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冷梅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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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頁

 

  「她是我女兒。」風老爺子指了指雷風靜思。

  冷梅一臉的恍然大悟,「原來是梅姨。」

  「梅姨?」雷風靜思被這聲梅姨喚得有些不明白。

  「梅爺爺是我在梅嶺識得的老爺爺,梅爺爺的女兒自然是梅姨了。」冷梅理所當然的講。她可不覺得她的說法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說得好!」風老爺子現在完全傾向於這位能和他談遍名茗的忘年之交,對冷梅天真的說辭還報以讚許。

  「爹!」雷風靜思有些哭笑不得,還好他們是在梅嶺相識,要是識於南廂院內的蹣月谷,那她豈不變成了「蹣姨」(蠻夷)?不過,只要她爹爹高興她也無所謂。她面向冷梅,「那你就叫我梅姨好了。」

  「咦?你們怎麼會來這兒,事情都談完了嗎?」冷梅一點也不覺空氣中那濃濃怪異的氣氛,仍是天真的來回打量所有的人。「我是聽小綠說你沒休息就跑得不見人影。」風馭飛語帶責怪。

  冷梅吐了吐舌頭,一點也沒有發現所有的人對她這女兒家的嬌態皆不以為意。「我不累,所以就出來溜溜。可是要不是如此,我也遇不著梅爺爺了,他真的是一個好人,而且他還有好多好聽的故事,每一個都好精采。」冷梅好興奮,因為剛剛她聽了好多她以前從沒聽過的事兒。

  「你今天故事聽得也夠多了,該讓爺爺休息一下。」風馭飛方才驚嚇的心情仍未乎復,相對於她的興奮,他的口氣就略嫌冷淡。

  「哎呀!爺爺的故事說得太精采了,我都忘了時間過了多久,梅爺爺,您不會生我的氣吧?」風馭飛這一說,冷梅才想起自己的確來梅嶺有一段時間了。

  「不會,能有你和我論茶品茗,我這老骨頭的時間才過得快活,畢竟人生最要緊的是好好把握,有時機會過了就不會再來。馭飛,你說是不是呢?」

  風老爺子原是回答冷梅的話,但未了卻像是語帶雙關的問著風馭飛,那看過近七十寒暑的蒼老眼睛閃著精光,似是對眼前的一切心中已有個底。

  冷梅不太明白風馭飛和梅爺爺互相對視的眼中到底傳達的是什麼,不過她一點興趣也沒有,因為她正沉迷於她的新發現——

  馭飛大哥和梅爺爺竟有一對極為相似的眼眸!

  第七章

  時值歲暮,天氣一天冷過一天,這梅花愈冷愈開花的性子,讓眾花皆眠的銀白世界,只剩她獨自芬芳。

  冷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讓那冷香和寒徹骨的氣息,滿滿的充塞著她的胸口,直到她的胸口因飽漲空氣而感到些微的疼痛才停止。

  自從她和梅爺爺--就是風老爺子,不久她就知道,他是馭飛大哥的爺爺,因為沒有關係的人絕對不會有如此相像的眼睛--做成了好朋友之後,風揚山莊上上下下的人對她簡直是好得不得了,尤其是一些下人,每次一看到她和爺爺說笑的樣子,總要瞪眼愣了好半天,好似她做了什麼了不得的事似的。

  突然,一陣些微的刺痛讓她一下子喘不過氣,她下意識的按住心頭,大口的呼著氣,然後急急的由懷中拿出一個小瓷瓶,倒了些許的藥吞嚥了下去。

  過了好一會兒,胸口中那壓得她喘不過氣來的窒息感才稍稍的散去,她似是累極了的靠在梅樹上,慢慢的調勻她的氣息。

  隨著日子愈來愈接近她的生辰,這心痛似乎也從微微的不適轉成現在的劇痛,難道是她這心兒已陪著她到了極限?

  或許是從小便知道自己的生命有可能短得如過眼雲煙,是以對這樣的結果她平靜視之,畢竟她還有什麼好不滿足的?

  她能活上這一十八年,說來還是借來的時間呢!

  她有疼愛她的爹娘,寵著她的雪松哥和寒竹姊……念頭一轉到寒竹姊,她的思緒也跟著轉到了風馭飛的身上。

  經過這些天的觀察,除了他似乎在上次中了毒之後,彷彿有後遺症似的,見了她總愛摟摟抱抱的之外,他真的就像外界傳說的一般好。

  這樣的翩翩公子絕對配得上寒竹姊。

  只是,為什麼她每次一想起這件事的時候,胸口那悶悶的感覺就會不時的出現呢?還是她的痛兒真的愈來愈嚴重了呢?

  馭飛哥的人品她也見過了,為何她遲遲不肯修書請雪松哥來接她回家?她知道自己再這樣執著不回家,愈接近生辰危險也就愈大,可是,每次她一提筆,胸中的大石子就會莫名的壓了下來,弄得她總無法定下心寫信。

  她只是捨不得這一片林子吧!

  冷梅倚著梅樹做出了這樣的結論。

  雖然在京城的家中,爹爹也為她築了一個好大的梅園,但怎麼也比不上這梅嶺巧若天工的設計,讓人一進入園內就感覺彷彿置身在野地梅林,忘卻一切俗事。「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在這,你好似特別偏愛這一片梅林。」風馭飛笑容翩翩的出現在她的身後。

  當眾人遍尋不著冷梅……正確的來說是冷君起--除了知道她喬扮這事的人,山莊其餘的人依然當她是個小男童--的時候,他就知道她一定又到了梅嶺。

  冷梅,一如她的名字,是個愛梅成癡的女孩兒。

  就是為了他的私心,他一直不拆穿她的身份,在她尚未確定她的心意之前,他不想貿然斷了她和他之間的聯繫。

  「馭飛大哥!」冷梅驚喜的轉過身,也不知道為什麼,她見了他心中就覺得好高興,她也說不上來為什麼,這種興奮跟見到雪松哥的感覺並一樣。

  「你又在這賞梅了,雪下得這麼大,小心冷著了。」他語氣既憐又惜的半責備著冷梅不懂得照顧自己,一方面把自己身上的大披風解了下來,一把將她圍了起來。

  那披風中殘留著他的溫柔和他屬於男人特有的氣息,一下子充塞在她的四周,好似緊緊的將她擁住,讓冷梅突地緋紅了雙頰,因為,再怎麼說,和她這麼接近過的男人除了她爹,也就只有雪松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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