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託,那是舞衣好不好,而且我們跳的舞全照著劇本,你不要胡說八道。」
「我胡說?我有眼睛可以自己看,他一下子摟你,一會兒又拉著你轉圈,謝幕的時候還緊緊靠著你,分明是故意的。」
「人家曼達很專業的,好不好?」芃依為同事說話,一場水準極高的表演被他說得多下流。
「你還替他說話。」聽她這麼說,唐皓修的臉色更難看了。
「我只是就事論事。」芃依沒好氣的說。
「就算你看見我和女人抱在一起,你也不會生氣。」
「你這是什麼爛比喻!至少我會把事情弄清楚,才不像你,小題大作。」
「我小題大作?」唐皓修當真是氣到說不出話。
「如果你是為了這種事生氣,你乾脆別來看我跳舞不就沒事了。」
「所以你希望我不要出現,最好不要見面是不是?」
「你!簡直是有理說不清。」芃依雙手擦腰,不知該如何跟他溝通。
「也許我這趟根本就來錯了。」唐皓修槌著沙發靠墊,拿它出氣。
「事情沒那麼嚴重,你只要把我的表演看成藝術,純粹欣賞不就行了。」
「我做不到,在我眼裡,你是我的女人,沒有一個男人會忍受得了這種事。」他瞇著眼,不悅地說。
「這種事?我只是跳舞而已,你早就知道啦,為什麼你現在才要介意,為何不能繼續接受?」芃依不明白,在她眼前的唐皓修好像變了個人,不再是之前她愛的那一個,他變得蠻橫霸道還很不講理。
「我做不到。」
「很好,你做不到,那接下來呢?是不是要我停止表演,最好退出舞團?」芃依咄咄逼人的問著。
唐皓修直覺想否認,但一思及她在別的男人懷裡跳舞的模樣,他就忍受不了。
「最好如此。」
「OK,那麼我現在就告訴你答案,我也做不到。」芃依站起來,堅持的氣勢不輸他,她怎麼可能為了一個男人放棄自己努力了這麼久的成果。
「我們之中勢必有人得退讓。」唐皓修也站起來,展現出他的強硬。
也斗互瞪著,暗中較勁。
「客房服務。」此時,服務生正好在門外敲門。
唐皓修二話不說地前去開門。
芃依忿忿地踢了沙發一下,不解唐皓修怎麼會變得這麼不可理喻。
「先吃飯吧。」唐皓修打開餐蓋,裡頭是海鮮蘑菇義大利面和羅勒蕃茄面。
「氣都氣飽了,我哪還吃得下。」芃依嘟囔的說。
「我不希望你餓肚子。」唐皓修沉著聲音說。
看到他的臭臉,就算肚子再餓,吃了也會消化不良,芃依不想再為這種小事吵架。她坐到餐桌前,叉起面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
雖然她不甘願,至少也吃了些東西,唐皓修跟著開始進食。
「我已經安排好行程,明天帶你去看極光,郵輪已經準備好了。」
「不行,我明天還有表演。」芃依咬著面,依舊堅持。她要是不去跳,表演鐵定開天窗,到時她和舞團就得賠違約金了。
「明晚等不到你,我就直接回台灣。」唐皓修不想這樣威脅她,但他實在不能接受她單薄的舞衣,而且她以後還有那麼長的時間要投入舞蹈界,這種事難保不會再發生;當這次的秀將她成功地推上國際舞台,只怕日後他還有好氣得受。
芃依悶悶地吃著面,討厭他將這個難題丟給她。她絕對不會丟下舞團的,但她也知道現在若跟他翻臉,說不定這個小氣的男人明早就收拾行李回台灣了。
「你不要讓我失望。」唐皓修別有深意的說。
看吧,就說吃了會消化不良,現在聽到這句話,她恐怕連覺也睡不好了。
期待已久的重逢沒有溫馨的擁抱,他們反倒吵了架。
唉,這該如何是好?芃依嚼著面,苦惱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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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芃依,你準備好了沒有?」艾瑞克一一確定每個舞者的狀況,大致上都準備得差不多了,但是女主角芃依卻在發呆中。
「芃、依。」他站到她的身邊,用著嚴厲的嗓音喚醒她。
「咦,艾瑞克,有事嗎?」她望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逝去,心跳也越來越快。
「你在緊張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天哪,你的妝還沒畫好,衣服呢?腰帶跑到哪裡去了?」艾瑞克沒好氣的念她一頓,隨即發現他的愛將竟然在狀況外。
「呃,我馬上好。」將腰帶綁上,俐落的打個結,芃依抄起粉撲開始補妝。
「剛才有人跟我提到昨晚發生的事,我希望你不要因為那個男人毀了你的夢想,這次的表演很重要,加油。」艾瑞克隨便猜也知道會影響芃依情緒的,只有那個來自台灣的「自大狂」。
「我知道。」芃依由鏡子裡投給艾瑞克一個微笑。
時間已經接近六點四十分,距離她跟他約好的時間只差十分鐘,而表演再過二十分鐘就要開場,就算她現在趕去赴約也來不及了。
芃依咬著牙,將心裡的不安強壓下,她相信唐皓修會瞭解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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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芃依準備開場的同時,唐皓修正倚著碼頭旁的欄杆,面色不善的看向遠方。
看看腕表,七點過一分,他知道芃依選擇了什麼。
他轉身看著郵輪緩緩駛離港口,心裡的苦澀與沉悶是用言語無法形容的。
他以為來到這裡能得到芃依全心的陪伴,但她的前提是得等她表演完。思及自己昨天的所作所為,只有「不理智」三個字可以形容。
他以為自己已經夠開明了,但還是接受不了芃依在他面前的表演。
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讓自己的愛人用任何藉口在別人面前展現她的美麗吧。
昨天芃依傷心難過和難以置信的表情,一再迴盪在他的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