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怎麼回來了?」她訝然問道。
「你忘了今天是星期一嗎?」井於晞無奈的看了她一眼。
「啊,對了,蒨姊的『一家小麵店』固定星期一公休。」井於曉恍然大悟的拍了下手,見井於晞彎腰從門外搬了個箱子進來,她好奇的問:「那是什麼東西?」
「我也不知道,剛剛在樓下碰到小王,他說這是張姊叫他拿來給你的,他說你知道裡頭是什麼。」小王是出版社的工讀生。
「張姊?」井於曉輕愣了一下,呆呆的看著她將約有三十公分見方的沉重紙箱搬到茶几上放下,然後瞪著它足足有半分鐘這麼久,才赫然睜大了雙眼。
「我的天!不會吧?」她倏地衝到茶几邊。
「你怎麼了?」井於晞被她激烈的動作給嚇了一跳。
井於曉沒有回答,只是迅速地動手將紙箱打開,然後瞠目結舌的將紙箱內的原文書一本本拿出來疊在桌面上。
天啊,竟然有五本這麼多,而且每一本的字數至少都超過十萬字。
這麼多書,怎麼可能在一個月內翻譯完畢而且上市?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任務嘛!
「這是你接下來的工作嗎?這次怎麼這麼快又有工作了?」井於晞好奇的拿起其中一本原文書翻看。每次看到這些原文書,她就多佩服姊姊的語文天分一次,她怎麼有辦法看得懂這些像螞蟻般密密麻麻的英文呢?
井於曉突然抬起頭來看她,臉上露出驚慌的表情。
「怎麼了?」井於晞質疑的看了她一眼,心中直覺其中必有蹊蹺,否則姊姊怎麼會如此慌張。
她立刻用力搖頭道:「我沒有說這些書要在一個月內翻譯完成,我沒有說喔!」
「什麼,這些書要在一個月內翻譯完?!」井於晞難以置信的大叫。
「完了!」井於曉雙眼圓瞠,並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雙手將自己嘴巴緊緊搗住。
天啊,她真是個笨蛋,竟然不打自招。笨蛋!笨蛋!笨蛋!
「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吧?」井於晞嚴厲地質問她。
「對對對,我是在開玩笑,開玩笑的!」她立刻用力點頭,點到頭都差點掉下來,只可惜效用不大,井於晞臉上嚴厲的表情連一點軟化的跡象都沒有。
「姊,你又連狀況都沒搞清楚,就亂接工作了對不對?」井於晞瞪著她,厲聲低吼。
井於曉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慢慢低下頭來,無力替自己辯駁。
「把出版社的電話給我。」井於晞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道。
「你要出版社的電話幹麼?」井於曉倏地抬起頭來,怯生生地問。
「幫你拒絕這份工作。」
「不行啦,我已經答應張姊要接下這份工作了。」
「她有跟你說要翻譯這麼多本書嗎?」
「唔?!」
「沒說對不對?」
「可是這也不能怪張姊呀,是我自己忘了要問。」井於曉小聲的說。
「你還敢說!」井於晞忍不住瞪了迷糊的姊姊一眼。
井於曉立刻低頭道歉,「對不起!」
「電話拿來。」井於晞朝她伸出手。
「於晞……」她欲言又止的看著她。
「怎麼,難道你真的想接下這份工作?」
「我已經答應張姊了。」她點頭。
「你……我有時候真會被你氣死!」瞪著一臉堅定的井於曉,井於晞生氣的說。
「對不起。」
「算了,我不管你了!」沉默的瞪了她半晌後,井於晞丟下這句話,大步走回房間。
第三章
日昇日落,又是一天過去。
袁燁利用網路處理在美國的工作,直到凌晨三點才回房沐浴,上床睡覺。
因為睡眠不足的關係,他以為自己累得絕對可以沾枕就睡,但是枕邊一股淡淡的女人香卻不斷在鼻端搔擾著他,讓他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該死的!」大概在床上翻了半個小時,他終於受不了的低咒一聲,猛然從床鋪上翻身坐起。
真是氣死人了,這床明明只讓那女人睡了一夜——不,甚至於還不到一夜的時間,為什麼她的味道竟能如此清晰地留在這裡?他咬牙切齒的瞪著床上的被褥和枕頭,有股衝動想將它們全塞進垃圾桶裡去洩忿。
那個女人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她竟然不是秦震的妹妹,因為秦震說他老妹人正在歐洲,他昨天才和他妹妹通過電話。
既然她不是秦震的妹妹,那她到底是誰,從哪裡冒出來的,又是為了什麼而接近他呢?
他原以為她的目的是他,沒想到她拿了皮包之後就沒有再出現了。
難道說這一切真的只是一場意外嗎?她真的只是不小心剛好走錯了門?
袁燁猛地深吸了一口氣,總覺得這一切似乎沒這麼簡單。
這棟公寓總共也才八層樓,而且每層樓只有一戶而已,要想走錯門根本就是微乎其微的事,更別提有誰會在走進家門,看見一個陌生男人卻毫無反應?所以其中一定有問題,只是他想來想去就是找不出問題在哪裡。
袁燁躺回床上認真思索,突然之間,他雙眼圓睜,猛然從床上翻坐了起來。
「該死的!」他忿然低咒一聲,終於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他昨晚根本就忘了要避孕。
天啊!原來這就是那個女人的目的,他怎麼會這麼粗心大意呢?竟然會中計,那個該死的女人!
不過她別以為懷了他的孩子,他就一定會娶她,想得美!這種善耍心機的蛇蠍美人送給他,他還不要。
她想母憑子貴攀上他袁家大門?
哼,門兒都沒有!
*** *** ***
「嗶——嗶——」
門鈴聲突然響了起來,袁燁也不管自己正在開網路視訊會議,立刻就從椅子跳起來,轉身衝出房門來到大門前,迫不及待地將大門拉開。
「嗨,袁燁。」門外,秦震笑容可掬的舉起手打招呼。
袁燁臉上期待兼興奮的表情,在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原來是你。」他有氣無力的說,轉身走回臨時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