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城收回視線,疑惑地問道:「我找籐子樓,他沒有跟特助一塊兒來嗎?」
「你找籐子樓?你不是很討厭他出現在你面前,幹麼找他?」宣似純直截了當地反問他。
陸城怔住,尷尬得笑一笑,答道:「我是討厭他出現在公司,所以他若跟特助一塊兒來了,我就要阻止他傷害公司。」
「你依然認為他是壞人?」
「他是壞人沒錯,他偷設計圖的事情已經牢牢地映在我的腦海裡了,就算他再狡辯,我也不會相信他的。我倒是很擔心特助被他的花言巧語給蒙騙了去,又把他給叫回公司來。」陸城正色道。
「放心吧,他不會來的,我昨天跟他溝通過後,他不會再來干擾我,而你也不必花心思再去對付他了。」她微笑道,只是勉強扯出來的笑容讓臉皮變得很僵硬。
「真的?」陸城又驚又喜,還以為經過昨天的一場混戰後,籐子樓會再度回到公司來頤指氣使,因此提心吊膽了一整個晚上,怕的就是計劃告吹,想不到一切都是白操心了。
「他不會再出現的!」她故意加強語氣安撫他。籐子樓要她將計就計繼續推動合約的進行,企圖以「翠綠公司」來把「藏鏡人」和偷圖的小偷給逼出來,宣似純現在就是在執行這個圈套,雖然很煩很累,但為了拯救公司,硬著頭皮也得做。
幸好還有籐子樓向她獻策,讓她不會一敗塗地,心情也稍微安穩了一點兒。
但也因此讓她必須承認對籐子樓的排斥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現在的她反而對兩人之間的「心有靈犀」感到開心,甚至還打算依賴他。
聽完宣似純的答案以後,陸城暗暗鬆了口氣。看來宣似純還是懷疑籐子樓是偷圖的小偷,也不願意再跟他有所交集,最重要的是──籐子樓並不知道合約內容裡頭有陷阱!
在飯店時還以為被他識破了奸計,嚇得他冷汗直流,原來只是虛張聲勢而已。
呼……幸好啊!
「既然籐子樓不會再出現攪局,那麼跟『翠綠公司』簽約的事情今天就能做下決定了吧?」陸城不想浪費絕佳機會,無論如何都要說服她簽約。
宣似純連忙收拾浮蕩的情緒,幸虧沒被他看出瑞倪來。「能不能請她再給我幾天時間考慮一下?」
「不行!」他沈聲道。
「不行?」宣似純眨眼,陸城的反應好急迫、好激烈。籐子樓提醒過她,一旦「藏鏡人」看見他出現,為了擔心計劃有變,一定會加速陰謀的進行。看看現在陸城的焦躁與急切,整顆心都偏向了「翠綠公司」,這意味著什麼?意味他與「藏鏡人」有關?又或者……他就是「藏鏡人」?
陸城也發覺到自己的失態,連忙解釋道:「對不起,其實我是沒資格多嘴的,不過於董事長剛剛對我下了最後通牒,她說我們若不願意在今天簽下合約,她就要另覓合作對象,我很擔心咱們公司拿不到這塊獨一無二的『柔絲光』,心裡著急,所以口氣才會不好。」
「是喔。」宣似純輕輕歎口氣,她的懷疑到底有沒有錯啊?
陸城再道:「況且我們是該給人家一個答案了,同意不同意就爽快地做出個決定,一直延宕下去對『愛戀』的商譽會有不好的影響。」
宣似純沈吟了會兒,回道:「有道理。」
「所以特助最後的決定呢?」他屏息等待她最後的答案,
「我的決定是……」
他一顆心提得高高的。「簽?不簽?」
她點頭。「簽吧。」
「真的?」陸城大喜。「真要簽約?」
「簽約,我決定買下『柔絲光』。現在就麻煩你打電話請於董事長把合約帶過來,我們下午一點在公司會議室裡簽約。」
「好,我立刻去通知她!」陸成迫不及待地就要去打電話通知。
「等一等。」
陸城腳步一頓,心一沈,僵硬地回身問:「特助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她該不會又後悔了吧?
她又露出虛偽的笑容來。「我托朋友買了一罐產自於哥倫比亞山嶽高原地的藍山咖啡,據說這種咖啡擁有世界最高級品種的美譽,非常稀少而且珍貴,等一會兒可要請於董事長為我評鑒一下這罐藍山咖啡豆是不是名副其實的頂級品。」
「呵……原來是評鑒咖啡呀!」呼,嚇死他了,還以為她又要打退堂鼓了。「沒問題,我會把特助的心意轉達給於董事長知曉的。」
「麻煩你了。」
「我立刻去辦。」陸城一秒也不浪費地立刻去跟於翠綠聯絡。
陸城與「翠綠公司」的關係還真是友好,友好到損失自家公司利益都無所謂。合約有陷阱的事情究竟是陸城沒有看出問題,抑或……他是共謀者?
她對他的懷疑是愈來愈深了。
而且不只陸城,設計部的謝妮以及財務部的薛靜儀也跟陸城走得很近。
這幾位公司的高級主管是巧合的完全沒有發現「翠綠公司」有問題?還是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為了釐清真相,籐子樓想出一個計策。
要她將計就計答應簽下合約,只是此張合約並非是「翠綠公司」所擬定的那一份,而是動了手腳的新合約。
籐子樓模擬了「翠綠公司」的合約書樣式,卻在條文裡加上縫衣機和縫衣線等器材將無償贈予「愛戀公司」,全部價格九千五百萬元台幣的文字,讓「翠綠公司」無法用縫衣機與縫衣線等器材需要再另行購置的陷阱來威脅「愛戀服飾設計公司」。
現在就賭於翠綠會不會發現她所簽署的合約有被修改過。
還有另一個關鍵,就是要把合約給掉包。
偷天換日不被發現,這就是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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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坐。」會議室橢圓形辦公桌坐著於翠綠、陸城、謝妮、薛靜儀以及她。「咦?其他部門的主管呢?我不是說要咱們的高階主管群一起來見證這場重要的簽約儀式嗎?」宣似純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