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萼兒的一顆心卻分外忐忑,每一次接觸到他那雙冰冷的黑眸,就不由自主地從內心顫抖起來。她很清楚,他絕對感受到她的恐懼,卻不明白,他的按兵不動,是真的事業忙碌,還是壓根兒就是要讓她處於不安的狀態,享受著她的恐懼?
她時常會看見他,用那雙深不可測的黑眸看著她,然後驀地扯出冷笑,讓人頭皮發麻。
他始終讓她穿著半透明的各色睡衣,不給她正常的衣服穿,任由她姣好的身段在薄紗下顯得更加撩人。他在看著她時,根本不掩飾眼裡的男性意圖。他很少跟她說話,不時無聲無息地出現,常會嚇得她臉色蒼白。
這一晚,他邀請她共進晚餐,當她悍然拒絕後,他的邀請變成命令。她將房門鎖上,躲在裡面不想見他。
「冷萼兒,出來。」他隔著厚重的門,語氣平淡地說道。
「想都別想!」萼兒在房間裡囂張地插著腰面對門扇喊道。她逐漸摸出他的脾氣,知道他連名帶姓地叫她,代表他正在生氣。
哼!生氣又怎麼樣?她冷萼兒可不是被唬人的。被關了一個多禮拜,她早就被煩悶與不安弄得幾乎跳腳,怎麼還會聽他的命令?
她待得夠久了,摸熟了這間大宅子裡的每條路,也見識到了這個男人是多麼有錢,收集了許多無價之寶。只是,這可是非法拘禁,她習慣自由,才不會任由他加諸幾條罪狀,就乖乖地留在這裡替他暖床。
而且這間屋子讓她不舒服,雖然富麗堂皇,但是陰暗而沈悶,讓人喘不過氣來。她滿心只想著要快點離開這裡。
「別測試我的耐性。」他的語氣還是平淡,看著那扇木門的眼光銳利可怕。他皺著眉頭,知道理智正慢慢流失。
「我是存心測試你的耐性又怎麼樣?你有種就進來抓我啊!今晚我不餓、不想吃飯,要是真的肯吃東西,也不想看著你這個變態人的臉吃,那會讓我倒胃口,到時候要是真的在你面前吐了,那可不好看。」她諷刺地說道,躺回軟綿綿的大床,打算忽視咕嚕嚕叫的肚子,早點上床。
她身上只穿著睡衣跟睡袍,為了提防「意外」發生,她不肯脫下睡袍,就這麼躲進棉被裡。薄薄的睡袍雖然保護不了什麼,但是聊勝於無,至少讓她看來不至於曲線畢露,將一切都暴露在他的目光下。
門外的男人目光一寒,驀地冷笑出聲,站在他旁邊的僕人們,在聽見冷笑聲時,都畏縮了一下。
「冷萼兒,這是你自找的。」他的聲音甚至沒有提高。
「是啊,是我自找的,我會挑上你當我獵物,是我有眼無珠,錯把野狼當小白兔。」她躺進床墊裡,涼涼地說道,根本不把他的怒氣當一回事。這個男人怎麼那麼難纏,就是聽不懂拒絕?
不過話說回來,他那麼霸道,要是真的懂得拒絕、或是有半點禮貌,還會將她綁架到這裡來嗎?
心思還在轉動著,門上卻傳來巨大的聲音,一聲重過一聲,整棟屋子都在震動了。萼兒吃驚地撐起身子,呆若木雞地瞪著門。
「少爺!」一個僕人在門外驚慌地喊,又是一聲撞擊聲,門都在晃動,連牢固的門鎖也搖搖欲墜。
「讓開。」閻過濤的語氣還是很平淡。
萼兒嚇得從床上跳起來了,瞪大眼睛看著已經被敲得快要毀壞的門。血色從她臉上褪去,她瞄眼看著窗戶,突然認真考慮起,從四樓的高度跳下去的危險性有多少。她衝動地跑到窗戶邊,對著很遠很遠的地面咋舌,懷疑要是摔下去,會變成一灘肉泥。
身後傳來一聲砰劇響,她嚇得連忙轉身,正好看見厚重的門被整個劈開倒下,而高大健碩的他,手上拿著一把鋒利的斧頭,那表情與模樣看來格外嚇人。
「我進來了,跟我下去用餐。」他淡淡地說,輕鬆地將斧頭拋開,那把鋒利的凶器牢牢地嵌進那扇倒霉的木門裡。
「你這個瘋子!」萼兒目瞪口呆,不敢相信他竟然會激動到把門給拆了。她不過是不想跟他吃飯,他為何那麼堅持?
當他的手握住她纖細的手腕時,驚慌而憤怒的她想也不想地就朝著他黝黑的手腕咬了下去,細白的牙齒咬入他的肌膚。她抗拒著,想讓他鬆手。
閻過濤只是瞇起眼,不將她帶來的痛楚看在眼裡。
「就算是聖人都會被你逼瘋。」他握住她的肩膀,用力地往上一扯,將掙扎不休的她扛上肩頭。
「混蛋,放我下來!」她的雙手用力打著他寬厚的背部,雙腳則是努力地踹著他。冷不防聽見一聲布料被撕裂的聲音,她的身體僵住,所有的掙扎都停止,只覺得背部涼涼的。
他的腳步沒有停,繼續往樓下的飯廳走去,順手拋開一塊撕碎的美麗衣料。「你再掙扎,我就繼續撕你的衣服,你衡量一下,是想被我剝光到什麼程度。要是你不介意裸著身子在眾人面前用餐,那麼我也不會在乎一飽眼福,不論如何,這頓飯你吃定了。」
萼兒握緊了拳頭,知道他真的說到做到,她要是再反抗,就只有被剝光衣服羞辱的下場。
「你這個變態!」她咬牙切齒地罵道,因為被他翻倒扛著,覺得有點腦充血了。
當他粗魯地把她放置在餐桌的柔軟椅子上時,她的眼前有些黑影,連眨了好幾次眼睛,視力才慢慢恢復。她偷偷摸了一下,發現他出手十分狠辣,輕易撕掉她背部的所有衣料,現在她光裸的背部正在對所有人打招呼。
「吃飯。」他命令道,坐回餐桌的主位,持著刀叉食用新鮮的法式局鱸魚,在用餐的時候,視線仍盯住她。
「我不餓。」她硬是撇開臉,忽視那陣誘人的食物香味。他所說的一切,她就一定要照做嗎?她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