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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但是……現在呢?要怎麼辦?」典心比較實際,想到眼前的問題。
「我身上只有兩千元,你呢?」
「我想,就算我們兩個人的財產加起來恐怕也賠不起耶。」燒賣當場乾笑兩聲。「我只帶了一千八。」
「這不是恐怕,是肯定!」典心一臉憂色。「怎麼辦,我們兩個人的錢加起來恐怕連一隻杯子都賠不起,何況還一套哩?」
「我沒帶背包出門,你呢?」燒賣努力的想著辦法。
「我也沒有,我今天只打算來吃點東西就回家的。」典心回答。
「那不就好辦了!」燒賣我賊兮兮她笑了。
「怎麼?」典心很受教地等著我獻計。
「三十六計……」燒賣頓了下,不知道說出來後會不會讓人覺得很下流。
「走為上策?」不愧是吃之同好,典心很快地便幫我接下未說出口的話。
「你覺得這主意好嗎?」怕新朋友誤會燒賣高貴的人格,燒賣先問一聲。
「當然好,不然誰賠得起?」典心很是贊成地說了。
「那……」燒賣看著新朋友典心,而典心也看著燒賣。
過了大概有三秒吧,我們同時下了結論——
「快溜吧!」
……
以上,就是典心與燒賣不打不相識的經過,燒賣解說到此告一段落,欲知典心這人的二三事,咱們下回再行分解,敬請期待!
第一章
日本東京市郊幽靜的療養院內庭院深深,有著日式迴廊、寬廣的庭院以及小撟流水。這是一間頗具盛名的療養院,每位病人都有著專人照顧,精緻的居住環境以及生活品質,不是普通人住得起的。
然而,莫野堤在這裡一住就是一個多月,理所當然的吃飽喝足,享受悠閒的假期,用著老闆唐霸宇給的金卡,刷得臉不紅氣不喘。
想他的主子唐霸宇,是台灣商界的傳奇人物,「太偉集團」的總裁,而他多年來為了唐家做牛做馬,身為總管卻每天被唐霸宇吼、被唐霸字的女兒唐心欺負,總該得到一些回饋吧!因此,趁著這次的長假,他努力地想撈回本,在這間貴得嚇死人的療養院裡,享受被人服侍的快感。
當然,莫野堤來到日本,有著其他的目的。
絹料的和服,因為穿著者的迅速行動,布料發出的摩擦聲。臉龐圓胖的中年婦女穿過門廊,還不時回頭觀望走廊盡頭,穿著連趾襪的腳差點絆倒。
她推開了糊著白紙的紙門,焦急地壓低聲音喊道:「快點準備,莫安嫻她來了。」
房內穿著浴衣,原本趴在窩邊的莫野堤連忙轉過身來,一點也不浪費時間地滑進鋪好的被褥裡,匆忙之間還記得把手裡的望遠鏡收起來。他深吸一口氣,調整好臉上的表情,調適好情緒。
然後,莫野堤開始發出要死不活的呻吟。
紙門再度被拉開,一個修長的身影站在門前。莫安嫻漆黑的長髮被綁成馬尾,整張清秀而帶著英氣的臉龐顯露無疑,細長的眉毛下是一雙澄淨無波的杏眼,眼睛沉靜而冷漠,像是能夠看穿一切。
在藏青色西裝之下的身軀有些單薄,那雙握著帽子的手則是細緻得怪異。
棉被裡的老人偷瞄一眼,這一次發出的呻吟是貨實價實的。「你又穿成這樣,存心讓我死不瞑目是不是?」
莫安嫻清秀的臉龐湧現笑容,卻短暫得像是曇花一現,修長的身軀正經地盤坐著,順手把帽子交給穿和服的中年婦人。
「學校裡剛好有測驗。」沙啞的聲音像是嗓子曾經受過傷。
中年婦人好奇地抬頭看了一眼,偷窺端坐的莫安嫻。
「我不管你學校有什麼鬼測驗,下次要是再穿成這樣不男不女,就不要給我踏進這間房子裡。」莫野堤臭著一張臉,賭氣地轉過身去,把棉被拉緊。
莫安嫻細長的眉毛蹙緊,有些莫可奈何。
「生病的人總會有些小孩子心性,還是順著他一點。」中年婦女低聲道,然後體貼地告辭,將這房間留給兩人。她彎腰退出房間,卻捨不得馬上離去,靠著白絹糊成的紙門,順從好奇心附耳竊聽。
莫安嫻歎了口氣,終於將馬尾上的皮繩解下,披散長髮。「學校裡的要求,我必須一再的練習。」這一次聲音竟然改變了,悠揚的女聲清脆悅耳。
莫安嫻只是打扮成男裝,實際上卻是個芳齡二十出頭的女子。
莫野堤再度轉過頭來,一臉的悲憤。「我就不贊成你去念那什麼戲劇學校,還挑了個反串組來念,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家偏要扮成大男人,這成什麼體統?我不要唯一的女兒扮成男的,我要我的女兒漂漂亮亮、乖乖順順,然後挑個仔男人嫁了,給我生幾個外孫!」
安嫻清秀的臉龐上,原本的冷漠有些軟化,此刻的她看上去是一個道地的年輕女郎,這樣的打扮只是讓她顯得剛柔並濟,像是日本現在流行的中性麗人。
「你知道我想要踏上『寶塚』的舞台。」她清晰地說,細白的指頭拂過髮梢。
「我不答應,要我讓你去女扮男裝的化大濃妝,演那種歌仔戲,不如先要我自行了斷去跳樓!」老人喊叫著,瞪著女兒。
「是舞台劇。」她已經懶得再解釋了。
父親其實也喜歡看歌仔戲,也對戲劇有偏愛。她心裡清楚,父親反對的只是她全心投入於表演工作,忘懷了身為一個女人應該追求的東西。
「安嫻,你這樣是不行的,一個女孩子家再怎麼也當不成男人,你這種打扮只會讓人誤解你是人妖或是同性戀。」老人緊張地看一眼女兒,不放心地又問了一句:「你不是吧?」
莫安嫻啼笑皆非,只能搖搖頭。
「去辦理休學,我不要你繼續讀下去。」老人乘勝追擊,從棉被裡伸出手來,發現望遠鏡差點露出棉被,他連忙將棉被再往前移去,覆蓋住望遠鏡。在台灣做總管時,已經太習慣了偷聽與偷窺這檔子,這習慣到了日本還是改不了;若不是為了寶貝女兒的終身大事,他才捨不得拋下在唐家偷窺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