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那麼事不關己,甚至有些幸災樂禍的樣子,封寶書不禁起了懷疑。
「喔……簡以娉,你知道簡以嫣在哪裡對不對?不然她不見了你為什麼一點也不緊張?太不合理了。」封寶書指著她大膽猜測。
「你想到哪裡去了?我怎麼會知道二姊在哪裡?」簡以娉語氣平靜。
「那你怎麼不緊張?她身邊沒有保鑣了,難道你不擔心她被壞人抓走?」
「保鑣是專門用來防你的……」簡以娉猛然住嘴,她上次已經正式跟封寶書道過歉,現在不應該再拿保鑣的事來諷刺他。
「簡以娉,你不要教壞你二姊行不行?快點告訴我她在哪裡?」封寶書可沒耐性了。
「我真的不知道!」
「那你到底為什麼不緊張?」他還是緊咬這一點不放。
「我不緊張是因為,她有打電話給我啊!」簡以娉慢條斯理的說。
「啊?什麼時候?她跟你說什麼?」
「封寶書,在我回答你的問題之前,我要先問你一些事。」
「什麼事?要問快問!」封寶書更沒耐性了,他覺得簡以娉實在難纏,他還是喜歡簡以嫣。簡以嫣比較單純、比較可愛,比較沒心機、比較好欺負。
「我聽說,你的紅粉知己一個比一個還火辣漂亮,但是現在你為什麼會挑我二姊下手?」
「下手?說得真難聽。」對於簡以娉的說法,封寶書沒有否認。
「那麼請回答我的問題。」
封寶書頓了一下。「因為……她擄獲了我的心。」
「惡……」簡以娉聞言作出嘔吐狀。「你太噁心了!封寶書!做人不要那麼噁心好不好?你是說真的還假的?」
「你什麼態度啊?」封寶書真想掐死她,這個簡以娉實在太過分!
「本來就是!你是花花公子耶!我怎麼可能相信你說的話?」
「簡以娉,我沒時間跟你瞎哈啦,快告訴我你二姊在哪裡?」短暫的談話,封寶書就已經對簡以娉到了反感的地步。
「她剛剛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是在家裡沒錯啦,不過看樣子她又走了,你跟她錯過了。」簡以娉實在很不想告訴封寶書,可是看他找人找得急,她又不好太刁難。
要將她美好溫馴的二姊送到他的手中,簡以娉著實不情不願。
在她心中,她的二姊需要一個成熟穩重的男人來一輩子呵護,而不是成天被一個狂妄自私的大頑童頤指氣使。
「那她到底又去哪裡了?」
「你認為她會去哪裡,她就在哪裡。」
這是什麼回答?這簡以娉是出生時辰不好,生來氣死人的是不是?
不然,是同樣父母生的三胞胎,怎麼她的個性跟可愛的簡以嫣差那麼多!
「簡以娉,你對我的態度最好要改進,不然等有一天我成了你姊夫,到時你要再討好我就來不及了!看我到時候還領不領情!」封寶書上了車,雖然手不方便,但還是快速地打檔、回轉,疾駛而去。
簡以娉有點愣住。他剛剛說什麼?有天他會成為她的姊夫?
不!不會有那一天的!她不可能答應二姊嫁給那種油腔滑調、視人生如遊戲的大頑童!
從小簡以娉就以保護二姊為職志,她絕不可能坐視不管!
看來,不能因為封寶書斷了一隻手她就心軟,她似乎應該再調一個保全去二姊身邊保護才行。
牛均承太暴力,那麼找個比較沉穩的就可以了!
對,就將任務交給那個瘦瘦高高、長相斯文,做事很有責任感的趙青霖好了。他肯定能將二姊以嫣保護得很好,而且自己也不會出亂子。就這麼辦!
*** *** ***
寶窟?
竟然將屋舍取名為「寶窟」,不怕引來小偷光顧嗎?
看著木柱上掛著煙熏過的烏黑木牌,上頭還刻著「寶窟」兩個字,簡以嫣不覺莞爾一笑。
封寶書居住的斜頂小木屋有著風雅的簷廊,木屋的周圍是矮柵欄,庭院花木扶疏,雖然在公司旁邊,環境還算挺清幽的。
簡以嫣將一隻行李箱和兩大包超市買的東西擺在走廊上,然後在門前階梯坐了下來。
在這裡等待封寶書,總比在公司的休息室裡跟陌生人大眼瞪小眼好。
原本她想就此一去不回,但她想封寶書這人不是那麼容易被打發,所以她還是打消了落跑的念頭,不想再節外生枝。
總之,等他手上的石膏柝下,右手完全使用無礙時,她就可將功折罪。屆時,他應該就沒有理由強行將她留下了。
已經接近黃昏,太久的等待使她由原本背脊挺直的端坐,變成彎腰駝背。由單手托腮,又變成雙手托腮。到最後,簡以嫣已經趴在膝蓋上睡著了。
夕陽餘暉下,封寶書遠遠瞧見一個纖細的身影坐在廊前,驚喜之餘,一顆焦急的心也終於安定下來。
她竟然在屋外睡著了?如果他不是吊著石膏手,他一定一把就橫抱起她!
他在她身旁坐了下來,左手輕撫著她垂下的長髮,鼻尖湊近她耳際,聞著她身上的香味。嗯……他為這香氣著迷,好想再吻一吻她……
不過,且慢——他應該先發她一頓牢騷再說!
她要來小木屋,至少應該跟他說一聲,也不用害得他到處亂找,浪費時間和精力,還破壞了心情!
「簡以嫣!」他是準備嚇死她吧!聲音大得像打雷。
果然,簡以嫣嚇得整個人跳起來,心臟怦怦跳得快要直接從胸口衝出來。
「你……」她一雙眼充滿驚駭,瞪著封寶書,卻說不出抗議的話來。
「你隨便亂跑,也沒跟我說一聲,害我以為你不見了,氣得我快瘋掉!」封寶書修養不太好,這時候明明是有「失而復得」的喜悅,可他表現出來的全是抱怨和責備。
「你在開會不是嗎?聽那個小妹說你難得那麼認真開會,所以我就不好意思打擾你……」
什麼我難得認真開會!說那什ど話……
「那你也該跟小妹交代一下,幹嘛一聲不響的走?」想到自己吊著笨重的石膏手,困難的開車到處找她,他就非常心理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