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醉生夢死了……」
」聲叫喚下,嘀嘀咕咕的孟其赫搔著頭,尾隨其他兩位夥伴走向發號施令的老大,熱車的事有小弟代勞,不用他們費心。
「小孟,你廢話特別多,這個有錢的神秘女子就你來接手。」錢越多表示「傢俬」越多,身為A Plus的頭號苦力,這項Case捨他其誰,出賣力氣他最在行。
「什麼神秘女子?你不要亂排Case給我。」一聽就知沒好事。
「囉唆,換下一個。」喬品真一腳踢開孟其赫,把寫著地址的紙條交給兼職會計童乃風。「我對你可好了,玩鋼琴的,氣質跟你很配。」
去,搬家就搬家,玩什麼配對遊戲,以他另一個身份 資訊公司總經理,還愁沒女人投懷送抱嗎?
「我呢!和小芹有女性優待權,我們力氣小又扛不動重物,所以最後兩件工作我們包了,大家開工吧!!」兩個回國謀生的單身漢應該沒多少樣東西,正適合身虛體弱的她們。
「嗟!就知道你會藏私,盡挑最輕鬆的善待自己。」
而他們男人是牛馬出身,笨重的工作一肩挑起。
「怎麼,你有意見呀?要不要回去請示外公啊。我可是給你磨練的好機會,別不知好歹,娃娃臉表弟。」她鼻子一仰,一副你敢多吭一聲試試看的模樣。
一提到把她當心肝寶貝寵的外祖父,滿腹抱怨的孟其赫由眼角一瞪,悶不吭聲吃下暗虧,反正她吃定他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從小到大他一向只有被欺壓的份。
好男不與女鬥,就算那句「娃娃臉表弟」讓人聽了很不爽,他除了認命,難道還能跳起來咬她一口嗎?誰叫喬品真是早他一年出生的表姊。
唉!一年之差有如雲泥,不然他也能逞逞表哥威風,「命令」她做牛做馬。
「跟女人計較有損男人氣度,我們出車了,回頭再敘。」童乃風揚揚手先行出發。
「好吧,我也走了,更要遇到『澳客』就別客氣,那些兄弟很樂意為你們出手。」雖然他很懷疑有誰敢招惹兩隻帶刺的女王蜂。
大膽地一躍而上,幾乎是用跳的上車的孟其赫也隨後離開,千山他獨行不必相送,大有落魄劍客四海為家的氣魄。
繼官名芹赴海關搬運整形美容醫院的貨之後,最後一輛出發的貨車坐著喬品真,開車的是滿瞼橫向的曲文雀,車後頭載著幾個年輕力壯的小伙子,他們的任務是搬運工。
有句話說得好,有錢的住樓房,沒錢的橋下蹲。沒下車的喬品真在前座打盹,由著一群勤奮的工蟻將僱主的東西搬上車,再一路睡到目的地才睜開眼。
眼前的建築物有八成新,位處高級地段,光看外觀的宏偉氣勢就可知價值不菲,每一坪少說四、五十萬,沒個上千萬身價是住不起這般豪宅的。
「小心點搬,把你們的粗魯個性給我收一收,要是傢俱掉了一點漆,我就剝下你們一層皮。」做生意求的是賺錢,而非賠本。
喬品真不疾不徐的低軟嗓音一起,原本粗手粗腳搬運的大男人連忙放輕手腳,步步謹慎觀前瞻後,沒敢用力推拉重擲。
比對著手上的地址,隨著電梯上升,喬品真已經拔掉的牙洞忽然拍了一下,不痛,但感覺不是很愉快,純粹是神經系統的反射作用。
看著樓層數字變換,她覺得空氣好像逐漸減少中,沉悶的胸口不太舒坦,彷彿她夢見拿著鑽牙儀器追著她跑的白袍怪獸,口中還大吼著,拔牙!拔牙!拔牙!我要拔光你的牙……
突地打了個哆嗦,她不安地交叉換著腳,心口的恐懼不由自主地漫生。
「品真,你怎麼了?臉色有些難看。」已解決自己的Case,官名芹很有義氣地前來支援。
「沒事,缺氧。」她勉強地一笑,手心在冒汗,一如那天決定看牙醫時一樣。
「缺你個頭啦!空調完善的空間會少你一口氧氣嗎?」她既無高山症也未患有密室幽閉症,說來騙誰。
官名芹還想追問她發生什麼事,但是電梯的門已開,當家的兩人當然先走出電梯,側身一讓方便身後的人將東西搬進屋裡。
進屋之後,只見喬品真的目光釘在某一點,表情微僵,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微軟的雙腿一步一步往後退,打算跟著電梯一起下樓。
「親切甜美的喬小姐,你是來看看我的黑眼圈好了沒嗎?」
笑得很像剛吞下一隻雞的狐狸,姿態慵懶的商左逸優雅地走了過來,看似無意卻迅速地握住她的手腕,稍一用力便讓嬌小的身軀跌入懷中。
逮到你了,畏罪潛逃的兇手。他發亮的瞳說著對她的控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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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真是何處不相逢,相逢猶似在夢中,他都還沒展開凌厲的攻勢呢!鮮嫩可口的獵物就自動送到嘴巴。
這真是開春大吉的一大幸運!他正想著該如何接近跑得比飛還快的烏龜,心中念念不忘那張清麗的小瞼,以為再見面得等上一段時間,過完年的門診特別忙碌,沒個三、五天是消化不了的。
沒想到搬個家就來日思夜想的悄佳人,老天實在太厚愛他了,在備受母親「關愛」的日子下還能得天獨厚,一解相思苦。
商左逸客氣得讓人心頭發毛,一下子遞茶遞咖啡,一下子又是熱毛巾供應,一屋子的用品還搬不到一半,他卻像萬能的魔術師,袖裡乾坤變出不少討女孩子歡心的玩意兒。
「喬小姐……嗯!叫喬小姐似乎有些生疏,以我們血肉交融的關係,喚你一聲小真真不為過吧!」他半笑半威脅地撫過淤痕消褪的左眼,提醒她曾留下的記號。
她手臂上的雞皮疙瘩一顆顆爭相冒出,猛打冷顫。
「牙醫先生,我們沒有那麼熟,你還是叫我喬小姐。」
「誰說我們不熟,我們曾經共處美好的五個小時,那個令人難忘的旖旎夜晚叫我記憶猶新。」他輕輕地撫上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