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了口今晚外燴的食物,味道還可以,正當她要大快朵頤時,一個看起來還算順眼的男人來到了她的桌旁,指了指她旁邊空著的椅子。
「我可以坐下嗎?」
「還有其他的空桌子。」她婉拒他。
「這裡的空氣比較清新。」
因為他的回答不俗,所以方采霓點了點頭,想知道這傢伙打什麼主意,難道他不知道她是信陽少東的情婦?居然敢在方仲傑視力所及之處勾搭她,真是好大的膽子!
「謝謝。」他拉開椅子坐下,「今晚的食物不錯。」
「你不會是想看我大吃大喝的樣子吧?」她猜測著他的意圖。
「我相信妳怎麼吃都會很優雅。」
「你一向這麼會哄女人?」
「我是靠觀察才下結論的。」
「而你好好觀察過我了?」即使吃相再優雅,方采霓也不會當著一個陌生男人的面肆無忌憚的吃,所以她放下了叉子,「那你應該知道我是誰嘍?」
「Sasa。」他一副當然知道的表情。
「我是——」
「妳是方仲傑的妹妹。」他淡淡的說。
方采霓目瞪口呆,她一直以為沒有人知道這回事,這個男人是在徵信社上班還是戶政機關的職員,居然知道她真實的身份。
「你是……」
「祝凱凡。」
「你怎麼會知道我是方仲傑的妹妹?」她不由對他帶了點戒心,「一般人應該會認為我是他的情婦,他一向都是這麼把我帶進帶出的,你到底是何方神聖?給我從實招來!」
他一派瀟灑的說:「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只是我爸剛好認識妳爸,他知道妳爸爸老年得女,而且大家都只知道妳是Sasa,沒有人去細究妳的中文名字,如果知道妳姓方,那……」
「所以你知道我不是方仲傑的情婦。」方采霓一個無所謂的聳肩,「接下來呢?」
「妳想怎麼接下去?」祝凱凡微笑反問她。
她警告的盯著他。「我希望你不要說出去。」
「可以。雖然我不知道你們這麼耍大家的用意何在,」他也不想深究,「不過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想法和做法,我不想批評。」
「算你上道。」方采霓誇讚道。
「那麼……」他含笑看著她,「我們算得上是朋友了嗎?已經從陌生人跨出了一步?」
「朋友就朋友!」她大方應允。
「妳的個性很爽快。」
「你不是已經觀察過我了嗎?」
「但我的觀察還不夠徹底。」他坦承。
「你是做什麼的?」瞧他一副文質彬彬、讀書人的氣質,明顯來自不錯的家庭,而且他剛才也說了他的老爸認識老頭子,只是他不像她哥那樣一看就知道是生意人,他的眼裡少了些精神。
「我在我老爸的公司幫忙。」
「第二代小開?」她微諷。
「談不上什麼小開,有份工作而已。」祝凱凡謙虛的說。事實上他現在是落魄的小開,而拯救這個危機的關鍵就在她身上,只要她被他追上,那麼……「方采霓,我想約妳出去。」
「你動作倒是很快!」她不置可否。
「我討厭浪費時間。」
「但一般人仍認為我是方仲傑的情婦,如果你和我出去被撞見,那麼……」她故意沉吟。
「我不自主乎別人的想法。」他馬上表明心意。
「因為你知道他是我哥。」
「方采霓,不管妳是什麼身份,反正我就是要追妳!」祝凱凡乾脆的表示,「這樣夠直接了吧?我這個人一向是光明正大。」
她又不是沒被追過,這個祝凱凡外表及格、談吐OK、氣質也還可以,就她的標準,她可以給他七十分,但她總覺得還是少了些什麼。
「妳認為該不該給一個誠實又誠懇的男人鼓勵?」祝凱凡緊接著出招。
「怎麼鼓勵?」
「明天晚上一起吃個飯。」
「老套!」
「東區有一家新開的夜店,最近很紅。」他看得出她不是那種刻板、乏味的女人,「那裡可以看到不少明星。」
「我對明星沒有興趣。」她又刁難道。
「那就跳舞吧!」他微笑回道。
第四章
自從去唱過KTV之後,牟薇玲變本加厲,一天可以傳上幾十通簡訊給孟其赫,把他逼到想要將她扔到月球上去,一輩子都不准她再回地球。
但孟其赫知道他沒法將她扔去月球,於是只好找藍紹剛出來解解悶,而且得利用三更半夜牟薇玲睡大覺的時間,這時她的保鑣才可以喘一口氣。
雖然是三更半夜,但台北的夜店才正熱鬧、正充滿歡樂,這家新開的夜店,是童乃風介紹孟其赫來的,抱著開眼界的心理,他和藍紹剛一起上門嘗鮮,他們當然不會下去跳舞,但在一旁喝酒也不錯。
「藍紹剛,如果我給你一筆跑路費,你肯不肯替我殺了牟薇玲?」孟其赫以很認真的眼神看著他。
「對不起。」
「多少錢你都不肯?」
「我不能傷了牟老爺的心,她是老爺子最疼的孫女。」藍紹剛歉疚的表示。
「那打斷她的雙手呢?」
「你沒那麼殘忍吧?!」
「紹剛,你知不知道她一天可以傳多少通簡訊給我?」他一副已經抓狂的表情,「她除了傳簡訊給我之外,沒有別的事好做嗎?」
「她喜歡你。」
「我卻想宰了她!」
藍紹剛無法說什麼,他只是靜靜的喝著酒,好像這裡的吵雜、音樂和狂歡的人群都跟他沒有關係,他一副老僧入定的姿態。
「我真的忍無可忍了!」孟其赫低呼。
「如果我能做什麼就好了,」藍紹剛無奈的說,「但我什麼都不能做。」
孟其赫一臉咬牙切齒的表情,「你可以毒打她一頓,把她變成植物人!」
「我做不來。」
「那我做,你不要保護她。」
「孟其赫,你打不下手的,牟薇玲也沒有那麼該死,喜歡一個人……」藍紹剛勉強的扯了扯唇角,「真的不是罪過。」
「但她干擾了我的生活!」
「習慣也就好了。」
「你這麼容忍她……」孟其赫忿忿的瞪著他,「是因為你已經習慣了?麻木了?還是著了她的道?你怎麼受得了當她的保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