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烈的吻,夾雜了迫切的思念與渴望,在膠合的唇瓣中極力尋求著歸屬與溫暖,他們互相索求、也無私地付出,彷彿想用深深的一吻來彌補這些日子的分離、傾訴彼此的相思依戀。
「璃姊,你在哪兒?新娘要丟捧花……啊!」
不識相的呼喚在此時響起,打斷了情人間燃起的熊熊烈火,赫斯洛沒好氣地啐了聲,依依不捨地放開懷中香軟誘人的藍璃。
「搞什麼!沒看到我們正在『忙』嗎?」他用怪腔怪調的中文凶巴巴地回道。
他微微瞇起的褐眸朝聲音來源狠狠一瞪,目光之危險,讓同樣穿著伴娘禮服的小女生原本因為看了「不該看的畫面」而羞紅的臉兒,頓時嚇白幾分。
「呃,對、對不起!因為新娘子要丟捧花了,曉伊姊要我來找璃姊……」小女生可憐兮兮的目光轉向一旁的藍璃求援。
「沒事的,小清,你先過去吧!赫斯洛,你別欺負人家。」微紅著俏臉兒,她沒好氣地暗踢他一腳。
這男人真是囂張成性了,連個小女生也恐嚇,還好意思理直氣壯的說什麼他們正在「忙」,簡直是教壞小孩!
「我哪有欺負她?誰知道她那麼不禁嚇,怎麼能怪我?」碎碎念又死不認帳,他撇撇嘴耍無賴,思緒轉了轉很快又興奮了起來。
「璃,在婚禮上接到新娘捧花,就會成為下一個踏入禮堂的人對吧?」他語氣亢奮、眼綻精光,期待地問道。
「是有這麼一說……」
「那我們還等什麼?!」
來不及弄清他究竟在興奮個什麼勁,藍璃纖細的皓腕已被他一把扯住,大步朝教堂華麗的拱形大門奔去。
「喂,赫斯洛,你在幹什麼?」
她提著裙擺有些吃力地跟在他身後,似是察覺了她行動不便,赫斯洛索性健臂一伸,將她整個人攔腰抱起。
「快,遲了就不好了!」他迫不及待地說著。
身高體壯就有這個好處,即使懷中抱著佳人,他依舊健步如飛,直往陽光燦燦的教堂大門邁進。
啊啊——光明美好的未來就在不遠處等著他們!
赫斯洛一臉陶醉地想著,腳步更加堅定。
「赫斯洛,你快放我下來啊!」
既羞又惱地捶著緊抱自己不放的男人,藍璃紅透了雙頰,已經聽見另一頭傳來眾人的歡笑與呼聲,看樣子好友曉伊的婚禮已經完成,現在大夥兒都聚在門口等著新娘丟捧花了。
而他們這副曖昧的模樣,若是讓其他人瞧見,豈不是羞死人了?!
她可不可以不要這麼丟臉地被他一路抱過去啊!
「啊,趕上了趕上了!新娘要丟捧花了!」
根本來不及阻止,藍璃已絕望地發現自己被這個魯莽的男人給抱著站上了長長的白色台階,穿著一身白紗的好友方曉伊正了然帶笑地望著她,隨即丟出了手中粉紅色的花束。
「快接!璃璃——快!」
「咦?赫斯洛你幹什麼——呀!」
混亂中,她只覺得自個兒腰身一緊,旋即整個人被他給高高舉起,在他興奮的催促下,她一抬首就瞧見一團粉嫩物體猛地朝自己飛來,她直覺下意識地伸手一抓——
「啊……」眾家女子扼腕地歎息。
「幹得好,璃璃!你搶到捧花了!」一票失意的曠男怨女中,唯有赫斯洛興奮地歡呼,抱著懷中佳人轉圈。
被他擁在懷裡轉圈圈的藍璃,只覺得今天將會成為她生命中最丟人的一頁,完全沒有勇氣把臉從捧花中抬起。
「嘩……居然還有這招,」有人不甘心地含淚咬手帕。
「這也未免太拚命了吧?」有人甘敗下風地頻頻搖首,決定回家再練練。
總結一句——為搶捧花不擇手段到這種地步,只能說敗給這對男女了!
「這會不會太卑鄙了點?」一旁,傳來一道男人沒好氣的嗤聲。
這根本是要賤招吧,太過份了!
一名衣著時尚耀眼的長髮美男,俊眸迸射出濃濃妒意,直瞪著赫斯洛和藍璃手上那束粉紅色玫瑰捧花,一副心有不甘的模樣。
她尷尬萬分地偷觀了眼對方,這才發現原來是苦追好友夏濃也多時,卻遲遲等不到佳人點頭下嫁的可憐男人元鈞,虧他還是紅遍全亞洲的超級名模呢,卻連連敗在濃也搶頭條、追新聞的熱情下,種種事跡連遠在紐約的她都時有耳聞。
看樣子元鈞今日對她手中這束新娘捧花也是志在必得的決心,不料卻輸在赫斯洛耍詐的手段上,瞧那張俊美無儔的容顏,此刻正泛起無比怨懟的敵意,她深深覺得對不起人家……
「元鈞,你少亂說話!」俊美男子身旁,綁著長長馬尾的女人暗賞了他一記拐子,這女人正是藍璃大學同窗四年的死黨夏濃也,也是擄獲超人氣男模的心的女主角。
「不賴嘛,璃!下一個新娘應該就是你嘍?」管好了自家男人,夏濃也開心地向她道賀,明亮水眸有意無意瞟向依舊緊抱佳人不放的赫斯洛,唇畔隱隱竊笑。
「濃也,我並不是……」聽聞好友大方的祝福,藍璃紅著俏顏勉強自捧花中抬首,才想說些什麼,話卻立即被人打斷。
「呵呵呵,到時候煩請撥冗來參加婚禮啊!」赫斯洛得意地暢笑著,還用他不甚標準的中文開心回覆眾人的驚喜與祝福。
聞言,認識藍璃的人都對她投以祝福的眼光。
「真的嗎?真是恭喜呀,璃!」
「不,我沒有……」才剛開口,她的話又教人給截去。
「不客氣不客氣,我們一定會盡快訂好婚期通知大家。」像個準新郎倌,赫斯洛煞有其事地宣佈。
「赫、斯、洛!你這張嘴除了搶我的話,就沒別的事好做了嗎?」氣惱地瞪著他,藍璃凶道。
這男人能不能安靜點讓她把話說完啊?
老出來鬧場打岔,拚命造成旁人的誤會,他是太閒沒事幹了嗎?
「要我做點別的事?」
搔搔下巴,他揚起一道濃眉,瞟了眼臉兒酡紅、顯然是羞惱到極點的心上人,他突然壞壞地揚起唇角,笑得像頭大野狼似地。