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飛聽完,黑眸驚恐地睜大,聲音顫抖。「好像……好像很痛,有沒有簡單一點的?」
「保險套最簡單了,不過……」蔚茵茵瞇起眼睛瞪住霞飛,嚇唬她。「失敗率最高。」
霞飛苦惱。「那不行,我絕對不能失敗,一點點機率都不行!」
蔚茵茵聳聳肩。「還有一個辦法,」霞飛眼色驟亮。
「快說啊!」
蔚茵茵瞇起眼睛,口氣冷冰冰。「就是把一個避孕器裝到你的身體裡……」
「行了、行了!」霞飛聽不下去,虛弱地趴上桌面,唉聲歎氣。「我不應該答應他的……」
蔚茵茵冷笑,斜睨著地。「這可鮮了,男友要出國你不傷心,要跟你溫存,你滿腦只想著避孕。這種肌膚相親的事不該都是自然發生,你們怎麼搞得好似刻意進行?!我問你,難道你沒有一點點興奮嗎?在飯店共度最後一夜,和心愛的男人纏綿,他抱緊你身體,你們都沒穿衣服……」蔚茵茵開始講出許多限制級畫面,霞飛聽得臉色發白,一陣雞皮疙瘩。想像徐少欽對她做那些親密的動作,要命!她覺得奇怪、恐怖、噁心,頭皮發麻,背脊一陣涼冷。
「……然後你們就在床上緊緊抱著,滾來滾去,吻來吻去……」終於注意到霞飛異常的神色,蔚茵茵住嘴,一雙精明的黑眼睛盯住霞飛面無血色的臉蛋。「嗯哼!」她挑眉,目光如電,將霞飛的心事看得一清二楚,這笨蛋實在太遲鈍了。「霞飛,你真的愛徐少欽嗎?」她直截了當地問。
「當然。」不愛怎能交往那麼久?霞飛想也沒想就答。
「嘖嘖嘖,我看不盡然。」蔚茵茵笑瞇瞇說。「我問你,當徐少欽抱著你時你會不會心跳加速渾身發熱?他跟你說話時你會不會緊張臉紅?你看著他時會不會膝蓋發軟?靠近他的時候會不會胸腔發燙?還有!最重要的是--」蔚茵茵揪住霞飛鄭重質問。「你會不會偶爾幻想,他不穿衣服赤身露體的模樣?然後想得熱血沸騰情緒失控?」她就常常這樣想地的心上人耿之界。
統統不會、統統沒有!霞飛揪起眉心,在蔚茵茵的瞪視下,有點虛弱地說:「呃……但是我跟少欽在一起感覺很習慣,很輕鬆很自然……」
「你說的倒像是親情啊,若是真如我所料,那麼你和徐少欽肌膚相親時就會有亂倫的感覺!」
亂倫?!霞飛聽得差點駭死。這個蔚茵茵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沒錯。」蔚茵茵鄭重點頭。「我看你問題大了。」她嚇唬霞飛,指著她鼻頭正色道。「我敢保證,你要真跟徐少欽共度初夜,嘖嘖,一定後悔!我還敢篤定一句,你的真命天子根本還沒出現,你慘了,你談了五年不是戀愛的戀愛。溫霞飛--」她實在粉同情她,一副她多不可救藥的樣子。「你未免白癡得太、過、分、了。」
霞飛傻了,愣在桌前。有……有這麼嚴重嗎?
第四章
高鑫視訊因霞飛負責的廣告案效果出其的好,業績破億,於是在五星級飯店宴請V.J.員工。廠商請了樂團,策劃抽獎活動,及各種餘興節目,等會兒還要霞飛上台,頒個大金牌給她。
宴會中,每個人都穿得花枝招展,盛裝打扮。溫霞飛煩惱著男友的事和蔚茵茵的話,無心玩樂,只穿了粉紅色高領毛衫,簡單的一條雪白長褲。
她一個人躲在角落長沙發前,眼色茫然地眺望水晶燈下愉悅的人們。腦袋一直想著蔚茵茵下午的話,她神情恍惚,苦惱地緊抿紅唇,一直想不透,到底與少欽的問題出在哪?為什麼她會抗拒和自己的男友親熱?她與少欽相處並沒有所謂的雙腿發軟、緊張無力、熱血沸騰、頭昏目眩,不,這些徵兆她都沒有,更別提幻想男友赤身露體的樣子……她根本沒看過更沒有期待過!是她太冷漠了嗎?霞飛想得頭痛,開始覺得不是蔚茵茵大熱情,就是自己根本性冷感。
霞飛歎氣,蹙起眉頭。或者沒有那些徵兆也很正常,霞飛自我安慰地想,很可能是太浪漫的母親造成的後遺症,所以她對感情的態度就比較冷淡,沒茵茵那麼熱情,不想和男友過分親密也是自然的。很好,霞飛深吸口氣,很滿意自己找到的合理解釋,一定是因為這樣!才不是愛錯人勒!
她鬆口氣,等待主持人頒獎給她。水晶燈下,她看見秘書陳穎臭著臉,對前來搭訕的高鑫主管頻頻搖首,像在拒絕什麼。看見茵茵茵醋砒火紅色禮服,正被一群男人們包圍,她笑得好燦爛,很開心似地。然後……她看見了梁振衣。
她的視線就再也離不開。燈光下,人群中,他高佻挺拔的身形卓然出群,引人注目。他穿著剪裁合身的鐵灰色西裝,高大英俊,雙肩寬闊,散紛砒一種柔和的韌性和強健的優雅。他靜靜站在那裡,他那內斂優雅的氣質,略帶憂鬱的俊朗臉龐,右手插口袋,微微垂眸的模樣,很輕易地便俘虜了眾女人目光。
霞飛注意到他很受歡迎,注意到許多社交名媛對他側目的眼光。那是當然的,他具備有足以令女人心碎的各種完美條件。當那一雙漂亮堅毅的薄唇啜飲琥珀色酒液時,霞飛看得悴然心動,幾乎羨慕起那傾入他喉內的液體,想像它們淌入他溫暖的身體裡,霞飛臉頰燥熱……也許酒廠的廣告該語梁振衣來拍……他飲酒的姿勢是那麼慵懶迷人,她幾乎嫉妒起他手中那杯酒。
一位相貌美艷的女人,正纏著他說話,她笑聲誇張,表情嫵媚,梁振衣無動於衷,表情冷漠,反應平淡有禮。
霞飛站在角落盡情打量梁振衣,打量他下巴隱隱的青髭,而當他習慣性地抬手扯扯寶藍色領帶時,像是意識到霞飛的視線,他忽地轉過臉來,撞見她目光。他濃黑的眼睛穿透性的目光,令霞飛身子一震,他緩緩挑起一眉,嘴角微揚;她立即像犯錯的小孩被當場途著了似的,心虛慌亂地後退一步。該死,她不該蹲砒他瞧。霞飛尷尬地滿臉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