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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瘋了啊!」萼兒吞了好幾口唾液,才找回聲音。
破壞這個宴會是一回事,她原本以為可以讓閻家丟臉,他卻做出這種宣佈,反而讓她不曉得該怎麼收拾。現場的大人物不少,這樣的宣佈不是開玩笑的,簡直等於是承認了他與她之間的婚約。
他不是恨她嗎?為什麼要選擇在這個時候,用他的姓氏與名譽來維護她?
「大概吧!哪個男人遇上你,還能夠不瘋狂的?」他勾起一邊的嘴角微笑,那笑容看來竟然不再那麼冰冷了。
「完蛋了,不好收拾了!」唐心也有瞬間的錯愕,沒想到惡作劇會演變成這種情況。她是看出閻過濤對萼兒的態度很親密,但是完全沒有想到,他會在惡作劇的高潮,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
唐心轉頭看著閻雨妍,發現對方的臉色好可怕,兩眼直直地看著萼兒,雙手握成拳頭,修剪得很漂亮的指甲,全都陷進肌膚裡。她暗暗咋舌,不用想也知道,閻雨妍根本不知道兒子會有這種決定。
「小姐,您最好準備一下,等一下要怎麼向雷先生解釋清楚。」莫管家悠悠地說道,很有看好戲的味道。
「你不如建議她逃到哪一國去避難比較實在吧!」唐震賊笑著搖搖頭,一副幸災樂禍的味道。他善於利用年紀幼小的優勢,根本就不打算向任何人承認,先前這個惡作劇的主意可是他提出的。
「你跟我回去!」陳永全的老婆吼道,拉住丈夫的衣領,把一身狼狽的男人往門口拖去,不理會眾人在背後議論紛紛。
※※※
趁著宴會裡混亂的時刻,萼兒跟唐三溜了出來。
在陳永全夫婦離開後,閻過濤負起主人的職責,重新將氣氛處理得融洽,其實只要他願意,他完全可以控制全場的氣氛。連閻雨妍也馬上恢復笑臉,彷彿一切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一些吃過萼兒暗虧的男人,總算知道這個小女不但詭計多端而且後台很硬,根本就惹不起,只能摸摸鼻子,低著頭裝傻,心虛地看著萼兒,深怕她又要找人開刀。
但是好在她的興致已經沒了,在閻過濤宣佈她的未婚妻身份後,她就蹙著眉頭站在一旁不停地喝酒。
好不容易,萼兒從閻過濤手裡脫身,靈巧地溜到大門外。她們站在閻家的門前喘著氣,互相看著對方,然後突然忍不住大笑出聲。銀鈴似的笑聲,飄落下閻家豪宅前方的高高大理石階梯,然後傳入蒼鬱的樹林間。
「你看見那個男人的臉色沒有?」唐心笑得直喘氣,水藍色的窈窕身段不停地顫抖著。
「有啊,幾乎就像是快翻白肚的魚,我真怕他會氣昏過去。」萼兒也拍拍胸口,好讓自己順口氣。她惡作劇慣了,但是從來不曾碰過這麼刺激的大場面,要不是有唐心的幫腔,她說不定還騙不了眾人。
不過,最關鍵的,要算是閻過濤的宣佈了。有了他的保證,所有人絕對不敢再來質疑她過去的罪行。
想到先前閻過濤所宣佈的事,兩個人的笑聲漸漸變小了,兩張美麗的臉龐面面相覷。
「你真的要嫁給那個男人嗎?」唐心悄悄地問,不知道是該因為遇見喜事而興奮,或是因為事情詭異而煩惱。
再聰明的腦袋,碰上了感情這種事情,也是英雄無用武之地。
「不可能的。」萼兒咬著唇,迅速地否定,不允許自己想像那種情況。
「但是我看他的樣子好像挺認真的。」唐心眨眨眼睛,心裡好奇得要死,實在很想問清楚來龍去脈。為什麼閻過濤要綁架萼兒?又為什麼會在剛剛宣佈與萼兒的婚約?
「唐心,你不明白的,事情其實不簡單,不是你想的那樣。」萼兒用手蒙住臉,一時之間心也亂了。她很清楚地記得,在偷溜出來時,閻過濤逮住她的視線,隔空投射過來的視線,都會讓她臉紅氣喘。
他為什麼有那麼大的改變?如果他仍舊冰冷而滿是恨意,她會比較好應付的啊!
從遙遠的道路那一端,有隱約閃爍的車燈接近,唐心瞇起眼睛,很快地認出那是雷霆以及他的妻子冷蜜兒。想到事情被她弄得有些擰,她縮縮脖子,心裡有點膽怯。
「萼兒姊姊,雷叔叔他們來了,我看我暫時先避開好了。」唐心簡單地交代完,就連忙走下數十階的大理石階梯,然後踏上草皮,窈窕的身影躲進樹林的陰暗中。
萼兒雙手交握,強迫自己振作些,深吸了好幾口氣,想讓冰冷的空氣冷靜一下紛亂的腦袋。不會有事的,姊姊跟姊夫就要來了,之後她就可以離開這裡,回復到原本的生活裡……「冷萼兒,這下你滿意了吧?」惡毒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沒有任何的腳步聲,那人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接近的。
她連忙轉過身來,看見眼神十分冰冷殘忍的閻雨妍,充滿了憤怒地瞪著她。那眼神極為可怕,讓她在接觸時忍不住畏縮了一下。她從來不知道,人類的眼神可以變得這麼惡毒。
閻雨妍站在那裡,美麗的臉龐已經有點扭曲了。「宴會被你弄得一團亂,閻家就因為你的出現,從此要與你這種低賤的女人扯上關係了。你毀了我的宴會、我的名譽。」她氣憤得全身發抖。
「這是你自找的,如果閻家不綁架我,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反正你習慣咒罵我低賤,低賤的人怎麼懂得什麼以德報怨?我們只懂得以牙還牙。」萼兒冷靜地還以顏色,除下手上的長手套,柔軟掌心上還有很多的傷口。
「你敢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閻雨妍瞇起眼睛,咬牙切齒地看著萼兒。「你得意了是不是?以為閻過濤真的被你迷住了嗎?我告訴你,沒有那麼簡單,他也是為了要報仇,才會那麼宣佈的。」只要能夠傷害萼兒,她根本口不擇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