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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喝醉?你什麼時候喝醉的?」唐霸字危險地瞇起眼睛。
唐心也瞇起眼睛,先看看爸爸陰沉的臉色,再看看一旁的媽媽,之後突然抱住頭,拚命地搖頭,發出要死不活的呻吟。「喔!不要問我,我的頭好痛,我什麼都想不起來。」
「唐心!」方款款連忙抱住唐心,心疼地直安撫,一邊責怪地看著丈夫。「別逼問她,她才剛醒呢,你那麼凶是會嚇壞她的。」
唐霸宇一語不發,在看見唐心在款款的懷裡露出勝利的笑容時,他氣得咬牙切齒,在商場縱橫無敵的他,竟然輕易地就敗在女兒的詭計之下!
病房的門再度被打開,莫管家端著一杯墨綠色的液體走入,筆直地走到雷霆的面前,先是捏住雷霆的鼻子,等待對方張開嘴巴時,他堅定地將那杯墨綠色的濃稠液體灌入雷霆的口中。
然後,他再以最快的速度逃得遠遠的。
效果是立即的,原本昏迷的雷霆陡然間從沙發上跳起來,雙眼瞪得老大,嘴裡發出可怕的嘶吼聲,雙手緊緊地扼住脖子,像是要制止那些不知名的液體繼續流入體內。他在原地嘶吼,抱住頭猛跳,看起來痛苦不堪。
「你到底給他喝了什麼?」杜豐臣暗暗吹了聲口哨。
莫管家乾笑。「我看你還是別知道的好。」
幾分鐘之後,雷霆的激烈動作才平息下來,他坐在沙發上喘氣,雙眼雖然通紅,但是眼神已經明顯清醒了許多。他的視線落在唐心的身上,仔細地看了看,確定她沒事之後,銳利卻又略顯疲憊的雙眼才移開。
「蜜兒姊姊人呢?」唐心發問,沒有錯過雷霆全身一閃而過的僵硬。
「走了。」雷霆粗魯地說,緊閉上雙眼。他不願意再聽見她的名字,這幾天來沉醉在酒鄉,他無論清醒或是爛醉,她的身影始終烙在他腦海中。逼走她又如何呢?他還是忘不了她!
「到哪裡去了?最後跟她接觸的人是你,你該知道她上哪裡去了?」唐心追問著,一臉的焦急。
「我該死的怎麼會知道她到哪裡去了?她拿了錢就走了,她要的只是錢,在拿到錢之後,當然就會馬上離開。」雷霆不耐煩地詛咒著,不願意再討論有關蜜兒的事情。
「蜜兒姊姊不是貪錢的人,雷叔叔,不論你先前是怎麼誤會了蜜兒姊姊,但是請你務必聽我說,這一切是我在酒廊裡偷聽來的,他們不知道我躲在那裡,所以這些話的可信度很高。」唐心深吸一口氣。
「如果你只是想替冷蜜兒說話,那就免了。」雷霆揮揮手,厭煩地閉上眼睛。
「我可以用我老爸的人頭發誓,我說的都是實話,你就信我這一次吧!」唐心不死心地說道。眼前情況緊急,她才不管老爸的臉色有多難看,蜜兒姊姊的幸福可是全靠她這張嘴啊!「蜜兒姊姊是無辜的,她當初是真的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陳經理下了媚藥,之後送到你面前。這是陳經理在跟張偉彥談話時,無意洩漏的。」
雷霆的身軀僵硬了,他緩緩地抬起頭來,專注地看著唐心,眼裡閃過一抹光芒。「繼續。」
「她之所以在酒店裡收下那筆錢,又同你索求了四百萬的支票,是因為她的妹妹真的被地下錢莊負責人綁架了,她需要那些錢去贖回親人。」唐心解釋著,仔細觀察雷霆的表情。
雷霆屏住氣息,聽著那些誤會往唐心的口中解開,聽著那些一樁樁、一件件證明蜜兒無辜的點滴。
他想殺死自己,懲罰自己竟敢那麼殘忍的對待她;又想跳起來抱著唐心歡呼,原有的懷疑被唐心解釋殆盡,他再也沒有理由將她推拒在心門之外。
原來從頭到尾,他才是那個儒弱的人,習慣了冷漠冰封的心,恐懼旁人的接近,當她的溫柔貼近時,他變成尖銳的刺蝟,身上的尖刺深深地傷害了蜜兒。他怎麼能夠錯得那麼離譜?
「那麼那晚蜜兒會跟張偉彥到飯店去,是真的為了偷取罪證嘍?」杜豐臣挑起濃眉,不可思議地說道。想那冷蜜兒也只是個弱女子,是什麼樣的力量,讓她有勇氣冒險去偷罪證?
「我躲在餐車下面,聽見蜜兒姊姊要服務生把一包東西寄出去。我想那八成就是蜜兒姊姊從張偉彥的手提箱裡偷出來的東西吧!」唐心猜測地說道。
莫管家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走到另一間起居室中,拿了一個沉重的牛皮紙袋回來。
「說到郵件,我倒想起來,前天家裡來了包限時掛號,上面指明要交給雷先生。」說完,莫管家把郵件遞了出去。
在認出信封裝上娟秀的字跡後,雷霆的身體陡然僵硬。他瞪著上面的字跡許久,之後才撕開封得十分嚴密的封口。幾本帳冊掉落在地面,還來著許多的收據以及銀行存單。
在一旁始終沉默的商櫛風走上前來,翻閱著幾本帳冊,然後朝唐霸宇點點頭。「沒錯,這就是陳經理這幾年來收賄、行賄的所有罪證,有了這些證據,不少人都要吃上官司的。」看見帳冊中來著一張折疊好的紙片,看來不像是收據,他禮貌地交給雷霆。
雷霆以顫抖的雙手打開,心中那個在蜜兒離去後,就已經空虛疼痛的洞,在此刻被所有事實挖掘得愈來愈深,紙片就是先前他扔在蜜兒身上的空白支票。
她在家中收到了這些罪證,將這張空白支票附在其中,然後一塊兒寄還給他。支票的金額欄上沒有寫上數字,娟秀的筆跡只簡單寫了三個字:
我愛你
雷霆一直盯著那三個字,直到視線都模糊了。片刻之後,終於有力氣能夠站起身來時,他堅定而緩慢地往外走去。
他的心中充滿了悔恨,以及想要扼死自己的衝動。但是,所有的事情都被拋在腦後,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