都停不下來,那頑固老頭的話還盤旋在腦袋裡,困住了她的思緒,阿姑更是三不五時提醒她,她很快就要變成父親籠絡新勢力的一個禮物。
她得離開這裡,她不能夠坐以待斃,加上那個長得比女人還漂亮的討厭傢伙的糾纏,她更確定自己非逃不可。
但她能逃去哪裡呢?
拿著護照,她也只能回台灣,忽然想起前陣子好友對她提過的合作案,臉上終於出現了一點笑容。
「就這麼辦。」
撥了通電話,話筒那端響起一個柔細的聲音,她的開場白不是最近好不好,也不是自我介紹,因為她與對方太過熟悉了,熟悉到根本不需要用到那些客套的開場白。
「品真,是我,上次你提過要開搬家公司的事情,我仔細考慮過了,答案是OK。」
話筒那端的喬品真,聲音中掩飾不住喜悅,眉開眼笑的問:「什麼使你改變了心意呢?」
「我改變心意的原因,等回去再告訴你,不過我有個小小的條件,你得先答應我才可以。」
「什麼條件?」
「用盡所有方法掩護我的身份,不能讓官老頭和我老媽知道我回台灣,更不可以讓他們知道我和你們合夥開了間搬家公司。」
「這種小事情,OK啦!」
「不要答應得太早喔,我的意思是不可對外宣佈我加入公司,也不能依靠著我老頭的名號替公司打知名度,你們的合夥人——我,只是個小老百姓,頂多出出力、出出小錢而已喔。」
「三八喔,你覺得我們是那種看中人家的家世才去交朋友的人嗎?」
「當然不是。」她很快給予答案,並且再度挑明,「你們等於是在幫我逃亡,我只是讓你們先知道一下狀況而已。」
「哈哈!逃亡這種事情,交給我們就妥當啦!」喬品真忍不住哈哈大笑。
說得也是,喬品真的身份比較特殊,所以遇上那種事情的機率也比別人高上好幾倍。
「那我先謝了。」
「你什麼時候抵達台灣?我去機場接你。」
「不用了,我會偷偷摸摸地回去,一路上見機行事,到了台灣之後我會直接到公司報到。」
「OK!那我們就辦公室見了。」
「See you!」掛了電話,她開始收拾行李,一如來時的簡樸,走時她只帶屬於自己的東西。
幾套衣服一身勁裝,以及讓海關驗明她身份的護照。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她給自己一個燦爛的笑容。「官名芹,從抵達台灣開始,你就要暫時和『官』這個姓氏說再見了。」
對於她的不告而別,也許有人會氣得跳腳,也或許根本不會有人在意,會哭的人大概只有她親愛的母親,因為她怕老了沒有足以頤養天年的養老金,所以總是死巴著「官」這個姓氏不放。
然而也因為她母親太過在意她姓「官」,才會讓官富雄的妻女們更加看不起她。
她從來就不屑,現在更要把它丟棄。「官老頭,你要是知道我把你的姓氏丟棄,八成會罵我不識好歹吧。」
那個答案是肯定的,但她一點也不在乎。
打開窗,把早就準備好的繩子向外頭丟去,算準了阿姑愛漂亮,早上床睡美容覺了,於是她開始了她逃亡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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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不見了!」將司去而復返,不料卻聽到這樣一個消息,心急地在阿姑的屋子裡打轉,「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向她表白,她怎麼可以不見了呢?!」
「表白?!你都沒把我的話聽進去!不過我現在也沒空和你說這些,真不知道該怎麼向她爸爸交代才好?!」阿姑也很緊張,和將司一起在屋子裡翻箱倒櫃,搜尋任何有用的訊息,「她到底去哪了?護照不見了,衣物也都拿走了,到底是去哪了?」
「會不會回去台灣?姑媽,把她家裡的住址、電話給我,我去找她。」
「可能嗎?她會傻得回去台灣挨罵?」阿姑不那麼認為,但還是把住址和電話給了將司。
「不管有沒有,我去台灣確認一下也無妨。」為了官名芹,他決定回台灣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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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全翔航空凌晨直飛台北的班機,拿了一份報紙,在空姐、空少的招牌笑容中走進商務艙,將司把身體安置舒適的座椅上。
攤開了報紙,頭版就是官富雄,他搖頭一笑。「鋒頭還挺健的,他若知道他女兒討厭他討厭得要死,不知道會有什麼感想?」
說人,人就出現了,眼角瞥見了一閃而過的熟悉身影,他猛地轉頭看向那個越過他座椅的背影。
「原來她也搭乘這班飛機!」
他本來還在苦惱,茫茫人海中該去哪找她,沒想到緣分又把兩人牽扯在一起了。
他真的很中意她,自從辯論會之後,他發現自己滿腦子想的,都是她自信滿滿的模樣,那是以前從沒有過的感覺。
「難道老天爺聽見我的心聲了?」看著那個背影一直往裡頭走去,他有一股衝動想要起身去和她打招呼。
但是他很快打消了那個念頭。「萬一她真的討厭到不想和我搭同一班飛機,那我豈不是要錯失一個大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