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雪松問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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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可是他的心如此陰暗,她真的有把握救得了他嗎?還是會被他心中巨大的黑影吃得連一點痕跡也不留?

  「雪松少爺……」紫衣一推開門,眼前的景象驚得她再也說不出一句話,那凌亂的房間像是經過一場大戰般,處處都是殘破的碎片,但最教她不敢置信的是——年雪松是個女人!

  「紫衣……」雪松回頭看見站在門口遲遲不肯進來的紫衣,她臉上的表情讓雪松好是擔心。

  「不可能,雪松少爺,你只是在騙我,這種玩笑一點也不好笑!」紫衣瘋狂的搖著頭,「你是不是不喜歡紫農,所以才故意假裝你是女人?」她瘋狂的想為眼前看到的景象找一個解釋。

  「紫衣!對不起。」雪松輕聲的說。

  她知道自己這個樣子有多難讓人信服,也知道紫衣對「身為男子」的她有什麼樣的感情,可她終究只是個女人,只是個不能回報她的深情的女人啊!

  「不要!這是不可能的,雪松少爺怎麼可能是個女人?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年雪松是四大名公子之一,而且還是京城首富的長子,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個女人?」紫衣捂著耳朵大聲的說,腦中掠過的儘是一幕幕溫文的雪松和她相處的景象。

  雪松是這一輩子對她最好的人,打從「他」從火凜天的賜死中救了她,還在她斷臂時為她療傷,在蛇紅侮辱她的時候替她說話……

  是「他」讓她知道原來這個世界她不只是一個傀儡,也是個人,也受人尊敬和被人關心;更是「他」讓她開始敢偷偷期盼,她在「他」的心中也許是不同的,也許她也是可以被愛的!

  就在她將滿心的情愛全投注在「他」身上的時候,「他」竟然變成了女人!

  天!上天對她何其不公平?

  為什麼要給了她希望又這樣活生生的在她的面前打碎?

  「紫衣,你別這樣!」雪松對紫衣的反應歎了一口氣。

  這就是她為什麼一向不大措理女人的原因,不管她多麼的無心,總會惹來太多無謂的情絲糾纏,她一直在避免這樣的事情,可不管她怎麼小心,終究還是傷了人。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你大可以一開始就別及我,甚至像火凜天那樣對我,至少都比現在這樣好得多!」紫衣雙手緊緊的握拳,全身不住的顫抖,淚水更是不聽使喚的奔流,「你知道你這樣做有多殘忍嗎?我本來不知道我還有心,是你讓我發現了心的存在,卻又這般重重的傷我,你比火凜天更殘忍!」

  雪松只能用手摀住自己的嘴巴,她知道紫衣明白美相後的傷害是免不了的,可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紫衣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我對你好是因為你給我的感覺就像我的妹子一般。」紫衣那份偽裝的冷漠和驕傲的樣子,每每總讓雪松想起遠在蘇州的寒竹和冷梅,自然對她多了一份不捨和關心。

  「妹子?妹子!」紫衣噙著滿臉的淚水,幻滅的心痛已將她整個人吞噬,「可是我根本不要年雪松做我的兄長,更不用你來當我的姊姊!」

  說完,她看也不看一臉心疼的雪松一眼,轉身便飛奔而去。

  雪鬆緊緊的咬著下唇,這難道就是師父所說的「情癡纏」嗎?她才露了女相,這紅塵俗事的情就一件件的向她襲來,而她注定逃不過這樣的命運?

  她本不欲傷人,可是對紫衣的情殤,她卻有著「我不殺伯仁,伯仁卻為我而死」的愧意,可現下的她又能做些什麼呢?

  門外的腳步聲讓雪松驚喜的抬起頭,「紫衣,你不生氣了?」

  紫衣還肯回來,想是不再怪她了。

  「我只是來傳達火堡主的話。」去而復返的紫衣冷冷的說。

  雪松心疼的發現,紫衣的臉又罩上了她初見時的寒霜,原本靈活的雙眼又回復早先的死寂…看來她真的傷她太深。

  「他要你說什麼?」

  「他說如果你想要知道他計劃的另一個原因,就請你換上女裝到大廳去見他。」紫衣面無表情的把話說完,然後把手上的女裝往桌上一放,便不理會雪松的逕自走了出去。

  雪松歎了一口氣,她實在不能怪紫衣會有這樣的態度。她將桌上的衣物拿起來看了看,以她做了這麼多年生意的眼光看來,由這做工之精細,再加上用整正的雲蠶對緞裁成的華美雲裳,其價值肯定不菲。

  以他先極盡羞侮她的樣子看來,送她這樣的禮物不像是他會做的事情……

  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白定樵皺起眉頭打量著眼前的火凜天,瞧他那邪厲的氣勢,他用不著懷疑也知道這個人是原來人人聞之色變的火凜天。

  這一大早就有人說火凜天請他到大廳一聚,讓白定樵好生不解。

  火凜天自從失憶後,雪松為了不讓消息傳出,而引來火凜天的仇家追殺,所以不但親自照顧火凜天,而且連紫衣都不許進入雪同園,怎麼會有人傳火凜天的命令來見他呢?

  不過,一見著了火凜天,他心中的疑問便全化去,但心中生出的卻是更大的不安。

  「你清醒了?還是你原本就只是在演戲?」

  火凜天低聲輕笑,笑聲中包含得意和輕蔑之意,「你和她還真是像,怎麼一開口問的都是這種話。」

  「他?你說的是雪松?他知道你恢復了?他怎麼樣了?」一提起雪松,白定樵心頭一震,勉強維持的冷靜也隨之瓦解。

  「你先別急,你不是想知道我是怎麼醒過來的嗎?」火凜天對著白定樵的失措很滿意,臉上浮起了像是獵人在玩弄獵物的表情。

  「醒?那你是真的失憶過了?」白定樵皺起眉頭。

  「你很失望嗎?那我再告訴你一件事好了,要不是你不相信我的失憶,在我的背上打了那麼一掌,我想我到現在或許還是迷迷糊糊的,真是太感謝你了。」火凜天咬著自己的手指關節,像是要看清楚白定樵神色轉變的緊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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