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昨晚的那個索吻,唇邊揚起一抹淡笑,其實那個時候,他真的是情不自禁,不由自主的想吻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比起莉俐那個女人,他更想佔有她。
一股深層的渴望與佔有的獵取心,悄悄地在他的心裡萌芽滋長著。
他開始思考一個問題。
她,是否就是自己一直在尋找的生命中唯一的另一半呢?
因為父親的外遇,造成他幼時記憶的破碎,他一直警惕自己,絕對不能重蹈父親的覆轍,他堅信,此生他的心只容得下一個女人的進駐。
他的心始終空著一個位置,想要找到可以填補的目標。
什麼時候缺了角的心,可以完全的補上?
他在等待著……
第七章
這一下下醒來,就是下午兩點了。
睡過頭了!
林維婉猛然坐起,原以為自己又要挨罵了,卻發現自己安安穩穩的躺在昨晚的同一張床上。
咦?又回來了?
弄不清楚狀況的她只好下樓去找嚴緒康報到自首。
「嚴叔,對不起,我睡過頭了。」她看到嚴緒康正在廚房裡跟桂枝聊天。
「唷!就是這個丫頭嗎?聽說手藝很好的那個?」桂枝是典型的家庭主婦,身材略胖,笑起來就是好媽媽的那一型。
「桂枝嫂,妳好。」林維婉的笑容甜甜的,「妳孩子退燒了吧?要上班又要帶小孩很累的。」
「好好好,昨天的事情先謝謝妳的幫忙喔!感恩哪!」桂枝見她拿起抹布準備擦桌子,連忙走上前去,「哎喲!偶的好小姐,給偶拜託一下,千萬別跟偶這個歐巴桑搶工作,這些事情給偶做就好啦!妳去找嚴總管,讓他給妳派工作,他啊!是偶見過除了總裁之外,最凶的人啦!」
「喂!桂枝,我可從來沒有苦毒過妳耶!」嚴緒康被說得臉紅了。
「好了,到外面聊天去。看!外面的天氣這麼好,走走去,偶要開始準備晚上要吃的東西,包管讓你們有口福。」
就這樣,嚴緒康與林維婉雙雙離開廚房,閒聊漫談了起來。
「對不起。」林維婉拿道歉當開場白。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妳不是一早起來就幫總裁做事嗎?總裁本來想叫妳起來吃午餐,可是又不忍心吵醒妳,還交代我今天不要給妳找事做呢!」嚴緒康帶著她走到花園裡,順便看看那些灌木枝葉是否有該修剪的地方。
「是嗎?那……總裁人呢?」在嚴叔面前還是叫他總裁好了,不然她還是習慣喊葉禮燮「喂!」,雖然這樣很不禮貌。
「吃過飯後,他又到公司去開會了。」
看著嚴緒康的表情,那是一份深層的關心與心疼。
「嚴叔,你在這裡工作多少年了?」
他愣了一下,然後眸光掠向遠處,唇角的皺紋微微動了下,他笑著說:「差不多快三十年了吧!」
「哇!這麼久了?」她發出佩服的讚歎聲,這是要用多少的熱情投注在裡面,才有可能一個工作做了這麼多年,幾乎可以說是將自己的所有青春全放進去了。
「是啊!已經好久了,從滿頭黑髮做到現在,都變成老頭子啦!」他摸摸自己斑白的發。
「不會啦!嚴叔,你看起來很有精神,一點都不顯老態。」還真的很難相信,剛開始他們相見時,嚴叔看到她總是擺著一張臭臉,而且動不動就嚷嚷著要她賠錢,現在,他們居然還可以走在一起散步聊天,人生的際遇,真是讓人完全料想不到啊!
嚴緒康淡淡的笑著,然後走進花園一處有涼蔭的靠背乘涼椅上,看著眼前他親手栽植的一草一木,想起自己曾經待在這裡所發生過的點點滴滴,不禁有些感歎時光的流逝,他……還能再留在葉家多久呢?
家中長成的兒女們,老是勸他早些退休,可是他真的很捨不得自小看到大的總裁,那個讓他牽腸掛肚,無法放下心去退休的孩子啊!
「維婉,妳過來坐。」他向她招招手。
「有事?」她偏過頭,一臉俏皮的笑容。
「妳覺得總裁這個人怎麼樣?」
「咦?」什麼怎麼樣?
「總裁雖然外表看起來對人有些冷漠,而且他的要求也很嚴格,但是妳應該知道,總裁其實心地不錯。」
「這個……我不予置評。」她想起在醫院時,她苦苦哀求他,卻險些被拒絕的那件事。
「妳不要怪他有時候對妳太凶,其實那個孩子心地不壞,只是不善表達。妳也看到了,他工作起來的那股衝勁,是不是很讓人心疼?」
「嗯!」這倒是事實。
「妳想知道總裁為什麼當初堅持要妳賠錢的理由是什麼嗎?」彷似下了某些決定,嚴緒康決定要對她訴說某些事實。
「啊?」
「總裁的父親在他年紀還小的時候,就因為感情出軌的事情,造成總裁的母親自殺,那件事情對總裁的心理造成很大的傷害。」
「啊?」林維婉的表情傻掉了。
「因為這件事情,所以讓他有一種想法,那就是做錯事的人就該受到應有的懲罰,不能因為某些理由,而享有規避責任的特權。他是在懷抱著那樣的過去走來的,所以對於之前的那件事,我希望妳不要再怪他。」
「為什麼要特地跟我說這件事?」
「因為我希望妳能放下真心的去愛總裁,他是一個值得妳去愛的好男人。」
「什麼?」林維婉叫了起來。
「愛上總裁,我保證妳不會後悔。」
「但……為什麼是我?」她張口結舌。她的身份只是個女傭耶!
「因為我看得出來,總裁喜歡上妳了。」
「什麼?」她這個當事人怎麼一點感覺也沒有?
「相信我,嚴叔的眼光一向很準,不會看錯的。」
「不可能,我只是個女傭,總裁才不會看上我這種人。」他該喜歡的人是莉俐,不是她。
「妳認為總裁有把我當下人看待嗎?」
「啊?」這之間有什麼關係?
「在總裁的眼裡,只有愛跟不愛,沒有階級跟身份的問題,妳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