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春雷響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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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童乃風笑了笑。「威凌,公司的事向來交給你們四個負責,我呢,說好聽點是總經理,可實際上只是掛個名,要是你們覺得可行,就放手去做,資金方面不是問題,我會負責的。」

  「那好,既然你認識她,就由你出面與她洽談,我們等你的消息。」林威凌說。

  「我?」童乃風訝異,「我和她不熟啊!」而且兩人之間還不是很愉快。

  「好歹你們認識。」

  「你們可以直接找她談啊!」

  「我們試過了,當初威凌的小侄女在她的音樂教室上小提琴課,威凌有幸聽過一次她彈奏鋼琴,當場驚為天人和她談了這件事,可是她說她沒有時間,還推薦了幾位朋友,不過……他都不滿意。」毛昀玉橫睨了林威凌一眼,「後來她搬家,音樂教室也突然結束,失去她的音訊,背景音樂方面的事就停滯下來了,直到他偶然在這裡看見她。」

  「為什麼非要她不可?」他知道威凌的耳朵非常挑剔,而她的琴聲的確很棒,但真的有棒到無可取代的程度嗎?

  「因為我喜歡。」林威凌表情冷淡,說得非常理所當然。

  「也對,你不喜歡的話,就算對方技巧如何高超,聲譽如何響亮,你依然嗤之以鼻。」童乃風點頭,一時之間忘了好友的個性,問了一個蠢問題,「那麼,既然非她莫屬,你就繼續遊說她啊。」

  「我們也想,不過不得其門而入。」毛昀玉聳肩。

  「怎麼回事?」童乃風疑問。

  「那位小姐根本不應允任何男人的邀約,中場二十分鐘的休息時間,不管聽眾送去多少紙條,一律沒有任何回應,而下半場演奏完了之後,她就直接離開俱樂部,若幸運堵到人,只要她不想談,俱樂部的保鏢就會替她擋下來,據說……」毛昀玉停頓下來。

  童乃風狐疑的望著他,等著他繼續未完的話。

  「據說她是俱樂部老闆的人,所以她的行為有老闆罩著,所有員工都聽命行事,負責保護她不受騷擾。」毛昀玉低聲說。「不過這都是傳言,未經證實,真相仍然不得而知。」

  童乃風挑眉。是這樣嗎?

  他原本以為,因為這裡是高級俱樂部,光是入會費就要一千萬,可不是一般的Club,沒有那些借酒裝瘋的紈褲子弟或仗勢欺人的大亨,就算有,也會在第一時間就被毫不留情的轟出去。在這裡,「紳士」是入會的基本條件,所以玉路才能安然無恙的保持神秘,他倒沒想到昀玉說的這層關係。

  老實說,他不想出面負責洽談,不是因為像厭惡鎂光燈般厭惡玉路,相反的,聽過她的琴聲之後,他開始欣賞玉路,也滿喜歡她的。不想負責洽談,是因為他發現自己面對她時很容易失控,而他不喜歡那種無法掌控的情勢。

  「好,事情就這麼決定,由乃風負責說服玉路小姐。」毛昀玉下結論。

  「不行。」童乃風反對。

  「反對無效。」毛昀玉瞪他。

  「我真的不行,昀玉,我和她……」他努力思索著合適的形容詞,「犯沖。」

  「喔?犯衝啊——」毛昀玉拉長了音調,和其它三人相視一眼,舒適的往椅背上靠。

  「我很好奇,是怎麼個犯沖法?」毛昀玉雙手環胸,好整以暇的說。

  「是啊,我也挺好奇的,向來與『斯文』兩字齊名的你,對任何生物,尤其是女性,向來最體貼有禮,就算對方再怎樣的無理取鬧,你都能保持冷靜的面貌,四兩撥千斤的把人給解決掉,這會兒怎麼會和一個有內涵、氣質佳、外貌讚的美人犯沖呢?」韓俞松突然笑得很奸詐。

  那是因為你們沒有領教過她的碎念功力。童乃風在心裡嘀咕。

  「就是說啊,事情有古怪喔!你說對吧?威凌,就連一向對人冷酷、對女人無情的你,對這位玉小姐都那麼欣賞推崇了,怎麼反而是乃風和人家犯起衝來了?」姚尚泰曖昧的用手肘頂了頂林威凌。

  林威凌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冷冷的望著童乃風,等著答案。

  童乃風不打算說出今天的事,因為他的失控,已經讓他在A Plus裡受盡「異樣」的眼光,他不想在這裡也受到同樣的「關愛」。

  「誰規定斯文就不能有脾氣的?面對鎂光燈,我不也照樣翻臉!」

  「意思就是你厭惡玉小姐的程度,媲美鎂光燈嘍?」韓俞松笑問。

  童乃風張了張嘴,又閉上。眼前的情勢看來,多說多錯,他還是不說的好。

  「算了,去就去。」他妥協,反正只要自己脾氣穩著點,別再失控就行了,她應該也不會不看時間地點就狂念一通才對。

  下半場開始了,眾人都不再交談,靜靜聆聽這宛如天籟的樂音,直到演奏結束,她再次現身答禮,童乃風的視線緊緊追隨著她,看她舉手投足間依然散發著優雅高貴的氣質,可是她卻避開了他所在的方向。

  想到白天那個玉路,童乃風的頭忍不住又開始痛了起來,可心中又有一股莫名的期待,短短的一天,就讓他發現她多變的樣貌,這樣一個特別的人啊,讓他忍不住想看看,她到底還有多少不同的形象。

  看她回到後台,他站起身。「我可以找她談,不過不保證她會同意,還有,如果她同意了,往後的事情就與我無關,所有接洽事宜,全部由昀玉負責,可以嗎?」

  「沒問題。」毛昀玉點頭。

  童乃風看了看四位好友,本來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決定什麼都別說了。

  「我先走了。」對四位好友丟下話,他便轉身離開。

  問題是,他要用什麼借口去找她?

  *** *** ***

  玉路在休息室換回輕便的服裝,拆下挽高的頭髮,戴上鴨舌帽,將長髮全塞進帽子裡,她背起裝著晚禮服和高跟鞋的大袋子,和經理打了聲招呼,接過今晚演出的酬勞塞進袋子裡之後,看也不看放在桌上大約二十幾張俱樂部特製的便條紙一眼,便從後門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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