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寒竹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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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如果不介意,可以說給小弟聽聽嗎?」笑話,這些痞子根本就是欺負人,還打著這麼好聽的借口。雖然心中是這麼想,雷翔宇還是一臉的笑意。

  寒竹看得出雷翔宇笑臉之下的輕蔑,看來要他不管這檔子閒事是不可能的了。

  「你不知道這老頭有多可惡,他說我在午時一定會被騙,然後成為眾人的笑柄,而且還說我會自動送他一百倍的酬勞,你說可不可笑?」那錦衣男子一臉氣憤。

  「可這算命本是信則聽之,不信則放之,你又何需這般介意?」寒竹皺起了眉頭,忍不住開了口。

  「這位是……」那錦衣男子雖不識得男裝後的寒竹,但一見她俊逸的打扮,又和雷翔宇定在一起,想來也是有頭有臉的世家子弟,口氣也不由得放輕了些。

  「他是我的「好」朋友。」雷翔宇也不理會這話聽在他人耳中有多曖昧,只是一徑好笑的看著一下子張大了口的錦衣男子。

  「這……」錦衣男子沒想到雷翔宇會這樣說,而且承認得這般爽快。

  不過這也難怪,眼前佇立在雷翔宇身旁的男子,美得連女人也比不上,要不是他對女人的興趣比對男人大得多,這會兒怕不也給勾走了魂。「今天小弟剛巧有這麼個雅興,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和我打個賭?」雷翔宇笑得好是無辜,可聰明如寒竹,卻明白他的笑容表示有人要倒大楣了,而那個倒霉鬼這會兒還一臉有趣的看著雷翔宇。

  「什麼賭?」錦衣男子的臉都亮了起來。他這個人平生無大志,最愛的就是吃喝嫖賭。

  雷翔宇點了點頭,「你覺得這算命先生的話不會實現,是不?」

  「當然!」錦衣男子一口咬定。他就不信有什麼人敢騙他,而且要他自願付出一百倍的酬勞,這更是門兒也沒有的事。

  「那我來和你打個賭,如果這算命的話沒有實現,我就給你一千倍你付予他的酬勞。」雷翔宇眼珠子轉呀轉的說。

  這話一出口,所有在場的人全都安靜了下來。

  「一千倍?」錦衣男子一下子竟覺得不能呼吸。這樣來說,他只要給那算命的一兩銀子就能回收一千兩,這根本就是一本萬利的事。

  可這天下真有這麼好的事?他不曾是誆他的吧?

  「那如果我輸了呢?」錦衣男子小心翼翼的問。

  「不用,你輸了什麼也不用做,只要願賭服輸就好。」雷翔宇搖了搖手指,一臉笑意。

  「真的?」

  「你不相信我?」雷翔宇偷空對寒竹眨了一下眼睛。

  寒竹翻了一下白眼,這男人真的是……她該怎麼說他呢?

  「好,就這麼一言為定。」

  錦衣男子由懷中拿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給算命的先生,心中暗暗竊喜著這一百兩的一千倍……看來他這下好好的賺了一大筆。「一百兩?你出手可真大方啊!」雷翔宇摸了摸鼻子。

  「大方的可是大哥,一千倍哪!雖然這對您來說可真是九牛一毛。」錦衣男子搓著手,一臉的貪婪樣。

  雷翔宇仍是一臉自若,「一言既出,現在午時沒到,過了午時我就會履行我們的賭約,你可別忘了。」他哈哈一笑。

  「小弟怎麼可能忘了,只希望到時小弟能如數取回自己應得的。」錦衣男子對著雷翔宇拱手後,一臉興奮的吆喝眾人,「來!我請客,我們去好好大吃一頓。」

  說完,那群人一陣歡呼,全跟著錦衣男子的身後,打算好好的吃喝一番。於是,兩、三下就讓此地恢復了平靜。

  「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才會發現。」寒竹搖搖頭看著他們離去。

  「你知道了?」雷翔宇也不表訝異,只是含笑的反問。

  他知道年寒竹是冷,但可不笨。

  「他如數的給了老前輩一百倍的酬勞,又讓你耍得不自知,看來要不成為蘇州城的笑柄也難。」寒竹好笑的說,不覺臉上勾起一抹笑容。

  這男人可真是不簡單,輕輕鬆鬆的整了人一頓,又完全不費自己一絲吹灰之力,像他這樣的男人,她怎麼會以為他會需要自己的幫助?

  她早該明白,他是多麼特別的男人,十幾年前如此,十幾年後亦是這般。

  雷翔宇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會從寒竹臉上得到這樣的笑容,不是冷然也沒有一點的嘲諷的意味,有的只是純然的笑意。

  女人的笑容他看得不少,可像寒竹這般像石子投入他的心中,引起一圈圈漣漪的可就少見,更別說讓他這般不由自主想伸手掬飲……

  天!他是怎麼了?「嗯哼!」算命老人清了一下喉嚨。

  一個聲音打破了他們之間的魔咒,倒教雷翔宇和寒竹都有些不好意思的移開了眼光,不約而同的兩人的臉上飛生一片赧然。

  「今天真多謝了你們。」那老先生由懷中拿出一個布包遞給了雷翔宇,「這布包就當是老夫的一點謝意。」

  「不用了!」雷翔宇連忙辭謝。他這個人愛管閒事是天性,可從沒想過要得到什麼回報。

  「這是老夫的一點心意,當你遇上不可解之事的時候,或可為你找到一個解答。」算命先生神秘的說。

  「解答?」

  「布包起之緣,當需布包解,解之唯尋情,情緣三生定,情定永同心。」算命先生一擺手,轉身竟已在數丈之外。

  雷翔宇心中大驚,這老者腳下功夫竟是如此了得,心下便知此人定是不簡單,不由高聲大喊:「不知前輩如何稱呼?」

  「星斗移如璇,字字皆珠璣,老夫璇璣子。」

  再回話時,人竟已渺不可見,只留下雷翔宇和寒竹兩兩相望。

  ※ ※ ※

  白定樵在蘇州頗富盛名的如春小館點了一壺西湖龍井,細品這名茶之首的甘香味醇,這一身神魂卻是游遊蕩蕩在千里之外。

  館中的姑娘和著二胡拉出的「蝶戀花」,清唱起王夫之的「衰柳」:

  「為問西風因底怨?百轉千回,苦要情絲斷。葉葉飄零都不管,回塘早似天涯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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