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給我等著瞧,要是我、我出事了,你、你絕對逃不了。」浩風站起身,神情不安的大吼,一想到外頭有人正在等著對他下手,他只想快速的離開這危險的地盤。
「不送。」浩冥司伸手揮了揮,對他所提出的警告絲毫不在意,
跟著一道出現的女人走在浩風的後頭,她在大廳門前停下腳步,緩緩回頭凝視面無表情的浩冥司,她眼中帶著淡淡的哀傷,和一種令人難以理解的情緒。
妲妃挑高眉盯著那女人,又轉過頭看向身旁的男人。
浩冥司的目光同樣盯著那女子,和那女人不同的是,浩冥司的神情始終冰冷無溫。
現在是在演哪一齣戲,怎麼她有看沒有懂?
女人幽幽的歎了一口氣,眼中的哀戚和不捨是如此明顯毫不保留。
妲妃皺了皺眉,對突然發現的事感到不悅。
這兩個人的關係似乎不簡單,絕不單純。
瞧她那一副弱不禁風、楚楚可憐的模樣,任何男人見著她,肯定會為她這需人保護,脆弱無助的姿態心生憐惜和保護慾望。
她和浩冥司是什麼關係?還有那老人……
其實從他們兩人相似的輪廓,不難發現兩人之間的關係。
只不過,如果情況是父子,怎會這麼針鋒相向,相見像見仇人一樣?
尤其是浩冥司,坐在他身旁,妲妃發誓自己真的清楚的感受到此刻他四周所散發出的熊熊怒火和憎恨。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他心中充滿仇恨?
這時,門口的女人又是幽幽的歎了一口氣,然後目光對上了妲妃。
梁芯好羨慕坐在浩冥司身旁的女人,能如此自在自由的待在他的身旁。
更重要的是,浩冥司似乎對她十分在意,否則不會讓她坐在他身旁,以他華人堂幫主的身份,坐在主位旁的女人代表什麼意義她當然清楚。
除了幫主夫人,誰有資格坐在他身旁?
梁芯緩緩搖著頭,想抹去心中的不甘心。
過去的她,是浩冥司的女人,但是他對她根本不在乎,連一絲絲的關心都沒有。
一次在華人堂內,當她認真的詢問浩冥司是否愛她而得到否定答案後,她感到心灰意冷,在離開他時,正巧遇上了浩冥司的父親,也就是華人堂前一任幫主浩風。
梁芯知道,浩風一直對她有興趣,所以,在她後悔不該離開浩冥司,卻又想不到任何辦法可以再一次接近他的情況下,她不假思索的接受了他父親浩風的求婚。
那時的她,不過是想氣氣浩冥司。她以為接受了他父親的求婚,浩冥司會發現對她的感情;她以為,他會來搶婚;她以為,他會更重視她;她以為……他只是沒發現對她的愛情而已。
原來……那全是她在作夢,他沒有來搶婚,沒有重視她,更沒有發現對她的愛。
從頭到尾都是她在安慰自己。
早知道是這麼可悲又可笑的結果,她絕不會嫁給浩風,這個足以當她父親的男人。
她和他之間,真的無法回到過去了嗎?
她是否可以將他的冷漠,想成是他的憤怒和嫉妒呢?
也許……也許此刻坐在他身旁的那女人,是他故意用來氣她的?故意讓她看了吃醋和嫉妒的?
是的,一定是這樣的。
浩冥司其實是愛她的,只是礙於她現在是父親妻子的身份,沒錯,一定是這樣,否則他不會在自己於韓國被抓時,特別來救她。
他是愛她的,不理她只是氣她嫁給別人,而且還是嫁給他最恨的父親。
是的,一定是這樣。
梁芯緩緩的垂下眼,小心翼翼的隱藏心中想法,轉身跟上前方的男人。
頓時,空蕩蕩的大廳內只剩下妲妃和浩冥司兩人,火爆場面結束了,但氣氛卻停滯在原點。
「喂!浩冥司。」受不了這種足以讓人窒息的詭異氣氛,妲妃用力的呼出了一口氣。
不管他和那兩人間發生了什麼事,她討厭這樣的浩冥司,強大的壓迫感可是只剩她一人在承受!她何其無辜啊!人又不是她殺的,更不是她惹得他不快,幹嘛要對著他那副冷臉!
「嗯?」浩冥司淡淡的回應,他嘴角掛著一抹毫無溫度的笑意。
「你欠人多少錢?」她突然無厘頭的問。
「什麼?」浩冥司轉頭看向身旁的女人,以為自己聽錯了,有那麼一秒,他的神情顯得錯愕。
「我說你欠人家多少錢。」妲妃又說,這一次她更是轉過頭來正眼對上他的視線。
「欠錢?」浩冥司確定自己沒有聽錯她的話,只不過他一點也不懂她話中的意思。
「如果不是欠人家錢,那幹嘛和人家吵這麼凶?」她睜著大眼眨啊眨的,看起來好不可愛。
「你以為我欠人錢?」這是哪門子的結論,浩冥司皺起眉。
「廢話,再怎麼笨也不會這麼想好不好?只不過你剛剛那樣子讓我看了一點也不喜歡。」妲妃忍不住朝他翻了翻白眼。
冷冰冰的態度,說話語氣、身上散發出的駭人氣息,還有那一臉難看到極點的笑,她全討厭。
「一點也不喜歡?你的意思是指平時的我讓你十分喜愛羅!」浩冥司哪聽不出她話中有話,他刻意曲解她的話。
他提的問題,讓妲妃愣呆了一會,但在看見他那似笑非笑的得意樣後,心中的擔憂瞬間轉為憤怒的火焰。
「浩冥司,這一點也不好笑,我告訴你,你剛剛那樣子像只笑面虎,外表看來讓人覺得好相處,不過內心卻邪惡的不得了。」
「是嗎?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你竟然如此瞭解,真是沒想到,你這麼瞭解我,還不時在注意我的舉動。」浩冥司皮皮的笑著,神情變得愉快不少。
「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也不想想為什麼我得注意你,我可是一整天跟在你身旁,不注意你要注意誰?
你可別又自以為是的說我喜歡跟在你身旁,要不是在這裡聽得懂我話的只有你一個,就算拿十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都會離你遠遠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