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玉路幾乎要將臉埋進咖啡杯裡了。「那就好……」
「你呢?這幾天好不好?」無視其它四人興味盎然的表情,童乃風對著話筒溫言軟語的關心詢問。
「我很好,只是很無聊,成天無所事事,覺得浪費生命。」她歎氣。
「那好,我們也正想找你談談背景音樂的事,既然你有空,我們就約個時間見面,你願意到亞伯來一趟嗎?或者你想另外找個地方談?」
玉路看了看亞伯資訊的地址,離這裡並不遠。「可以,我現在就過去,待會兒見。」
「咦?我的意……」童乃風有些錯愕,正想解釋,她已經收線了。真是的,還是一樣耐性不足。
無奈的看著電話,他本來的意思是想另外約個時間,沒想到她竟然現在就要過來……或許,他可以想成她是迫不及待想要見他?
「聽你談話的內容,玉路已經答應了嗎?」正在會議桌前做財務簡報的姚尚泰偏頭瞅著他。
「她說現在要過來談。」童乃風無奈的笑,搖搖頭放下話筒。
「現在?」毛昀玉挑眉,臉色不善,不,應該說表情非常平靜,只是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朋友多年的幾人都很瞭解,「乃風,我記得你是要我跟她談吧?你認為我現在或待會兒,甚至今天一整天,有空嗎?」
「不是我跟她約今天的,是她自己說完就掛電話的。」之前他的確是決定由昀玉和她談音樂的事,不過那是之前,現在他打算自己和她談了,只是……他要怎麼說才不會引起四位好友的公開審問?
嗯,這是一個艱深的難題。
「昀玉,其實也沒關係啦!」韓俞松拍拍毛昀玉的肩,笑得頗有深意,標準的笑面虎一隻,「今天的事交給乃風負責就成了,你去和王小姐洽談吧。他是亞伯的總經理,沒道理只享權力,把大把的精力全用去當搬家工人,偶爾也該讓他擔擔總經理這個職務的責任與義務,你們說是吧?」
「沒錯。」姚尚泰和韓俞松同聲一氣,連一向冷冰冰、從來不參與他們鬧場起哄的林威凌也點頭贊同。
「不行,各位。」童乃風溫文一笑,「昀玉,我無法替代你今天的工作,你們知道的,我斯文和氣的性情,在鎂光燈前是維持不了一秒鐘的,到時候我非常有可能會砸了所有相機和攝影機。如果你們對於得罪今天出席的媒體和合作廠商已有、心理準備,那我就無話可說。」童乃風微笑搖頭。他們知道,他不是唬人的。
「那就由你自己接待玉小姐。」毛昀玉瞪他。他們的確不想冒這個險,亞伯是他們勞心勞力經營起來的,可不能讓這可惡的傢伙毀了。
「好啊!」得來全不費工夫。
可惜,他高興得太早,也回答得太急切了一點。
「等等,不對喔!」韓俞松斜睨著他。
「沒錯,不對勁!」毛昀玉附和。
「有古怪!」姚尚泰斷言。
「嗯。」林威凌淡漠的點頭同意他們的論點。
童乃風臉色微變。「有什麼不對?」
「你之前明明不想接這份工作的!」
「哦,沒錯啊。」童乃風頓了頓。
「那為什麼現在要接了?」
「看你們忙得天昏地暗,我很不好意思,所以想幫你們分擔一下,其實我也是很不願意的。」童乃風極力辯解。
「既然你不願意,也不用勉強,我去就行了。」林威凌突然開口。
「你去?」童乃風微愣。如果說他是因為厭惡鎂光燈,而鮮少公開露面;林威凌就是厭惡與人交際而從不公開露面,如今他卻主動要負責接待玉路?
「唷唷!威凌該不會春心動了吧。」毛昀玉似笑非笑的調侃。
林威凌沒承認,也沒否認,他根本沒吭聲,只是沉默的望著童乃風。
「乃風,威凌在等你的答案呢。」
「不用了,威凌,你下午還有重要的會議,我去就行了。」
「你確定?」林威凌問。
「當然,誠如俞松說的,我偶爾也該擔擔總經理的責任。」表面上一派斯文的微笑著,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裡正七上八下。
林威凌點頭。「那就交給你了。」看了毛昀玉一眼。
「沒問題。」毛昀玉笑。
接著林威凌、韓俞松以及姚尚泰便起身離開,忙自己的工作去了。
「OK,乃風,既然沒問題,這件事就交給你負責。」毛昀玉笑得很開心,之前只是懷疑,如今終於證實,童乃風的春天確實來臨了。「等一下我會吩咐秘書把樂譜和合約,以及樂團的合約送到你的辦公室,你和王小姐討論一下,如果玉小姐沒有什麼問題,就請她這幾天練練曲子、玩玩我們的遊戲,揣摩一下遊戲裡的意境。還有,既然曲子是你寫的,如果你『試聽』後覺得沒問題,就可以簽約了。接下來就麻煩你們,搭乘下星期三的飛機飛到波士頓和樂團會合,準備錄音。」
「等一下,我和她……到波士頓?」
「呵呵,不用太感謝我。你們兩個飛過去,總比整個樂團的人飛過來省多了,而且那邊的錄音設備比較優,我也已經都安排好了。怎麼?你提出換樂團的要求時不是也這樣說過嗎?」
「我知道,只不過……就只有我們兩個嗎?」和她單獨相處,實在不怎麼妥當,他擔心自己會把持不住。而且這樣來回一趟,少說也要一兩個禮拜的時間,如果錄音不順利,時間會拖得更長……
「要不然你覺得我們四個誰有時間可以陪你去?」毛昀玉斜睨著他,不在意的聳聳肩道:「如果你不願意,我們當然不會勉強你去,反正我們都很習慣了,威凌可以接手,他一定很樂意和玉小姐單獨相處。」
「不用了,我沒有不願意。」如果他還有點理智的話,他應該要馬上應允,可惜,他不想讓其它男人和玉路獨處。
此時正好內線電話響起,毛昀玉伸手接起來,一會兒之後,他笑著放下話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