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她一頓,全身僵住,因為她對上他的視線了!
籐子樓睜開了雙眼,定定地凝視著她,靜靜地看著僵硬的宣似純。
須臾後,他才開口道:「妳半夜不睡覺,起床偷襲我。」是指控。
她臉一紅,回道:「什麼偷襲?我哪有偷襲?我我我……我只是……我只是……」想反駁,指尖卻還黏在他的頰骨上,無法抽走。「……我只是看你趴在桌上,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昏過去,所以……所以才伸手探探你的鼻息,想確定你有沒有在呼吸……」對,就這麼說!幸好她找到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我是擔心你過勞死,才好心地探探你有沒有在呼吸,結果不小心就碰到了你的臉,驚醒了你,如此而已。」
「真的如此而已?」低低的磁嗓中飽含興味。
「當然是如此而已!不然還有什麼?難不成你以為我想對你伸魔手,吃你豆腐啊?」她回嗆著,臉蛋卻是愈來愈紅。
「沒錯,我就是覺得妳想吃我豆腐。」他坐直身子,微笑回道。
「喂!」她驚駭地往後退。「你想太多了,你真的想太多了!」
「是嗎?」
「是是是……」她點頭如搗蒜,然後趕緊轉移話題。「我只是很驚訝鐵人也會疲累,你趴在桌上睡著的樣子真的嚇到我了。」不能讓他看出心事──碰他,是因為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手。唉……她還是被他的美色給誘惑了去。
她的邏輯還真奇特。「我是人,又不是機器,會累很奇怪嗎?」
「當然奇怪,你是第一名耶!你是最強悍、最厲害、天下無敵的頂級塑形師耶!這麼恐怖的角色怎麼可能跟普通人一樣會疲累?」
「還不是拜妳所賜。」好吧,他承認他這回表現得並不完美。
「我?」她眨眼。「關我什麼事?」
「因為妳拚了命地抗拒我,讓我得要花上更多倍的體力以及精神,才有辦法扭轉妳冥頑不靈的腦袋瓜子,時間拖長,我自然也會累。」她是第一個讓他付出這麼多的女人。
「原來我帶給你這麼大的麻煩呀……」她不好意思地搔搔頭,忘了驅逐這個男人是她原本的計劃,竟然對他不好意思了起來。
她嬌憨的模樣可愛至極,讓他又要失控了。
「妳讓我不再是原來的樣子了。」灼灼目光一瞬也不瞬。
她眨著杏眸,微側小臉,完全沒發現自己即將陷入「險境」中。「我真有這麼厲害?」
「是厲害,妳是第一個讓我願意承認我是普通人的女人,甚至還讓我做不了柳下惠。」他話題愈拉愈遠。
「柳下惠?」好熟悉的名字喔!只是亂糟糟的腦袋一下子也想不起柳下惠是做什麼的。就在她「癡呆」之際,他靠近了她,當她發現自己被他給困住時,也被他的體溫和男性氣息給迷眩住,昏茫了起來。「柳下惠……他是誰啊?」
「一個坐懷不亂的聖人。」
「喔。」她呆呆應道。
「我就是學不來柳下惠啊……」說完,他突然俯下首,灼熱的唇片擒住她的嫣紅櫻唇。
她被他強悍的氣勢給包圍住,完全無法反應,驚詫的她就這麼任由他的舌尖探進她的唇齒內。
密密的、長長的、不留空隙的熱吻持續不斷,宣似純的心跳節拍也亂到不行。
激烈又狂熾的氣息不斷不斷地吞噬著她,她亂了、亂了,被魅惑去了,心神跌進纏綿的氣氛中,被他領進情慾世界裡……
她覺得自己快要炸開來了!
倏地放開了彼此,因為差點就要窒息了。
宣似純摀著胸口直喘氣,璀璨波光在眼瞳裡流轉。啊啊啊∼∼她竟然沒有抗拒他的吻,她與他之間不該是這個樣子的!
「怎麼會失控了呢……」她忍不住喃道。
他也瘖啞回道。「是失了控,每次面對妳時我都會失控。」
「嗄?!」她一驚。
「對別人都不曾有過,唯獨對妳是習慣性的失控。」他深有所感。
她身子輕顫地反問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我話裡的意思。」他打從心底覺得這樣的容忍很甜蜜,所以才會一次又一次地容忍自己失控。
宣似純打算進一步追問他的心情,杏眸卻突地瞪大。
「啊啊啊∼∼白頭髮!你有白頭髮?!」她驚駭地大嚷。垂在他額前的一縷髮絲裡頭竟然藏著一根白頭髮!
籐子樓被她的吼聲嚇退了幾步。「妳吼這麼大聲做什麼?」他第一次被嚇到。
「你有白頭髮!」她指著他的頭,不敢相信。
他蹙眉。「看到白頭髮需要這麼震驚嗎?」
「當然震驚!好可怕,真是太可怕了!你有白頭髮,你也會長白頭髮,第一名的人類也會長白頭髮……」她搖頭。「看來即使是第一名也逃不過壓力的摧殘,也是會累的。」她先前把他給神格化了。
「才一根白頭髮而已。」籐子樓對她的說法相當不以為然。
「夠嚴重的了!」她歎道。
「偶爾長了根白頭髮不表示我會未老先衰,懂嗎?蠢蠢。」
她瞪大眼。「我是關心你耶,你還喊我蠢蠢,你這人真是壞到透頂,臭雞蛋!」她乾脆回敬他一句。
「妳說我是臭雞蛋?請問這是什麼鬼?第一次有人罵我是臭雞蛋。」
「我還要罵第二聲臭雞蛋、第三聲臭雞蛋!不只這樣,你還是顆壞掉的臭雞蛋!」他可以給她亂取綽號,她當然也可以!
「蠢蠢!」他咬牙回敬。
「臭雞蛋!」她也不認輸。
「蠢蠢!」
「臭雞蛋!」
「蠢蠢……」
「臭雞蛋……」
兩個成年人就這麼對吼,幼稚得要命,卻是愈玩愈開心。
這時,籐子樓忽然領悟出一句話──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他被宣似純給影響到,進而導致自己也愈來愈愚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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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宣似純的下巴差點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