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安才要開口,溫偉哲很快就把手給舉高。
「不用了,現在的小孩鬼靈精怪的很,會說謊的也是一大堆,我怎麼知道這小鬼是什麼來歷,年紀這麼小就跛腳,想必也是皮到不行,這種小鬼說的話能聽,那才有鬼。」視線轉到他的腳上,冷冷的眸光,無疑在對他那支殘肢,有著深深的鄙視。
這句話嚴重刺激翔安,同樣也讓趙丹俠火冒三丈,這傢伙還是不是人啊,對一個身心受到障礙的小孩子,竟然說出這麼殘忍的話來。
哪管三七二十一,一個飽拳就朝他揮了過去,並且將他撲倒在地,兩人你一拳來,我一拳去,很快就扭打成一團。
「不要打了,我求你們不要打了好不好?」艾芝維跑上前去勸架,店裡的服務生更是趕緊跳下去將兩人拉開。
一旁的阮絲吟只會吱吱叫,她嚇得不知所措,雙手貼在臉頰上,花容失色,什麼忙也幫不了。
兩人就在店門口打了起來,不少桌子在他們強大的撞擊下,紛紛翻倒在地。
「你這個人簡直是喪盡天良,做錯事還敢這樣強詞奪理,無理取鬧。」趙丹俠跨坐在溫偉哲身上,猛烈拳風,不斷招呼在對方臉頰上。
溫偉哲推開他,反撲在他身上。「你也好不到哪裡去,我怎麼知道你和我馬子有沒有搞過,是不是被我當場捉姦,才會這樣惱羞成怒。」
趙丹俠往他肚子一腳踹去,疼得溫偉哲抱肚後退,他壓在他身上,說道:「狗嘴吐不出象牙,你連你自己的女朋友都不相信,還有什麼資格跟人家談感情,還有,這一拳是警告你別對小孩子說那麼殘忍的話,他是因為車禍才受傷,不是因為頑皮受傷的,你聽清楚了沒!」說完,又是一拳招呼在他臉上。
這一拳,正好打得他牙血四溢,臉頰很快就淤紫腫脹,可見得趙丹俠有多氣,出手有多重。
兩人把對方抓得死緊,三四個服務生使出吃奶力氣,也很難將兩人分開,這時,艾芝維衝到溫偉哲身邊,就在他舉起手要揮向趙丹俠的同時,一把將他的手抓住,毫不猶豫,就往他手臂上咬了下去。
「啊……」溫偉哲大叫一聲,整個人往後仰僕。
阮絲吟看到自己親愛的學長被咬,當然不能袖手旁觀,她一把抓住艾芝維的頭髮,痛得對方不得不把溫偉哲給放開。
「敢咬我偉哲哥,我絕不饒你!」
「啊……你這瘋婆子,你敢扯我的寶貝頭髮!」艾芝維不干示弱,也掄起拳頭朝她揮去,她個頭雖小,卻像小辣椒一樣毫不遜色。
「你……你敢打我,看我不好好教訓教訓你……」
「來呀,你以為我怕你呀,別以為你比我高我就會打輸你,你作夢吧你……」
場景一換,換成兩個女人在那撕扯衣服,趙丹俠和溫偉哲見苗頭不對,暫時停戰休息,先處理這兩個女人的戰爭再說。
好不容易將兩個女人拉開,卻也造成每個人都狼狽不堪,原本,打扮相當得體的四人,如今身上全都掛綵,尤其是阮絲吟,一件名牌香奈兒服飾被扯得稀巴爛,就像乞丐裝,完全看不出它原來的高貴式樣。
「嗚……偉哲哥,我不管啦,你要幫我討回公道,你也要把她的衣服給撕爛,要不然……我……」
「你能不能安靜一點!」一對利眼掃了過去,當場封住那張聒噪的嘴。溫偉哲一把將艾芝維的手抓住,對她說道:「走,我們到外頭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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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要拉我到哪裡去,有話在這說就好,聽見沒有?」走出店門口沒幾步,艾芝維就將溫偉哲的手狠狠甩開,她實在無法讓對方再碰她一次,那種噁心,不忠的感覺,從心底整個竄升上來。
「芝維,你老實告訴我,那個男的究竟跟你什麼關係?別跟我說一些狗屁倒灶,聽起來很可笑的話,我要你實話實說。」溫偉哲雙手插腰,完全以審問犯人的口吻向對方質詢,十足大男人的霸權心態。
「剛剛那些狗屁倒灶的話就是實話,你要是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艾芝維理直氣壯,抬頭挺胸說道:「我艾芝維對得起自己良心,從沒做出對不起你的事,你若是硬要栽贓嫁禍,那就隨你好了,倒是你,自己在做什麼,你心裡應該比我還要清楚。」
「你不相信我,卻要我相信你,世界上若是存在著這種不公平的愛情,你認為還有可能持續得下去嗎?」溫偉哲反問道。
這話一語道破,是啊,要自己男友給予百分之百的信任,卻對自己男友百分之百的不信任,站在公平的天秤上,是不可能找得到平衡點的。
或許,他是真的為了工作上的關係,不得不和自己的學妹應酬,剛剛他也說了,那是因為對方的父親幫他們撮合了一筆土地買賣,基於人情壓力,需要委身相伴,這理由聽來,也不無道理的啊!
「好,那……那我相信你,不過……你會相信我嗎?」激情過後,艾芝維這才緩下心來,冷靜思考。
畢竟,她好不容易才遇到一個家世不錯,學歷背景又好的男人,將來,說不定還有機會嫁入豪門,實在不應該衝動過頭,葬送一生幸福。
「你認為到了這種地步,還有挽回的餘地嗎?當初,我會看上你,是認為你是那種溫柔婉約,會乖乖待在家中,不管老公在外頭做什麼事,都會全力支持的人,可是看你現在這樣,卻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從溫偉哲口中,不免聽出落寞失望的語氣。
「照你這麼說,你是希望我不管你在外頭如何花天酒地,拈花惹草,連問都不能問一聲,是不是這樣?」
「我當然會有我的底線,一個男人在外應酬,難免要逢場作戲,要不然,像我家事業做這麼大,不去上上酒家,談談生意,這事業要怎麼做得下去?」溫偉哲越說越誇張。「像我媽就是這樣,不管我爸在外頭怎麼花,只要他肯回來,她就該感到慶幸,要不然,你以為那些鑽戒、賓士車、名牌包包、名牌衣服都是怎麼來的,你們要虛榮心,當然也得要做出同等犧牲,這是很理所當然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