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暗戀拍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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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老闆娘已經聽他說了倒霉的遭遇,同情地笑笑,「你應該已經通知銀行,作廢你那張卡了吧?」

  「當然。我也告訴他們,你店裡這幾筆交易,不是我本人刷的。」

  「你報警處理了嗎?」

  「當然。」他點了下頭,「所以我需要你這卷帶子作為證物。」

  「沒問題,你拿去吧。」

  郭力恆十分感激,等老闆娘交出帶子之後,對她說:「如果我有結婚的一天,我會到你的店裡來買結婚戒指。」

  「當然有那一天了,你真愛說笑話,」老闆娘眉開眼笑,「算起來你跟我這家店有緣,你來買結婚戒指,我給你打折!」

  「謝謝。」

  他希望老闆娘的話能給他帶來好運。

  郭父此番不得不正視女兒所犯下的錯誤。

  郭力恆要父親約姐姐回家,說他要跟她把事情談開。他確信父親能找到姐姐。

  果然,他那個神出鬼沒的姐姐露臉了。一進門,他看見她極不自然的坐相。從姐姐身上,他發覺人確實是世上難懂的東西。她犯的錯誤多得不勝枚舉,所持的理由又都離譜得教人不可思議。

  也許這是一個機會,他可以敲醒姐姐。社區警衛不該讓非本人的郭曉芝領走郭力恆的掛號信,但警衛的疏忽可能間接製造了拯救郭曉芝的機會。

  「姐,」他嚴肅的一聲稱呼教郭曉芝抬眼望他,「什麼話我也不想問了,我只希望你能正視自己這次犯的錯誤。本來,我也可以像從前一樣,像所有被你騙過的親戚、朋友一樣,就當什麼事也沒發生,二十萬塊錢我還負擔得起。但是,有個渾渾噩噩過日子的姐姐,是我負擔不起的親情包袱。」他沉痛地停下片刻,「姐,媽已經死了,爸爸也老了,你怎麼忍心要爸爸這樣活著?你要他為你操心到什麼時候?你從小就聰明,可是你把聰明用錯地方了。也許爸媽沒有好好地去瞭解你,他們有錯;我一直氣你、疏遠你,我也有錯;可是,你可以重新來過嗎?我們一家人可以重新來過嗎?」

  坐在一旁的郭父本是不安的。他知道自己沒有立場幫女兒說話,又不能預料兒子將對女兒做出什麼事。然而,兒子這番話聽得他老淚縱橫。

  郭曉芝流淚了,無聲地。

  「姐,你會哭就表示你並不真的麻木。我願意相信你此刻是真情流露,不是在欺騙爸爸和我;我願意相信你知道自己錯了。大道理我不會講,我只想告訴你,不管我對信用卡被盜用這件事如何處理,我的目的都只是為了幫助你。」

  門鈐聲在此時響起,郭父和郭曉芝被這聲音震住了。郭力恆從容地開了門,來人正是他等待中的警察人員。

  「你們有什麼事嗎?」郭父警戒地問。

  郭曉芝一張臉煞白。警察耐心地解釋來意,手中拿著郭力恆事先交付的錄影帶。

  「你找警察來,事先都不用跟我商量一下嗎?」郭父在女兒被帶走之後,氣得發抖,怒氣直衝郭力恆。

  「爸,原諒我,我是故意不先告訴你的。我剛才說了,不管我如何處理這件事,我的目的都在幫助姐姐。」

  「她用了你多少錢,你可以叫她還呀!」郭父依然激動,「你們是親姐弟,你竟然如此狠心,叫警察來抓她!」

  「爸,為什麼你不能體諒我的一片苦心呢?」

  「一樣是要你姐還錢,你何苦讓她在局裡留下記錄呢?這樣對她不好,華北和華南還小,他們也需要媽呀。」

  對於父親的愚昧,郭力恆深感無力,但他仍體諒父親。

  「爸,你先別想這麼多,我會保留追訴權,非不得已,我不會告姐姐。等警察局做出筆錄,銀行會跟姐聯絡,要她負責。只要她肯為自己做的事負責,銀行不會告她的。爸,這是機會呀,我希望經過這次的教訓之後,姐能徹底明白,人只能僥倖一時,終究要為自己負責。」

  當晚收了工,雪莉見他心情不好,上前逗了他幾句。

  「幹麼了?跟女醫師反目成仇啦?」她撞了下他的手肘,「唉,要不要回頭找我?」

  郭力恆擠出一絲笑意,「想像力不要那麼豐富好不好?我跟她根本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怎麼可能反目成仇?」

  「那你為什麼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哪有?我覺得自己今晚的賣力演奏,很能讓人熱血澎湃。」

  「是呀,」雪莉酸酸地應著,「還搏得女性觀眾熱烈的掌聲和媚眼,很爽吧?夏組琦知道你幾乎每晚都被別人用眼睛強暴了嗎?」

  這是報應。郭力恆知道她故意以言語來報復他,她的心胸比夏組琦差了十萬八千里,氣質也沒得比,就是那張臉和那副身材比較容易讓男人萌發歹念,還有就是,她比較年輕,但那又如何?她也不會永遠年輕。

  雪莉對他依然執著,他對這種一往情深向來是不屑一顧的。

  學生時代,他總騎著機車在學校和西餐廳之間進出,每每招來數不清的仰慕眼光,不固定的女友一直沒斷過,但他從沒想過要跟哪個女的愛到天荒地老。

  他不相信愛情能到那麼遠的地方。

  至少,他沒本錢讓它到那麼遠的地方。

  「沒辦法。」他對她聳聳肩,「誰教我的生活充滿了譎波詭雲,有人喜歡我不經意的柔情萬種,我也沒辦法。」

  「唉,」她又眨著兩把刷子,「你會不會偶爾有遠離主流的念頭?在邊緣徘徊,享受一下驚險刺激的感覺?」

  他輕易地解讀了她的暗喻。

  「你是說偶爾背叛夏組琦一次?」

  「你不敢?」口吻很挑釁。

  「我不會。」

  他認為自己是為了不讓雪莉心存僥倖才這麼回答的。奇怪了,他為什麼要使用「背叛」這樣的字眼?別說那兩個字拆開來的每一筆都很沉重,就是合起來橫看豎看,也跟他和夏組琦無關。

  她哼了一聲,「不知道你這算死了還是活了?竟被夏組琦吃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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