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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安全沒事就好,我想閻總裁跟閻夫人,都會給『太偉集團』一個滿意的交代才是。」唐心幫腔演戲,心裡可樂得很。她從小就被一票叔叔們稱作「小惡魔」,性格當然不會善良到哪裡去。
唐震在一旁拉拉姊姊的衣裙,一臉的天真爛漫。「姊姊,萼兒姊姊是要結婚了嗎?不然怎麼會住進這個人家裡?」他善用五歲小孩童言無忌的本錢,努力火上加油,瞧見閻雨妍看來像是要昏倒了。
唐心只是笑而不答,直視著閻過濤。
她覺得有點奇怪,本來還以為,這個長得完美俊朗的閻過濤跟他媽媽一樣變態,會一起排拒、或傷害萼兒,但是從他看著萼兒的眼神裡,唐心看不出任何的惡毒,而且他也似乎完全不在意萼兒驚人的出場方式。
在看見萼兒的那一瞬間,他的眼裡甚至閃過一絲純粹的喜悅。
而萼兒走向閻過濤的態度也怪怪的,怪得讓唐心不得不懷疑了。她清澈得像水晶的眼睛輪流看著兩人,心裡閃過最不可思議的猜測……
第七章
萼兒感覺到,他環繞在她纖細腰間的手,似乎有些太緊,緊密得像要永遠綁住她。她偷偷喘息一聲,不著痕跡地想要推開他。
閻過濤沒有鬆手,反而抱得更緊。他低下頭來,靠在她的耳邊,灼熱的氣息吹進她的耳朵。
「我不過離開幾天,你就找到救兵了?」他詢問著,看見她細緻的肌膚,突然好想吻她。
萼兒知道他所指的人是唐心,但是卻有點疑惑。為什麼聽他的口氣,並沒有憤怒的情緒?他這時不經意流露的親密語氣,會讓她想到在柔軟的大床上,他對她所說的話、所做的事……
「這種事情總要勢均力敵比較有趣,我總不能老是處於挨打的狀態,讓你們這對變態母子來欺負我這個小孤女。」她勉強維持冷靜地說,手放到腰間想要推開他。他靠得那麼近,令她沒有辦法清晰地思考。
「我已經很久沒有『欺負』你了。」他淡淡地說道,那平常的語氣像是在談論天氣。
萼兒的臉在轉眼間變紅,她咬著下唇,忽視他若有所指的話。
「是啊,你只是讓你媽媽來代勞,讓她來好好的凌虐我,然後一走了之,來個眼不見為淨。還說什麼,不會再讓她打我?我早該知道媽媽說的沒錯,男人在床上說的話,沒有一句能信的。」她語氣酸澀地諷刺道,沒想到腰間的力量突然一緊,她因為錯愕而發出小小聲的低呼。
他的臉色陰沉,十分難看,雙眼冰冷地看著母親。
「她又打你了?」他的手撫過她臉上的傷痕。幾個禮拜的時間,她臉上的傷已經成為淡淡的痕跡。
當他成年之後,閻雨妍再也沒有對他使用過肢體暴力,但那並不是一種收斂,她知道兒子不再是那個隨她凌虐的小男孩之後,她轉而用言語上的羞辱傷害他。
要不是萼兒那一次的被打,他幾乎忘記,閻雨妍其實有著可怕的暴虐性格。
萼兒聳聳肩,避開他關心的視線。當他因為她的挨打而憤怒,她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還好,她這次很注意,只是打腫我的臉,倒沒有打傷我。我比較不能忍受的是她把我關在儲藏室裡,那裡又黑又悶,難受極了。」想到陰森森的儲藏室,她的身子竄過一陣顫抖。
「在我小時候,她也時常把我關在那裡。」他緩慢地說道,在確定她沒有受到什麼可怕的傷害後,心頭的巨石才落了地。
萼兒瞪大眼睛,沒想到閻過濤受過這種待遇!閻雨妍難不成真的瘋了嗎?即使對待年幼的獨生子,也這麼殘忍?
她端起銀盤子上的酒杯,湊到紅唇邊啜飲著,聽見他的話,心中對他的防備與敵意,似乎就慢慢減少一些了。她喝著冰冷的紅酒,手有點顫抖,不是因為冷,而是因為他的接近。
她像是正走在一條危險的綱索上,只要一個不小心,就會摔得粉身碎骨。如果順從了心裡的聲音,不顧一切地鬆開心中的鉗制,她會不會萬劫不復?
他的復仇,難道遠比母親的手段更為惡毒?不只是凌虐她的身體,更要在佔有她的心之後,再將之惡意地粉碎?
明明知道他是危險的,知道他是為了復仇而來,她還能給他她的真心嗎?
紅酒濡濕了她的唇,她漫不經心地伸出粉紅色的舌尖輕舔著。
「你喝酒是為了想暗示我來吻你嗎?」閻過濤無禮地詢問著。僅是看見她喝酒的模樣,他就無法自持,簡直想拋下整屋子目瞪口呆的賓客,把她扛回樓上、鎖上房門,好好地愛她整夜。
「胡說八道!」她啐道,無法克制臉上的潮紅。
萼兒推開他的鉗制,想得到一點新鮮空氣,眼波流轉的模樣卻更加誘人,美麗的身子離開他保護的懷抱,她的臉龐呈現在所有人之前。
突然間人群裡傳來幾聲驚呼,甚至還有著男人的咒罵聲。
「是你!」距離最近的一個國際企業負責人,在看見萼兒的瞬間,臉色白得像是看到鬼,連隨身的女伴都來不及交代,就連忙拔腿逃走。
跟隨著那個男人身後的,還有幾個人,完全不顧眾人的眼光,完全沒有形象地衝出閻家。
其餘幾個認出萼兒身份的男人,只是站在原地,冷汗直流地看著她,完全動彈不得,清楚地感覺到老婆大人懷疑的眼光。
萼兒嘴上浮現狡猾的笑容,知道在場有不少男人已經認出她的身份。她身為迷魂女盜多年,所經手的肥羊無法估計,上流社會的男人們對她恨之入骨,卻也怕得全身發抖。
這些男人大多事業有成,有妻有子有地位,可丟不起這個臉,要是被人知道跟一個年紀小得可以當女兒的酒家女去開房間,後來甚至還被下了藥,全身財物都被洗劫一空,一張老臉都不知道要往哪裡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