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沒有見鬼,妳怎知?」他淡淡地反問。
嬌容一凜,用著惡狠狠的眼神瞪著他。
「事情就這麼決定了,婚禮的日子就訂在兩個月後。」泉父不管他們之間有何愛恨情仇,以不容置喙的口吻下決定。
泉舞蝶抿著唇,悻悻然地甩頭就走。
*** *** ***
「聽說爸媽把妳許配給靳了?」已經有六個月身孕的泉媟娘,挺著大肚子出現在泉舞蝶房裡。
正忙著化妝打扮的泉舞蝶,懶懶地掃了她一眼,沒時間理她。
「妳打扮的那麼辣,要去哪?」看著自己的妹妹穿熱褲、小可愛,一副辣妹樣,她狐疑不已。
「PUB。」泉舞蝶對著梳妝台畫著煙熏妝。
「現在已經晚上十點,妳還要去那種地方?」
「那種地方就是現在去才好玩。」
「爸媽若知道,會打斷妳的腳。」
「我已經不是小孩了,要去哪隨我高興。」她不是三歲小孩,不會被她騙著。
「……從妳滿二十歲之後,就不曾在聲色場所流連,今天會再去,是為了抗議爸媽替妳訂下的這個婚事?」
泉舞蝶瞪著鏡中的自己,未語。
「何苦作踐自己?」
「去PUB玩又沒什麼,怎說是作踐自己?」
「……舞蝶,如果妳早點長大,今天這一切都可以避免。」泉媟娘一語雙關地感歎道。
聞言,泉舞蝶回頭看她,「妳這話是什麼意思?」
長大?她以為她已經二十五歲,夠大了!還要長什麼大?
「靳很愛妳。」泉媟娘故意不點明,立刻轉移話題。
「姊,如果妳當我是妳妹妹,妳就回答我的問題。」
「妳和靳的一切大家都很清楚,妳愛他,他也愛妳,只是你們之間存在著一些問題,如果妳能找出那個問題,就能免去很多很多痛苦。」
「是啊,我和他之間有個問題,就是他根本不愛我!」
泉媟娘對她眨眨眼,「舞蝶,我相信妳和我一樣聰明。」丟下一堆謎團後,她閃人去也。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泉舞蝶嗤笑一聲,繼續之前被打斷的動作。
當她對著鏡子化妝時,腦海裡浮起方才姊姊丟下的那番話,她愈想愈覺得有問題。
仔細想想,姊姊的話似乎暗藏玄機……她想表達什麼?
一道靈光閃過,美眸倏地瞇緊。
難道在她及拓跋靳之間有什麼陰謀?思及此,泉舞蝶心裡就老大不舒服。
「現在是怎樣?之前是姊被設計,現在該不會輪到我被設計吧?」
可能嗎?
那堆看似退休,卻又不甘退休的老傢伙,不會把矛盾指向她,開始設計她什麼吧?愈想愈有可能。
或許拓跋靳也是被拖下水,也可能他也知道內幕。
低頭看著一桌上的化妝品,她猶豫了下,馬上全收了起來。
還是去找拓跋靳問個清楚好了。
*** *** ***
「稀客。」一個人居住在豪華大廈內的拓跋靳,發現站在他家門前按電鈴的人居然是泉舞蝶,再看見她的穿著,他忍不住吹了聲口哨。
她面無表情地推開擋在門前的他,逕自進入屋內,對於她的舉動,拓跋靳在她背後苦笑。
「我有話要問你。」她站在客廳中間,雙手環胸地瞪著他。
「什麼事重要到讓妳肯重新踏入我的房子?」自從兩年前他們分手後,她就不曾來找過他,今天會看見她出現,對他而言,是個驚喜。
「別跟我扯一堆有的沒有的,我得到答案就要走人,這地方我不想多逗留。」
他聳聳肩,走進廚房倒了杯白開水,遞給她,「我想,請客人喝杯水是最基本的待客之道。」
她盯著他端的那個杯子,如果她沒記錯,那是當初他們交往時,她買來放在他這的對杯,他的是藍色Q版鯨魚,而她的則是粉紅色。
她還記得,以前他們會各拿各的杯子,模仿古代新人結婚喝交杯酒的樣子,兩人手臂交叉,互喂對方喝水……
「嘿!我沒那麼卑鄙,不會在水裡下毒,妳儘管放心的喝。」
泉舞蝶迅速從記憶中拉回神志,她抬起眼,送給他一記「你很無聊」的眼神後,粗魯的接過杯子,將裡頭的水一飲而盡。
見她如此豪邁的模樣,拓跋靳忍不住揚起一抹寵溺的笑容。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一個陰謀。」水喝完,她開門見山就道。
他挑了挑濃眉,「什麼一切?什麼陰謀?」
「你和我的一切。」
他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妳坐。」
「不用。」
「妳坐著我們才能好好詳談,原諒我不習慣一直抬著頭和人說話。」
送了一顆衛生眼給他,她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找了個離拓跋靳最遠的位置坐下。
「現在你可以說了吧?」
他偏頭思索了下,「再放個音樂好了,光是我們兩個的對話太沉悶,放點輕音樂來緩和一下場面,妳等我一下,馬上好。」他果真起身去放音樂。
盯著他的舉動,泉舞蝶簡直快到昏倒,「喂!我是來找你談正經事,不是來和你聊天的!你管他什麼氣氛?有差別嗎?」
「燈光美、氣氛佳的情況下,我會覺得很舒服,或許妳問什麼,我都會照答,否則……妳別怪我一個字都不肯迸出。」
「見鬼了,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多毛病?囉哩叭嗦的。」她撇著唇,一臉嫌惡,快受不了。
「親愛的舞蝶,妳耐性不佳,這點需要好好訓練。」
「你能不能不要那麼討人厭?」
他攤著手沒搭腔,「想不想來杯葡萄酒?」
她沉下臉色,瞬也不瞬地瞪著他,不發一語。
「看起來……妳是不需要。」
她還是一徑地看著他,仍然不說話。
「好吧!那我們開始正式進入主題。妳剛才問我什麼,我忘記了,麻煩妳重問一次好嗎?」
擱在腿上的雙手倏地握緊,一把怒火猛地升起,她緊繃著嬌顏,站起身,頭也不回地轉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