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家有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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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聽說這個被害人和五號公園的被害人都是同一個兇手所為,法醫你的見解如何?」

  一個約是新手的女記者,大概是不明瞭徵律的性格,還以為自己搶得快,得到了優先發言權,殊不知其他的記者根本不敢問,就是在等著看著有沒有哪個菜鳥敢先開口,好坐收漁翁之利。

  「我都還沒看過被害人,你問得也太早了吧!」徵律冷冷的看了那女記者一眼,不想多說什麼的繞過她,四周的人們也像是怕了徵律身上的冷意而紛紛退開。

  女記者發揮新聞工作者為了新聞勇往直前的毅力,不死心的追著微律,一路上推開了好幾個人,還差點撞倒了一個抱著小兔子來看熱鬧的民眾,終於追上了徵律。

  「那法醫你可以確定五號公園的死者是被謀殺的吧?」女記者就是不相信她不能從徵律口中套出一個肯定的答案。

  「難道你以為那樣子的死法還可能是自殺嗎?」

  徵律的話讓在場的人想笑卻又不敢笑出來,只得忍得幾乎快內傷,而那個女記者的臉更是一陣青、一陣白。

  「像這樣的事,不知道檢警單位是否已有了腹案,不然如何對社會大眾交代?」女記者不甘示弱的將問題的角度切入得異常的尖銳,想挫挫徵律的威風,也好扳回一點面子。

  「小姐,你似乎搞不清楚狀況,我是一個法醫,這樣的問題你問錯人了。」徵律的語氣不耐到了極點,冷冷的掃了女記者一眼後,就頭也不回的走開。

  ※ ※ ※

  一進到裡面,方商律急急拉著徵律往游泳池邊走去,也許是心急讓方商律忘了她那比男人還大的腳步,讓徵律在後面追得好辛苦。

  泳池中的水清澈的可以看到粼粼水波下雪白的磁磚,當然也可以看到水池中那像鬼魅般的女屍,在水中半浮半沉的飄著。

  死者看得出是個年輕的長髮女人,她的頭髮飄浮在水中,就像是梅杜莎有生命的蛇發般不停的飄動著,而她的姿勢,讓徵律幾乎第一眼就肯定,這名死者和五號公園的那一名死者是死於同一個兇手的手中。

  因為,她們都是雙手張開,雙腳併攏的呈現十字架的形狀!

  「是誰發現的?」

  「是管理員。」方商律皺著眉。「這是一個每逢二、四、六才開放的室內泳池,所以,游泳池從禮拜六晚上九點半之後就關閉,直到管理員今天來清理時才發現。」

  「死者的身份查到了嗎?」

  「兇手似乎不想隱瞞死者的身份,和上次一樣,死者的皮包就在附近,所以,已經可以確定死者是已報失蹤,一間婚紗公司的二十八歲負責人林珍珍。」

  徵律原本還想問些話,但是現場調查人員在采證後已將女屍由水中撈上岸,於是徵律和方商律也就打住了她們之間的談話,一同走向屍體。

  徵律蹲下身子,仔細看著因泡了水而有些發脹的屍體,那困驚駭而扭曲的臉,也因泡了水而變形得更嚴重,水珠不停的從那死白而早就失去彈性的軀體滑落。她撥開了屍體面前濕漉漉的衣服,然後抬頭向上和方商律對看瞭然的一眼。

  一道完美的縫合疤痕,在發脹的白皮膚上顯得刺目而醜陋!

  「看這個樣子,這屍體說不定從禮拜六關門後就泡到現在了。」方商律皺著眉說。雖然她不是法醫,可看了這麼多次的屍檢,多少也有點認識。

  「應該沒這麼久,這屍體是死後才被棄置水中,加上這又是室內的泳池,比起一般外面的水溫高一些,所以不用太長的時間就可以脹到這樣的程度。」徵律搖頭反對。

  「這樣的話,你要如何推定死者死亡的時間?」方商律並未多加辯解,只是順著她的話問。

  因為這種事徵律才是專家,而且是個第一流的專家,只要是從她口中說出的推論,準確度往往高得令人「不可思議」。

  徵律拿出她隨身攜帶的工具,挑出一把解剖刀。因為泡過水的屍體很容易切開,她只是這麼輕輕一劃,屍體的胸口就像吸了過多水的西瓜,「剝!」的一聲就開了一個大洞。

  「現在也只能從胸中的血塊凝固的程度大略估算一下了。」

  「發現五號公園的女屍到今天才不過兩個禮拜,不到兩個禮拜就殺了兩個人,這兇手根本就是個喪心病狂!」方商律挫敗的說。

  整個案子撲朔迷離,情形又教人難以理解,清查比對一堆資料,到現在忙了半天卻連一點頭緒也沒有。

  「我想這兇手真的是想玩『一個遊戲』。」

  徵律舉高了手中的鑷子,鑷子中夾著一張由屍體心臟部位取出的撲克牌——一張紅心九的撲克牌。

  ※ ※ ※

  也許是因為這案子實在是詭異得緊,也或許是收到那顆在她回家時,已證實為五號公園死者的心臟,徵律怎麼也睡不著。

  這些天,為了這案子她已經夠累的了,可是不管她多需要睡眠,只要一閉上眼睛,紅心三和紅心九的紙牌就會在她的腦中不停的交替浮現,弄得她根本沒有辦法好好的靜下心來睡一覺。

  她起身扭開床頭燈,發現現在是半夜兩點鐘,整個世界安靜得彷彿一切都沉睡了,只有她一個人還孤獨的醒著。

  那個兇手到底是為了什麼要用這樣的方法殺人,而又為了什麼要把那顆心臟送給她?還有,他會再次把心臟送給她嗎?他還會再殺人嗎?

  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在徵律的腦中不停的出現,弄得她幾乎想要放聲尖叫,她頭痛的吞了兩顆止疼藥,然後坐在床上等待藥效發作。

  鈴!鈴!鈴……

  陣陣刺耳的鈴聲在深夜中顯得格外響亮,也讓原本就皺著眉頭的徵律,一雙黛眉鎖得幾乎要糾纏在一塊。

  「喂?」她的聲音是謹慎的。

  「是不是嚇到你了?」駱天恩溫柔的聲音由話筒中傳了過來。

  「你半夜不睡覺,打電話到我房間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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