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她意志薄弱地提醒他。「我……我們……沒避孕……」她不能再忘了這麼重要的事。
他溫暖的掌心在她柔白的身上愛撫,當她緊張地這樣說時,他低身吻她眼睛,反問她一句:「你討厭小孩?」
「不是……只是……萬一懷孕……」他摸上她小腹害她不能專心說話,他親吻她頸子呢喃低語。
他弓身不顧霞飛抗議地親吻她可能孕育孩子的小腹,他啞聲說:「有孩子更好。」想像霞飛有他的小孩,他熱情又感動。
他的話立即安撫了霞飛,他的話讓她覺得好溫暖。不知道為什麼,當他親吻著她柔軟的小腹時,當他愛撫她隱匿的地方,當他拿瘁溫柔又那麼熱情地愛她時,霞飛頭昏目眩地想,有一個梁振衣的孩子,好像真的很不錯。她竟然期待永遠地和這個男人在一起。
當徐少欽興致盎然討論他們的未來時,霞飛總是聽得惶恐。
當梁振衣在夜裡親暱地愛她,他只是說有孩子很好,他並沒有說什麼甜言蜜語或者好愛她的話,可是他溫柔的動作貼、心的表現,都令霞飛動容,令她毫無防備,只傻傻敞開自已迎接他,一切只因這種被驕寵的感覺太美好。
當梁振衣在她深處移動,當他的溫柔開始變得原始熱情,霞飛在他強壯的身體下,幸福地顫抖。
她心底認真的相信,她願意和這個男人一輩子,如果是他,一定可以幸福。
纏綿過後,霞飛坐在凌亂糾纏的床單上頭,忽然摸上斜躺著的梁振衣眼角。
「我知道為什麼你的眼睛看起來特別深……」窗外灰蒙,霞飛看著他的表情溫柔專注。梁振衣仔細地聽她妥砒他說:「因為……」她軟軟的指尖撫著他眼梢。「你這裡有細紋,你笑起來的時候,牽動了細紋,於是眼睛就更深了。」她好笑地瞪大眼睛看他。「你笑的時候,深邃的眼睛會害得女人心碎。」
而她美麗的微笑會害他忘了自己是誰。
梁振衣的眼色孤單寂靜,宛如黑夜沈睡的海洋,他摸著霞飛散在肩上的發,她的臉茸砒一層淡淡紅暈,他知道那片紅是因為他。他的手背輕輕貼著她漂亮的頸子滑下渾圓的胸脯,一路往下直至小腹。
他拿手掌丈量她可愛的小腹,溫柔地說:「你說……這裡會不會已經有個小Baby?」
霞飛聽得渾身燥熱,只是怯怯地笑。他說話的口氣,好似他非常希望真的有小Baby住在裡面。
然後,他深邃的眼睛便熱情地打量她柔白的小腹,老天,他真喜歡她這柔軟的地方,想起自己剛剛埋進這裡深處,他的目光立即變得暗沈炙熱,將她一把扯入懷底,好熱情地又深深佔有了她。
梁振衣很想跟她說,他不需要每個女人為他心碎,他只希望她為他心動。而當她眼色溫柔地按住他眼梢時,他想說的是,沒有一個男人可以招架,如此甜美溫柔的她;至少,他便不能倖免。初見霞飛時,她便用那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吸引了他。
而今此際,她用星星似地眼睛望他,她說著的是一個他想望的夢想,他想望的是,她愛他。還有他們幸福的未來。
飛機在夜晚航行,星星變得很近很近,梁振衣望著星子,那麼多耀眼的星星,好像也在為他歡喜。
霞飛睡在他身旁的位置,緊挨著他肩膀。毛毯下,他們的手握在一起,低望她酣睡的模樣,她明明的鼻息指過他。望著她如此毫無防備的模樣,他胸腔倀滿了愛。
當飛機降落,用計程車送霞飛返家,梁振衣幫霞飛把行李拿上樓,然後親吻她的臉頰道別。
打量他,溫霞飛心中有些忐忑。舊金山的時光浪漫得不像真的,不也相信,梁振衣就這樣真實地立在她家門前。
他俊朗的臉龐,他寬闊的肩膀,他高佻結實的迷人身影,她真的和這個男人親暱地在竟人床上擠了兩天嗎?
梁振衣望著霞飛恍惚的表情,他微笑著摸摸她下巴。
「過幾天,我有事跟你說。」
霞飛仰著臉望他。「什麼事?現在不能說嗎?」
他眨眼,眼色隱著抹笑意。「別急,很快跟你說。」然後他道別,霞飛很捨不得地立在門外,孔砒他下樓,一直到他的腳步聲消失了為止。
霞飛有點患得患失,花了一個晚上打掃家裡,她將和梁振衣買的花外套放在外婆床上,等她一回來,就有個驚喜。
少了外婆的房子有點寂寞,她洗了澡,跑去翻日曆,再三天外婆才會回來,她放了音樂,然後坐在地板上,整理行李箱內的東西。
她看見原先包裝好要給徐少欽的聖誕禮物,裡頭是一條白色圍巾。想起在舊金山發生的事,霞飛拿起來直接扔到垃圾桶裡。
「啪」的一聲扔掉,好爽快。霞飛微笑,心底頓時一陣輕鬆。
又開始收拾起箱底的衣服,忽然停住動作,困惑地拎起一件鵝黃色高領羊毛衫。霞飛將它拿在燈下打量,不記得自己有這件衣服?袖管忽然落下一卷紙條,霞飛認得,那是幸運餅的紙簽,那時在遙遠的唐人街餐館,她藏著紙簽鬧了個笑話。擱下羊毛衫,拾起紙簽,捲開時,看見的仍是那行預言--
喜事臨門,紅鸞星動
霞飛忽然紅了眼眶,模糊了視線。鉛字旁有她熟悉的字跡。
梁振衣不知在什麼時候偷偷買了這件衣服,還將紙簽埋進袖管。
預言的鉛字旁,提了幾行字,那剛勁的一筆一劃都刻進她心坎,深情烙印。
霞飛,你急著買外婆的禮物,卻忘了給自己買紀念品。
羊毛衫,是我幫你從舊金山偷來的紀念。你穿上它,我看見了,便會給你一個嶄新的未來。這時候夜深了,再過幾個鐘頭,我們要回台灣。
房間沒亮燈,打量昏暗中床上的你,好像那夜,那一顆飛越的流星,已亮在我眼中,我已許了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