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雪松問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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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定樵大大的吃了一驚,「前輩識得在下?在下眼拙,不知前輩如何稱呼?」

  「我的姓和名早忘了,知道我的人都叫我璇璣子。至於你……老夫連自己都不識得,又如何識得你?」

  「可是前輩不是知道我姓白?」白定樵微微皺起了眉頭。

  「那是剛剛由那西旋而入的一陣風告訴我的。五行之風屆西方,色屬白,你若不姓白難道老夫姓白?」

  白定樵挑起一邊的眉毛,直覺告訴他,這個老人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在下白定樵,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前輩見諒。」他拱手客氣的為他方纔的疑惑陪罪。

  璇璣子一揚手,「無妨,我自己都不識得自己,又何要他人識得我呢?只是你這名兒取得不好,定樵……人若多情定憔悴,你此番西行是為尋情吧!」

  白定樵見璇璣子語出皆樣意,更加肯定了剛剛的想法,不再多作保留的點點頭,「前輩,明人之前,晚輩也不敢說暗話,只是不知此行能否尋得到人?」

  璇璣子在口中不知哺念著什麼,手上不停飛快的捐指算著。突然,他皺起了眉頭搖搖頭,「不妙!不妙!」

  「前輩的意思是會找不到人嗎?」白定樵心一悸,不會又教他白走一遭吧!

  「人,是一定找得到,可是……」

  「可是什麼?」

  「此次西行是你唯一能找到人的機會,一旦錯過就今生無緣,可是你若西行,恐有禍事滋生,輕則傷心,重則斷魂,你還是多考慮考慮。」璇璣子搖搖頭。

  「謝謝前輩的關心,在下無論如何必得尋到人,不然此生難有寧日。」白定樵謝過了老人的提醒。

  愛上一個男人,這份世所不能見容的愛清早就是傷心,若此生不得見夢中的人兒,終其一生失魂落魄,無異是斷魂。

  「唉!人生自是有情癡,你這般癡心,老夫也不能多說什麼,這一方惟心守魂玉就贈與你,盼你能避過此一災難。」璇璣子由懷中摸出一塊約拇指大小的白色玉珠子。

  白定樵伸手接過玉珠,仔細一看,發現玉中竟有一個心字,而且不論怎麼改變方向,仍能看到那個心字。

  「不知前輩這是何意?」,白定樵直覺老人的舉動必有其意義。

  「天機不可洩漏,所謂師父引進門,修行看個人,如果你能早些明白,或許能免掉一場不必要的悲劇發生。」璇璣子只肯說到這,便不再往下多說。

  「悲劇嗎?」白定樵低喃。

  「雪已停,你我的緣盡,緣起本天定,綠盡不由人,老夫也該走了。」璇璣子對著白定樵點了點頭,轉身便步出了洞口。

  「可是前輩……」

  白定樵張口還想說話,可是老人竟在轉眼間不見蹤影,等他回過神來時,竟然在洞壁上發現了幾行字,竟是璇璣子不知道在何時留下的。

  這牆上無聲無息出現的幾行字,讓白定樵不免有幾分心驚,他的武功在天下也算是一等高手,比起這天下四大名公子也不逞多讓。可他竟然連這老人在何時留下這些字都不知,怎不叫他對這神秘來去的老人又驚又佩呢?

  這老人的腳程之快,竟是踏雪無痕,連絲毫足跡也不曾留下,讓他空有滿腹疑問而不得解。

  不過,老人的神機妙算,留下這字必有其用意,或許他能在這字意中找到他想要的答案。於是他籍著火光,細細的看著壁上個個如拳頭般大的字——

  天若有情天亦老,草木多情亦早凋;撲朔迷離三生定,深情摯意一命還。

  但求此情來生續,不問生死只問情;還君明珠雙淚垂,魂魄渺渺向晚天。

  第二章

  雪松一入了火雲堡後,就讓人請到了火雲堡的大廳。

  一身白衣的雪松,在這除了黑色之外沒有一點其他色彩的大廳中,顯得格格不入。如果火凜天的目的是要他覺得難過,那他也未免太看不起他了。

  雪松靜靜打量眼前的一切,不愧是火凜天的地方,牆上形形色色的猛獸皮相幾乎無一重複,唯一相同的是痛苦的表情,似乎都被以極為殘忍的手法在去生命。在這裡,在在顯出強烈的殘酷風格,一如世人對他的評價

  他是個以看別人痛苦為樂的男人。

  雪松搖了搖頭,歎了口氣,「你們一定很痛苦吧廠

  「沒想到年少爺不僅對人仁慈,對這些畜生也如此心軟,但人若太心軟,可成不了事的。」

  火凜天不知道何時出現,他那低沉略帶輕蔑的聲音讓雪松微微蹙起了眉頭。

  雪松把眼光調向火凜天,他的樣子一如他的記憶,一襲終年不變的古色衣施,削瘦卻充滿力道的身材,嘴角那一抹輕蔑的笑意和那雙像是魁惑卻又譏消的眼睛,他從不否認火凜天是個渾身充滿吸引力的男人,可他的吸引力融合了太多的危險。

  而在這樣的男人面前示弱,無異自找死路。

  「側隱之心人皆有之,這與心不心軟無關吧?」雪松淡然的口氣說。

  「側隱之心?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像你右手邊的黑額虎,足足有一般老虎的三倍大,它一掌可以打碎牛的頭骨,也能一夜之間咬死百餘人,不僅一般的獵人打不傷它,就連那些自以為有點武功的小癟三,七個人聯手也打不過它,還不全教它咬得缺手斷腳。」火凜天冷哼。

  「那你可真是為民除害。只是,殺了它也就罷,何必將它弄成這個樣子?」火凜天又竟將插在它額心的刀子一起掛在牆上!

  「為民除害?!」火凜天像是聽到笑話似的仰天大笑了起來,「你不覺得你這話太可笑了嗎?為民除害?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死光了也與我無關,要不是它犯到了我,它高興再去咬死幾個村莊的人我都不想管。」

  「犯到了你。」雪松點頭復誦。這樣的回答才符合火凜天的本性,從他第一眼看見火凜天時,不就明白他是個活在黑暗中的男人嗎?那為什麼聽到這回答竟有一絲的失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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