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甚是。」他點頭附和。「剛好我們兩個都是帥哥嘛!」
季芳更是火大。「簡直就是馬不知臉長,猴子不知屁股紅。」
林義堂還想再回,卻讓紹篤圻及時攔住。
「好了,別說了。」再說下去,怕是要打起來了。
「就叫它小可愛好了。」安以喬趕忙轉移話題。「你們說好不好?」
季芳沒回答,林義堂聳聳肩,只有紹篤圻笑著說好。見室內的氣氛實在僵到不行,安以喬只好早早拉著好友先告辭。
「那我改天再來看它。」她把小可愛交給紹篤圻,拉著季芳道:「我們先走了,再見。」
兩人離開後,跟著開口,「才幾天不見,你和小籠包已經化敵為友了啦?」
「嗯。」紹篤圻看著淒中的小可愛,微微一笑。
「喲喲喲!」林義堂用手肘撞了撞他,曖昧的笑著。「瞧你笑得那麼開心,什麼時候喝你的喜酒啊?」
「別鬧了。」他也撞了回去。「八字都還沒一撇呢!」
「怎麼會呢?打鐵要趁熱,追求要趁早啊!只要你火力全開、熱情追求,就算要下個月結婚也沒問題!」
「熱情追求?」紹篤圻挑了挑眉。「你覺得我看起來像熱情,的人嗎?」
林義堂沉默了數秒,搖搖頭。「不像。」
單看外表,不經過深入瞭解的話,很多人常會談以為紹篤圻是一個冷漠寡言、有自閉傾向的人,但和他多相處一些時候,就會逐漸明白,他不是冷漠,只是不擅交際。
「要不要兄弟我教你幾招?」林義堂挺起胸膛。「我不只對動物有一套,對女人也很有一套的。」
「不,謝了。」紹篤圻將小可愛放回龍子裡。「現在這樣我已經很滿足了。」
「只滿足於友情,你的野心未免也太小了。」
紹篤圻揚起嘴角,淡淡的道:「和幾天以前還被當成色狼比起來,這已經是大有進展了。」
「你還真容易滿足啊!」林義堂拍拍好友的肩,搖著頭,轉身走了出去,準備上工。
^o^ ,^o^^o^,^o^ 冬天的腳步遠了,春天悄悄到來。『不同於在魏醫師的獸醫院時輕鬆悠閒,在寶貝動物醫院裡每天都既忙碌又勞累。
這天,幾個附近有名的愛心媽媽送來一隻在路湟檢到的流浪狗。
它的情況很不樂觀,不只下半身癱瘓、大小便失禁,胸部還長了一顆比大人拳頭還要再大上一些的瘤。
腫瘤深入胸骨和肋骨,中央部位已經開始潰爛,屬於惡性腫瘤。 .即使紹篤圻向來不贊成將動物安樂死,但在檢查過後,還是不得不承認,除此之外,沒有更好的方法了。
雖然現在可以救,但也只是延長它幾個月的壽命,替它多增加痛苦的時間而己。
幾個愛心媽媽昕完他的診斷,面色凝重的討論了一會兒,最後只能無奈的表示同意。
它的身體非常虛弱,幾乎睜不開眼睛,只能無助的躺在診療台上任人擺佈,就連罐頭的香味都吸引不了它的注意力。
在愛心媽媽們的啜泣聲中,紹篤圻為狗兒注射了藥劑,沒多久,它的呼吸便緩緩停止了。
新有人離開後,他一個人坐在診療室中,默默的想著。
他沒有流淚,只是覺得疲倦而哀傷。身為一個獸醫,他看過不少犬貓的死亡,不管是外力使然或是疾病因素,每個生命都有他的極限。
只是不論看了幾次,每回見到這些脆弱的生命在人類的殘忍下死去,他仍是無法釋淒。
就像今天這隻狗,雖然它身上沒有植入晶片,但由它被剃得十分乾淨的狗毛和脖子上的項圈看來,應該是有人飼養的。
據送來的愛心媽媽說,那是附近一個男子養的狗,因為狗兒斷了腿又有腫瘤,醫療費用太貴負擔不起,便將它裝在箱子裡載到空地丟棄。狗兒在箱子裡躺了三天才被人發現,便緊急送到這兒來。
決定將它安樂死,他的心中並沒有罪惡感,對這樣一隻狗來說,或許這才是真正的解脫,但他卻無法擺脫心中的哀傷。
「我來了!」甜美的聲音由外頭傳來。「下班了、下班了,Happy ,你的主人呢?」
將門打開,安以喬探頭進診療室。
「嗨!又是一天的結束嘍!」
紹篤圻他抬起頭,勉強的朝她擠出笑容。「你怎麼來了?」
「花店剛打烊,順道過來看看小可愛。」察覺他神色有異,她上前幾步,關心的看著他。「怎麼啦?無精打采的。」
「沒事。」他搖搖頭,取過噴槍消毒診療台。
安以喬微挑秀眉,又上前兩步,兩手環抱胸前的站在一旁靜靜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等到他消毒完成,洗完手,脫下白袍,注意到她默默的站在一旁,已是十五分鐘後的事。『「對不起。」他將她專注的眼神解讀為不滿。「我不是故意不回答……」
「我沒有怪你。」她偏著頭微微一笑。「我剛剛正試著用我的獨門讀心術,嘗試解讀你心裡的想法,看看是什麼事情讓你這麼不開心。」
這番話讓他微微一愣,旋即忍不住失笑。「你讀出來了嗎?」
她戲謔的打躬作揖。「在下學藝不精,無法解讀,實在慚愧。」
原本沉重的心情,經過她刻意笑鬧後,紆解了不少。他笑著搖頭,但一想起方纔那只流浪狗臨終前無辜可憐的模樣,笑容又慢慢自他臉上隱去。不管經過多久,他都無法對這種事處之泰然。
「想聊一聊嗎?」她張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瞧他。「有什麼不開心的事,說出來會比較輕鬆,你老是把事情悶在心裡,久了會悶出病來的。」
紹篤圻低下頭!「我不想影響你的心情。」
「可是我想知道你的心事。」她走近他,非常辛苦的把手搭上他的肩。「說吧!我想聽。」
他沉默了一會兒,開始緩緩述說。
一開始只是說今天的個案,但在她專注的傾聽下,許多曾有的挫折和無奈就像找到發洩的出口一樣,傾巢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